第034回 法场认亲仇为好 东京发兵喜变忧

 




  云南王说杨延昭是他的仇人。任堂惠很感意外,说道:“王爷,杨延昭在东京,您在云南,你二几远隔千山万水,是怎么结的仇呢?”

  云南王说:“倒不是我与杨延昭有仉,而是那给孤王写书信求情的赵德芳与我有仇。”

  任炳说:“您与那赵德芳也是万里相隔,何仇之有?”

  云南王说:“此事一言难尽,待闲暇之时再与你细讲,如今我且问你,那杨延昭对你有何恩情?”

  任炳便把当年他东京打擂,被七郎所救,后又结识六郎的经过说了一遍……云南王听后笑道:“任炳,你与孤王所言之事,我却不信,天下长的相似之人倒不在少数,可如你所说亲弟弟认错了亲哥哥的不舍存在。”

  任堂惠说:“王爷,我的话句句是真,我二人真的十分相似,就是您当场看见也分辨不出真假。”

  云南王说:“堂惠,冲你这一说,我就到法场去看看这杨延昭,刚才堂上受理公文时只看到了解差,他却在堂下,孤王现在见到他,如真与你长的一样,那就如你所说,曾是你的恩人,看在你的面上,可饶他一死,如果不和你一样,那孤王可就不准你的人情了。”

  任炳说:“好,王爷,我与您一路同行。”

  当下云南王带领四名随从护卫与任炳离开书房,出侧门奔法场而来。

  守法场的军卒一见王爷驾到,急忙闪开道路,一个个毕恭毕敬,垂手侍立。

  云南王梁成训随任炳走进法场之后,竟直奔杨延昭而来,任炳抢先两步来到桩橛附近冲廷昭说:“六哥,王爷御驾亲自到此。”

  延昭听说抬头观看,云南王也正走到他的面前,二人目光一对,云南王梁成训真吃了一惊,呀!这不就是任炳吗?如果他要换上一身与任炳相同的衣服,孤王简直就难辨真假,天下竟有这等奇事,真乃怪哉……正在王爷看着杨延昭发愣的时候,任炳来到宗勉的跟前哈腰在他耳边低声说:“宗勉。好孩子,快去给那老头磕头,你说,王爷,别杀我爹了,我爹是好人。”

  任炳这是对云南王使用攻心战术,他知道一个小孩子的乞求之情往往可以胜过十个成人的据理力争。杨宗勉这孩子倒也聪明伶俐,他登登登几步跑到了云南王的跟前,小腿一弯,扑通跪倒,说道:“王爷呀!您别杀我爹了,我爹是好人,他没有罪,我给您磕头。”说着话杨宗勉便一个接一个地磕起响头来”………云南王为之一愣,见这小孩长的天真可爱,眼含着泪花,实扑扑地磕了三四个头过去,脑门上印了一个土印,他继续磕,王爷赶忙伸手把他扶起来说:“孩子,不要如此。”

  此时旁边的护卫搬过一把椅子请王爷落坐,云南王落坐之后把宗勉拉到自己的身旁,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个孩子:头绾着日月双鬟,苹果似的一张圆脸,两道黑眉,一双清泉似的眼睛,那泪水真如泉水欲滴,端正的小鼻子,红嫩的小嘴唇,真是处处讨人喜欢,王爷用手擦去了他脑门上的土迹,问道:“你姓什幺?”

  “我姓杨。”

  “叫什么?”

  “叫杨宗勉。”

  “你爹犯的什么罪?”

  “我爹没犯罪,我舅舅给您的信上不写着呢吗?”

  “噢,你舅舅叫什么名字?”

  “我舅的名字我不敢叫。”

  云南王心想,这孩子倒懂得礼节规矩。于是又问道:“你是随你父亲一同来的吗?”

  “啊!还有我母亲柴郡主。”

  云南王说:“什么?柴郡主,你母亲叫柴郡主吗?”

