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回 边关哗变引出几千人马 汴梁被围闹起一场风波

 




  真宗皇帝把杨延昭推出午门要依法斩首,寇准为杨延昭竭力辩护,但是杨延昭非要充当这个杀人罪犯不可。

  杨延昭被推出午门之后,皇帝命兵部司马王强为监斩官.镇守法场。双天官寇准,此时在旁边真是急的心如火焚,寇准凭他多年来问案的经验,明明白白的看出来,这个案子内有冤情,不会是延昭杀的状元。可皇帝竞这样轻信六郎的口供,而六郎又这样甘愿一死,这里边到底是怎么回事,须待详查,于是寇准又出班启奏:“陛下,杨延昭的案情有许多不近情理之处,还望万岁三思。”真宗说:“寇天官,状元被杀,自当严惩凶手,请勿多言。”真宗心里有个成见的看法,他知道,潘杨两家的官司,当初是寇准审理的,你寇准与杨延昭一向甚好,对这件事,你怎么能不向着杨家哪!我老师王强的门婿与女儿被杀,你却毫无同情和义债,光知为凶手开脱罪责。他心里对寇准一有固定看法,寇准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啦!这个时候,旁边有一个人急啦!谁呀,双王呼延丕显,这呼延丕显是金鞭王呼延赞之子,当年一十二岁曾揭皇榜,下边关捉获潘仁美进京,被封为靠山王、静山王双王之职,他与杨家是世代至交。呼延丕显心想:寇天官说的有道理,做为一国之君的圣明之人,你怎么说的确有道理,杨延昭伏罪定有原因,对他不可轻易问斩.他是我大宋国朝,擎天玉拄,国之栋梁,边关几年来的安宁无事,都亏杨延昭治军有方,如陛下草率将他斩杀,必使亲者痛,仇者快。更何况,一旦北国兴兵,何人再能抵御辽军。”呼延丕显这几句话,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的,可真宗皇帝不爱听了,真宗心想,你们这都是一帮一伙的,呼延丕显与杨延昭也是子一辈,父一辈的交情,今天杀杨延昭啦!你们都来啦!尤其真宗最不爱昕呼廷丕显对杨六郎的那一番赞美,杨延昭就这么大作用?没有他,边关就不能安定?真是岂有此理:“呼延丕显,杨延昭自己认罪,决无反悔,你们为他开脱什么罪责?依你所说,朕是草昔人命吗?你们言语之中似乎杨延昭不是凶手,那么我再问你们,谁是凶手?……”这句话问的呼延丕显一时答不上来啦:“陛下,为稳妥起见,可否让御使与三法司审理一下状元府的垒案,然后再行发落!”

  真宗心想,这是变相讲情,缓几天,在这几天之内,你们再想别的办珐,我的话已经说出来啦!你们就是总想办法驳回,真宗想,我新近登基,不能对他们随方就圆,这样长了会使他们认为我这个皇帝优柔寡断,我必须让他们知道我言必信,行必果,不为他人左右,这样长了他们才会尊重我:“呼延丕显,赃证惧在,口供属实,还要审理什幺,立即杀之!”

  呼延丕显心里也有点火啦:“陛下,我怕陛下今日杀了杨延昭,日后有后悔之时。”

  “呼延丕显,朕悔什么?”

  “一旦日后发觉杨延昭不是凶手,岂不覆水难收,圣上宜深思之。”

  真宗说:“那个敢担保杨延昭不是凶手?”

  呼延丕显把头上王帽摘下来说:“万岁,臣以双王的功名敢说杨延昭冤枉!”

  真宗一瞧,脸色一沉,心想你以双王担保,这分明是与朕分庭抗礼:“呼延丕显,巧言令色,为凶手辩护,是非尚且不辨,怎当双王之职,来呀!摘掉王帽,免去双王,谪贬瀛州知州,下殿去吧!”