  “不,不叫柴郡主,叫柴银屏。”小孩脱口说出这名字来,忙用小手一捂嘴,意思是感到自己失言。

  云南王听到这里却为之一震,接着又问道:“孩子,你舅舅在给我的信上说,他叫赵德芳,你母亲怎么倒姓柴啦呢?”

  宗勉琢磨了琢磨,说道:“原来就是这样叫的。”

  云南王笑了,说:“孩子,你母亲是叫柴--银--屏吗?”

  小孩点了点头。云南王说:“你母亲她在哪啦?”

  杨宗勉用手往旁边郡主处一指,王爷一眼看去,见柴郡主在旁哭得两眼红肿低头不语。任堂惠见此情景忙到柴郡主身旁说:“六嫂,云南王正问您,您还不就此过去见个礼,讲讲情。”

  柴郡主听到这里,轻移莲步,来到云南王近前道了一个万福,说道:“参见王爷,万望您高抬贵手,饶恕延昭的死罪。”

  郡主说完此话,那云南王好象根本就没听到一样,直起眼对柴郡主却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看的柴郡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惶惶然局促不安,面孔绯红……此时云南王问了一句:“你叫柴银屏吗?” 郡主说:“正是。” 云南王说:“因何你叫柴银屏,你哥哥却叫赵德芳呢?”

  郡主说:“八王千岁并非我的同胞兄长,是因我父死后,我便寄居他家,故以兄妹相称。”

  云南王进而问道:“你父是何人?”

  郡主说,“乃周世宗皇帝讳柴荣。”

  云南王听至此,站起身来又问道:“你叫有亲胞兄?”

  郡主说:“有一长兄,已经去世,还有一个二哥流落他乡不知下落。”

  云南王说:“你可知你那二哥的名字?”

  郡主说:“名柴成训。”

  云南王说:“你这二哥流落何处你可知晓?”

  郡主说:“不曾知道。”

  云南王说;“他就在这里。”

  “怎么?就在云南吗?”

  “就在你的眼前。”

  一句话说的柴郡主看着云南王呆呆发愣……云南王却脱口说道:“银屏,你还愣着什幺,我就是你失散多年的胞兄柴成训哪!”

  柴郡主听此言说:“怎么,你就是我的二哥吗?”

  “正是”。

  “二哥!”一语未出,声洎惧下,柴郡主放声痛哭,如果说刚才见杨延昭是一种委屈地哭,那么现在则是一种放纵的哭,云南王此时也抽泣着哭,杨宗勉在旁边跟着不知所以地哭,杨延昭在桩橛上默默地哭,看法场的兵卒跟着瞎哭………只有任堂惠没有哭,为什幺,任堂惠正在琢磨,今天这事是不是有误会,云南王姓梁叫梁成训哪!怎么忽然他又姓柴啦,这到底是怎幺回事?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王爷的护卫们一看,这个女的原来是我们王爷的妹妹呀,怎么能让王爷的妹妹站着,快点儿搬椅子来,有人又给柴郡主搬来一把椅子。

  郡主叫宗勉过来给舅父见礼,宗勉说:“怎幺这又出来了个舅父?”

  郡主说:“这是你的亲舅父,东京那是你的干舅父。”

  宗勉走到王爷跟前说道:“亲舅舅你好啊!”云南王一把把宗勉搂在怀里,爱抚不止。

  任堂惠走过来说:“王家千岁,我六哥怎么办哪?”杨延昭还在那绑着哪!

  云南王说:“怎么,我的妹丈你们还不快些松绑!”