  把呼延丕显给降职了。呼延丕显听到这里说:“陛下,臣,尊旨。”呼延丕显,心怀义愤,悻悻然走下金殿,去瀛州当知州去了。

  真宗这个举动也是给满朝丈武大臣看的,意思是谁敢再讲情,如他一样,皇帝说一不二,非斩不可。寇准一瞧这事还不好办啦!此时如果八王在此,或许还能有回旋余地,可八王有病,我怎么想法去见工爷,把这件事告诉他呢?正思虑间,有皇门官上殿启奏:“万岁,大事不好,东京城外,自边关方向来了一支人马.约有几千人的队伍,高挑大旗,浩浩荡荡,我们不明真相,故此提前关城,城下为首一个红脸的大将,口口声声要万岁上城回话,说他是杀状元谢金吾的凶手,现在要来见皇上,请您速作主张。”这一下子真宗皇帝脸色有点变啦!怎么办哪?来的是谁呀?孟良,焦赞。 前面说过,杨延昭离边关的时候,嘱咐岳胜要看住孟良、焦赞,千万别让他俩跟来,这两位,外出巡营晚上才回来,他俩回来的时候,别人都睡了,孟良、焦赞二位,回到自己的寝室,有侍候他的军卒,给打来洗脚水,放在床前头,孟良坐在床上一边烫着脚,一边嘴里直叨咕:“这一天她娘的跑了有二百里地,明天巡营这道还远,告诉杨元帅一声,明天咱哥俩不回来啦!赶到哪住哪。”

  焦赞说:“对!咱们管的线也太长了。”

  这个侍候他的兵卒,站在旁边,等着二位洗完了脚,好杷这水给倒了。他是一直在营房里没出去,一听提到杨元帅,他顺口说了一向话:“孟将军,您还跟杨元帅说,杨元帅都走啦!”

  “上哪去啦?”

  “今天朝里来人,把杨元帅调回东京啦!咱这边关元帅,换了新科状元张九龙了!”

  孟良一听:“是么!你怎么不早说!”咣!把脚盆给踢翻个儿啦!洗脚水洒了一地。这兵卒一看,脸都吓黄啦!他也说不上孟良哪来连么大火:“孟将军,您这不刚回来吗,我这就告诉您啦!您别生气,我再给您打水去!”

  “不用啦,把水扫扫得啦!……我说老焦,你说六哥调走,是不是为那个事?” 焦赞说:“准的.没错儿!” “这可坏了!”那军卒在旁边听着心想,为哪个事儿,也不敢问。

  孟良说:“老焦,快点咱俩问问岳大哥!”

  “他睡了吧。”

  “睡了砸醒!”

  “对,走!”

  俩个人找岳胜来了,岳胜刚躺下还没睡着,这二位就闯了进来,门口的岗哨不敢拦这二位,二位进来, 把就把岳胜的被给掀啦! “快起来!快起来!怎么六哥走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岳胜这人老是那么沉着.别看他是武将,却有一个比文官还稳当的牌气:“你俩吵吵什么,深更半夜的!”说等话,起来把衣服披上了,这二位在椅子上一坐,气呼呼的……岳胜说:“六哥走了,你俩干么急的这样?”

  “你不知道,俺俩闯的祸,能让六哥去担罪吗?”

  “什么祸?”

  孟良把杀谢金吾的事一说:“你知道吗?就这事,我们以为他们到这能找我呢!可谁知把六哥调回去啦!六哥走的时候说什么没有?”

  岳胜说:“跟我说了,让我告诉你们俩,好好镇守边定,不要为他担心,着重说不许你俩无令回朝!”

  孟良说:“准是为这个事啦!岳大哥,越不让我们俩回朝,我们俩非回去不可。”

  岳胜说:“你俩可别毛毛愣愣地再给六哥闯出祸来。”

  “你甭管了!”

  孟良,焦赞这俩位,转身就走,岳胜说:“你们俩个可别把这事宣扬出去!”

  “你放心吧!”这二位走了。

  第二天,新元帅在帅府升堂点卯,点到孟良,焦赞的时候,这俩位没到,岳胜在旁边暗想,这二位上哪去了!六哥嘱忖我得看住他俩呀!岳胜和元帅说了一声,就来到了孟良的住处,进门一瞧,孟良在院里正在一块大磨石上磨斧子呢!焦赞呢?大枪磨完啦,用手正试枪锋快不快,岳胜说:“你们俩干什么呢?新元帅点卯,你俩已经误了一卯了!”

  “误三卯也没事儿!”

  “误三卯要杀头的:”

  “对啦!说不定谁杀谁的头上哩!”

  岳胜一听这活:“孟良,你要干什么?”

  孟良说:“我要干什么,岳大哥,你和六哥是不是好朋友?”

  “是好朋友,怎么样?”

  “好朋友就得为好朋友帮忙,你看见没有,这个真宗皇帝,也是个混蛋,向着状元,欺悔老杨家,这是这几年天下太平了,用不着杨家将啦!他就卸磨杀驴啦!我看干脆吧!一会儿我到前边把那新元帅杀了,你我弟兄,带领边关人马杀奔东京,闯上金殿,把真宗皇帝也杀了,让六哥当皇上,你当八王,我坐元帅,老焦做天官,咱们给他改朝换代得啦!”

  岳胜一听:“孟良,你要造反哪?”