  早有手脚伶俐反应快的兵卒,到往桩橛跟前,一刀把绳子割断,王凤急上前,去掉刑具,给杨延昭揉搓手腕,捶打肩膀……杨延昭此时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且先给王见见礼。云南王说:“此处不是讲话之地,且到我的府内叙谈。”

  云南王命守法场的兵士各归本部,解差明日到衙门领取回文,带着杨延昭,柴郡主、宗勉和任炳来到自己的王府客厅。各自落座之后,任堂惠看着王爷还是露出一剖疑团未解的样子,云南王说:“堂惠,你我是多年老友,大概还不知我姓柴,不姓梁吧!”于是云南王就讲起了自已的身世:“当初,我父与赵匡胤、郑子明三个人结拜为弟兄,共创大业,后来我父柴荣继郭威之位,坐了六年的皇帝,我父驾崩之后,由我大哥柴宗训继位,没想到我那位盟叔赵匡胤,看我大哥软弱可欺,竟来了个‘陈桥兵变’硬说士卒给他黄袍加身,拥他为帝,自此他自立大宋,篡夺了我大哥的皇位。那时,我年纪还小,恰巧住在外祖母家,得知此事,怕遭赵匡胤杀害,使向外祖母讨了些银子,只身远逃到云南昭通府,到这里正赶上老云南王招兵,我就投军入伍。偏巧,他看我年轻,就把我选为他的恃卫,后来在剿匪之战中,我保护老王爷脱险,老王爷因无子嗣,便收我为义子,我到这时未敢说姓柴,改姓为梁,偏巧又与老王同姓,因此老王视我如亲生之子,老王去世之后,按其遗嘱就由我继承了他的王位。我当上云南王之后,曾不止一次地派人去东京打听我家的景况,回来说我大哥被杀了,还有的说,我妹妹也破杀了,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后来又得知,赵匡胤皇帝也没坐长,其弟赵光义又篡夺了皇位,赵匡胤之子赵德芳,落得个八王的爵位,所以我一看到赵德芳的书信便视作仇人一样,故此也便把延昭当做我的仇人,不是任炳从中斡旋,几铸成终生大错。”

  任炳听完,寸明白其中端倪。

  柴都主也讲述了赵匡胤称帝以后,自己未遭杀戮,受贺后抚养成人的经过。云南王听后方解开与赵德芳的仇恨。只是谈论到杨延昭的遭遇之时,云带王却义愤填膺。云南王说:“此番延昭充军云南,虽受些旅途之苦,但却因祸得福,此处乃自家管辖,任你悠闲自在,享些清福,正好与孤家相处些日子。”

  兄妹重逢,说不尽的往年事,道不尽的手足情,……云南王异常高兴,脸上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喜悦。接着领延昭夫妇与自己的夫人相见,又在王府中大摆宴筵,给杨延昭接风洗尘,任堂惠特邀莅席,饮到午夜方散。

  次日,云南王给王凤批了回文,让他们七个解差回转东京去了。

  中午,任堂惠来到王府见了王爷说道:“王爷,延昭是您的妹丈,是我的好朋友兼救命恩公。他是您的近亲,本应该住在您的府里,但是我与六哥多年不见,觉得有不少话要说,还有不少东西要和六哥学,我斗胆说一句,想把六哥六嫂请到我家住上个月二十天,然后再让他搬到您的王府来,不知王爷可能答应?”

  王爷一听说:“好吧!我与他虽是近亲,但不如你与他是热友啊,无有你过挚友,也便认不成近亲。就让延昭到你府上住些日子,然后再把他接到我府,也就是了。”

  就这样杨延昭夫妇与宗勉跟着任堂惠住进了任宅。延昭随任炳到任宅一看,好一片青堂瓦舍,只见起脊门搂,条石台阶,进大门是彩画的影壁,转过影壁之后是方砖铺院,庭户相接,时而见香花幽草,时而见画栋雕梁,庭院雅静,房屋别致,穿门过廊,层层院落。延昭心想,这任炳真乃昭通富户,看宅院就不亚于云南王府.任堂惠把延昭安排在书房之后,领来自己的妻子和延昭夫妇相见,任夫人也是个热情好客的主妇,与柴郡主一见如故,便攀谈起来,任炳之子任九龙与宗勉同岁,两个小家伙竟也一见投缘,扯着手跑到外边去玩耍……任炳在自家又与延昭摆酒接风,之后,给延昭腾出一个院子来,让廷昭一家在此住下。

  第二天一早,任堂惠又来请延昭去吃酒,延昭说:“昨天已经接风了,今天怎么又吃酒?”