  “啊!江山不是一个人的,谁有本事谁坐呀!”

  岳胜说:“孟良、焦赞,你我弟兄,出身绿林草莽,好不容易投奔宋室,能为国效力,以求得青史标名,怎能又兴兵造反,你如果要杀了新元帅,可就是反叛之名,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岂不是遗臭万载。再者说,你要造反,边关众将也不能答应你,不用说别人,我岳胜,就得和你们俩个化友为敌,杀谢金吾你们已铸成大错,今天要再杀张九龙,你们就错上加错,这样一来,更给六哥加重了罪名,弄不好,你这个盟兄弟,就败坏了老杨家的忠烈之名,甚至会坑害人家杨家全家性命!你要三思而行!”

  岳胜一席话,说的盂良半响无言,岳胜说:“孟良,你们俩快到帅府,向元帅请罪!”

  焦赞说:“岳大哥,您先去跟元帅说,就说我们哥俩昨晚巡营同来,得了卸甲风啦!起不来床,来不了,让元帅多多原谅,如果我俩现在去了,一问干什么?磨斧子呢!要杀他,这话不好说呵!干脆,我们明个再见他得啦!今个给请个假!”

  岳牲说:“好!你们俩躺在床上装病也行!”

  “好,我们俩装病。”

  岳胜转身去回禀元帅去啦!焦赞说:“二哥,咱俩怎么办?在这呆着那可不行啊!”

  孟良说:“那可不,我看哪,岳胜是不能跟咱哥俩走了,咱们也不能看着六哥不管,干脆,咱把咱们俩管的那部分军队,拉出来,那都是原先八岔山喽罗兵的底子,都是自己人,再加上点现在的队伍,带着他们就咱俩到东京汴粱去一趟,去见皇上去,告诉他谢金吾是且咱俩杀的,他早就该死。与杨延昭无关,皇上要不准本,咱就在那大闹东京,**宋天子,怎么样?”

  “好!就这么办!唉,看边关还有谁愿意去的咱们都叫着!”

  “别人都不行,把那杨兴带着,那傻小子能听咱的!”

  “对。”这俩位偷偷地把杨兴找来啦。

  “孟葫芦,焦老三找我干什么?”

  孟良把谢金吾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杨兴,现在六哥进京,皇帝要杀他,我们俩去东京给六哥讲情去,你去不去?”

  “我去,谁敢杀我六哥,哉就用铁铲拍死他!”

  “对啦,这才是好样的哪!跟我到东京去!”

  “好啦,我看看皇帝老儿是什么模样?”

  孟良与焦赞俩个人暗把原八岔山的喽罗兵的头目召集在自己的住处,秘密的向他们进行了布署,然后又让他们各自回去把自己的队伍偷偷带出到雁门关外,黄土岗下聚集。孟良、焦赞二人在黄土岗下面对着自己的原属下,说明了要去东京救杨元帅的想法,这些人原本是八岔山上的喽兵,对自己的寨主,言听计从,今日一呼,众人百应,其实这是一场军事哗变,于是.孟良、焦赞带着杨兴领着这几千人马!直奔东京而来。

  人马到东京的时候,城门军吓得早把城门紧闭,急忙禀报当今圣上。真宗皇帝闻听,颇为惊讶,不知何方兴兵到此,于是传旨命兵部司马王强与双天官寇准、宰相王延龄三人到城上观看,弄清来者何人,用意何在。

  三人奉旨之后,一齐来到北门里,顺马道走上城来,手挟垛口往下一瞧,只见城下人马簇拥,旗幡招展,皆是宋军。为首的二将盔甲在身,兵器在手,端坐马上正往城上观瞧。寇准一看认得,是孟良、焦赞,又往他二人身后一瞧,站着一位身着软衣,肩扛铁铲的步将,正是杨兴。寇准心想,边关的三个明白人都来了。

  寇难向王强问道:“王司马,可认得城下之人?”

  王强说:“不曾见过,寇天官认识嘛?”

  寇准说:“下官有幸见过他们,为首二人乃边关上将军孟良、焦赞,后边那人乃副将杨兴。”

  王强说:“寇天官既然认识,可知他们到此做甚?”

  寇准说:“这我怎会知道,王司马一问便知。”

  王强看了看王延龄:“丞相,还是您问吧!”

  王延龄说:“好,待我问他。”王延龄向城下问道:“城下何人?”

  孟良在马上手横大斧说:“我是边关将孟二爷,孟良。”

  焦赞说:“我是边关将焦三爷,焦赞。” 杨兴在后边扯着嗓子喊道:“我是边关将杨九爷,杨兴。”

  王延龄说:“请问三位将军领兵到此,意欲何为?”孟良说:“我先问问城上几位都是干什么的,当今皇上可来了吗?”