  任堂惠说:“不,今天是我的朋友请客,他们都知道杨家救过我的命,所以他们也都要见见六哥。” 延昭说:“好,去吧!”一去就是一天。第三天刚一起来,任堂惠又说了:“今天得去吃酒,给你接风洗尘。” 延昭说:“这又是谁?” “我的朋友啊!” “好,走。”又一天。第四天又是如此。一连半个月过去啦,还接风洗尘呢!延昭说:“任贤弟,咱这接风洗尘也该完了吧!要这样的话,我该吃百家饭啦!你干脆,都替我谢免吧!我到你朋友家因为听不懂云南话,交谈起来很吃力,我看这样吧,任贤弟先教给我云南方言,等我学好之后,再去挨家拜访你的所有朋友,你的朋友实在太多了。”

  任炳说:“也好,不去就不去吧,就依六哥,我教你说云南话,不过六哥你也得教我北方话,我们互相教,好不好?”

  延昭说:“好。”

  任炳说:“六哥,你还得教我一宴杨家枪啊,当年只学了两招,今天老师送上门来,我是不能错过机会的了。”

  延昭说:“任贤弟莫非要效班超投笔,弃商从戎嘛?”

  任堂惠说:“六哥,我可没有为国报效的本事,我学一点武艺,无非是怕我做买卖的时候遇见强盗,用以防身而已,我与六哥相比,你是栋梁,我是草芥呀!”

  廷昭说:“贤弟何出此言,自古英雄多出布衣,将相来自庶民,如贤弟成这大家业,也当费统领三军之心计也。”

  任炳说:“哪里,商贾之辈,只不过是积小利而成大利者,怎能比六哥,叱咤风云,搏阖天下,计万民安危于一身,总社稷祸福于马下,非小弟所能比。”

  延昭笑道:“贤弟好辞令,只是愚兄现在乃计一身安危尚难保,总居家祸福于住宅呀!” 二人哈哈大笑。 自此,任堂惠与杨延昭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日间谈文,晚间论武……到了两月之期时,云南王要请延昭搬过府去,任炳难舍延昭,任夫人难舍柴郡主,而那任九龙更为宗勉要走哭了几通。最后,还是由延昭夫妇亲到王府说好,就在任宅再住几月。

  在任炳与杨延昭的交谈之中,他更为详细地了解了杨家的遭遇,得知杨家一门忠烈,只剩延昭一人,还被发配至此,他很为延昭怀才不遇抱怨拖憾,更为七郎被潘仁美所害无限惋惜……他们俩在几个月的接触中都学会了对方的语言,杨延昭可以用任堂惠的方言说活,任堂惠也可以用杨延昭的口音淡论,但平时他俩见了人说话还是各用各的方言,要不怕闹误会了。

  有一回还真就误会了,那天,杨延昭早饭之后到后花园去看宗勉练武,柴郡主借此时间给延昭收拾一下书房,在这个时候,恰巧任堂惠来找延昭闲谈,他一进屋,柴郡主把他误认为是延昭来了,顺口问道:“延昭,宗勉的武艺有长进没有?”

  任堂惠说:“六嫂,我六哥呢?”