  王延龄说:“我乃当朝丞相王延龄,这里还有兵部司马王强,双天官寇准。我等是奉万岁圣旨而米,将军有话请讲,我等可原意转达奏禀圣上。”

  孟良说:“你既然是丞相,我问你把杨元帅调回东京为了何事?”

  王延龄说:“因他杀了新科状元谢金吾,故此调他回京领罪。”

  孟良说:“不对,那谢金吾是我杀的。”焦赞说:“还有救一个。”杨兴在后边说:“没有我,我要来了也能帮着干!”

  王延龄一听,看了看寇准和王强,意思是说:“看见没有,这又来了两个杀人的。”寇准说:“王丞相您接着问吧!”王延龄说:“孟将军,状元真的是你所杀吗?”

  孟良说:“那当然啦!谁没事儿自己冒充杀人犯玩儿。只因佘太君病危,我孟良与焦赞随杨元帅回京探母,听说谢金吾大街夸官,在杨府门前大耍威风,砸了老皇上封的牌坊,欺人太甚,这新皇上还不管不问。我孟良一怒之下,便与焦赞俺弟兄二人,夜人状元府,杀了他主仆六人,连夜又逃回边关,此事与杨元帅毫无瓜葛,因何你们放着真正的凶手不抓,反而把无罪之人上绑,俺老孟特地到此来澄清是非,你们不要错怪了杨元帅。”

  王延龄听到这里看了看王强与寇准:“二位大人,听他所说,倒象是真正的凶手。”寇准说:“待我问问。”寇准在垛口处探身往下观看说道:“孟良,你说你是凶手,我问你,杀了状元之后,墙上题诗一首,那诗句你可知道?”

  孟良说;“诗是我提的,怎会忘记,我写的是:‘是我是我就是我,我是边关那一伙,有人拿我来归案,请到边关来拽我。’我告诉你们击找我,却因何不去找哪!既然你们不找我,今天我来找你们,快去告诉皇上饶恕杨元帅,真正的凶犯在此,如若不饶扬元帅,我要驾云梯爬城,攻破你的东京汴梁,搜宫杀院,改朝换代了。”

  寇准心想,谢府中人说是两个人作案,听他们一说,正应在他二人身上。寇准对王强说道:“王大人,你看此事如何处理?”

  王强说:“他两人既然承认自己是杀人罪犯,就应将其捉拿归案。”

  寇准心想,让他俩归案,现在恐怕不那么容易:“王大人,你与他二人说说看。”

  王强在城上向下说道:“孟良、焦赞,你二人杀人逃走,如今又率兵叛反,已是罪在不赦,如要想救杨元帅,只有你二人束手就绑,金殿服罪。”

  焦赞说:“去你的吧!我们就了绑,杨元帅你也不放,一块儿抓仨,没那事儿,告诉你,要让我们就绑,除非有人出来能战败我们弟兄,不然,我弟兄要攻城了。”

  王强说:“你二人身为大宋将军,竟敢背弃圣主,真乃胆大包天,且看本司马如何捉你。”

  王强回身命令殿前都虞侯张勃说;“请虞侯出城捉拿焦、孟二人帅案,以解京都之危。”

  张勃尊命,带领一千人马,城门开放,纵马舞刀直奔孟、焦二人而来。孟良手端大斧告诉焦赞说:“兄弟,你先撇一下,看我怎么样赢这个小子。”孟良说话间催马迎上前来,一声大喝:“什么人?报名受死!”

  张勃说:“殿前都虞侯张勃捉尔来也。”话音未落,刀光闪处,迎面劈下,孟良一不慌二不忙,举起那车轮大斧,喊声:“劈手。”张勃撤刀招架,孟良搬斧头推出斧纂喊声“掏心!”直奔张勃前胸戳来,张勃看势不好,忙一闪身,两马错开之时,孟良喊声:“脑后摘瓜!”车轮斧带着风声,横扫而来,直奔张勃后脑海。张勃自料难躲,忙缩颈藏头一伏身,略迟一步,只听咔嚓一声,将头盔砍掉了一半,只剩一个盔圈套在头上,发髻一乱,张勃自知不能再战,急拨马败回,宋军慌乱中撤进城内,弓箭挡后,紧闭城门。

  孟良提大斧,掠丝缰,战马嘶鸣,踢跳咆哮,正是人欢马跃,杀兴顿起之时,他大喊一声:“弟兄们准备云梯攻城!”说着话,从背后摘下火葫芦喊道:“孟二爷要火烧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