  “啊!啊!你六哥上后边看宗勉练武去了。”

  “好,我到那里去找他。”任堂惠随完话转身出去,柴郡主这脸红了半天,心想,以后可得小心点儿,不能见面就叫。他俩长得太相似了,尤其是他俩的衣着还差不多,都好穿白,这样一来就更不好辨认.为这事柴都主和任夫人两人商量了一下,为了避免混淆是非,让他们俩穿衣服差开点式样,不要同时穿一样的衣服,这样省得认错了人。

  时光易逝,转眼间几月过去,延昭在昭通过了一个年,又逢春暖花开,桃红柳绿.这天延昭与任炳两个人正在后花园练枪,有一位王府的差役直接找到后花园来:“杨郡马,我奉了王爷的命令,让您马上到王府去一趟,越快越好,王爷在那等您,说是有要紧的事。”

  延昭说:“知道了。”那差役转身而去。延昭向任炳说:“堂惠,你先练着,我去去就回。” 任炳说:“什么事情这幺要紧。” “我且先去看看,叫来你就知道了。”

  延昭牵出马来,出门上马直奔王府,到王府门前,下马而入。这些日子王府也是他经常出入之地,并不须人通禀。延昭直到后堂,见云南王柴成训坐在那里面沉似水,双眉紧锁,若有所思。延昭走上前来拱手说道:“王兄可好,唤我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云南王强作笑容地说道:“啊,延昭,是我叫你来的,你坐,坐。”

  延昭落坐之后,侍从献上茶来,转身出去,屋里只剩下延昭与云南王二人。延昭端着茶杯看着云南王,等候他说话,可云南王又收起了强作的笑容,恢复了冷峻的面孔。延昭心想有什幺事呢?你得跟我说呀!延昭喝了两口茶,见云南王还在似有难言之苦,于是便又问道:“王兄,找我到此,有什么事吗?”

  云南王抬头看着杨延昭,老半天冒出迭幺一句来:“廷昭,你跑吧!”

  这句话说的延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顶:“王兄,我往哪跑?我为什么要跑呢?”

  云南王叹息一声说道:“延昭,有件事要马上告知你,今天朝中来人啦,兵部司马王强为首,带领十万人马,离昭通府五里扎营,方才召我到池大营里去见,他们说你在云南充军的路上,勾结强盗孟良,杀死了解差王麟,解差王凤回去讲述了此事,并说你在云南与孤王串通一气,有意兴兵造反,因此皇帝大怒,命王强领兵十万,并带来上方天子剑一口,对你赐死,三天内要带回你的人头去朝见圣上,你如伏诛,便释叛反之嫌,如不伏诛,他们便兴兵征讨,孤王正为此事忧虑。”

  延昭听完这话,真如当头一棒,他半晌无言……云南王说:“延昭,孤王给你想了个万全之策,趁他刚刚到此立足未稳,你带蓉银屏和孩子逃跑了吧!他若问我,我就假做不知,谅他不敢把我如何,你与银屏可到蒙山一带我的部下之处,躲避一时,等王强人马走后,我给你找一个安静所在,隐居半生,你看如何?”

  延昭说:“王兄,王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带十万大兵,分明有包围昭通府之势,我如逃跑,恐王兄难免大祸临头,他们决不会善罢干休,斯时还恐给云南百姓带来刀兵之苦。”

  云南王沉思一会儿说道:“要不,我还有一条计策,只看你是否愿意?”

  “什么计策?”

  “我手下现有兵马三万,分据各处,我调集人马,高举义旗,立你为元帅,把王强诓进城来杀死,与宋军决一死战,如能取胜,就在这里自立为王,割占疆土,你看如何?”

  延昭说:“王兄.北方宋、辽之战连年不息,如今再挑起南方之争,民众加重倒悬之苦必骂我廷昭为叛逆之贼,如此岂不也连累了东京的老母和杨府众人,再说王强狡诈,也不会受诓进城,此计使不得。”

  云南王说:“要不,也罢,孤王就自己带兵与王强决一死战!”

  延昭说:“这也不行,他有十万之众,你有三万兵卒,他十万人集结在此,你三万人分守各地.真要动手是自找苦吃,必致全军覆没。”

  云南王说:“诸计不行,延昭你有何良策呢?”

  延昭说:“良策嘛,倒有,明日我到城外营中,见到王强,交给他我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