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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侏儒,知道什么是烟花儿吗?姐姐今天就给你胳膊上烫一个,让你以后看见这烟花儿,就想起自己有多自不量力。"

  她没有自不量力。所以从未走近。

  客厅里的电话忽然响起来,夏妈妈起身走过去接,对着电话攀谈起来。夏尹以为是哪个相熟的阿姨打来的,并没有在意。没想到妈妈却拿着电话重新走回饭厅,将电话递给夏尹。

  夏尹轻轻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人刻意压低声音,用气音质问:"说!晚上干什么坏事去了?"

  夏尹一愣,半晌才听出来是方瞳的声音。

  "刚才你妈妈问我咱们晚上是不是补课来的,我一猜就是你的借口,一个劲说是。多亏我下午没给你打电话,不然就穿帮了。"

  夏尹长舒一口气,见妈妈走到客厅看电视去,才对好朋友说:"谢谢你啊。"

  方瞳笑了几声,问她:"老实交代,下午干嘛去了?"

  "我……"从她和方瞳在校门口别过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夏尹不堪面对更无法启齿的,叫她如何解释。

  方瞳没有理会她的支支吾吾,也不再计较,反而换上一副兴高采烈的语气:"夏夏,我救了你一命,该如何报答我?"

  "我……我请你吃冰激凌。"

  "喂!"方瞳忍不住笑她,"如此大恩大德,这样就完啦?明天上午十点,学校门口见。"

  夏尹刚刚张口想要问个究竟,方瞳就迅速地说了"拜拜",紧接着电话那头便传来一阵"嘟嘟"声。夏尹举着听筒,不明所以地想了想,也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十点,夏尹准时站在学校的大门口。虽然不知道方瞳叫她来做什么,但她还是来了,哪怕只是一个单纯的恶作剧又有什么关系呢。

  夏尹等了没一会,就看见方瞳远远走过来。

  虽然她们是好朋友,但这也是夏尹第一次见到方瞳不穿校服的样子。在学校的时候,每个人都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像是被罩直接罩在身上一样。夏尹看着褪去校服后方瞳玲珑有致的身材,有点怔忪,方瞳竟然这么美,比她想象得还要美。

  她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蕾丝吊带和一件薄纱一样的开衫,在学校梳着的马尾也散下来。她的头发并不是很长,刚刚及肩,却削出精致的层次,右耳上坠一只大大的银质耳环。可夏尹呢?灰色卡其布裤子配帆布鞋,套头的帽衫上印有一只硕大的米奇,肩上还背着蹭出线头的双肩背包,小学生一样的打扮。别说站在方瞳身边,就是站在A中的校门口都显得格格不入。

  方瞳迎向原地不动的夏尹,她的微笑就好像微风拂过的丝绒,看得人心里暖暖的,情不自禁也跟着笑起来。

  "等好久了吧?"方瞳自然地挽起她的小手,想了想又松开,从自己的小帆布包里掏出一只手机,最新款的手机,夏尹还没有见她用过,"你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方瞳柔声问道:"你在哪呢?"她的声音甜甜的却不腻,"哦好,我们这就过去。"

  夏尹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是谁,她也没有问,悄悄将手插进帽衫的口袋里立正站好。

  方瞳挂断电话,转头对她说:"跟我走吧。"说着,老实不客气地将夏尹的小手从口袋里扯出来,握在自己的手里。

  她们上学的时候,都是这样手拉着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夏尹显得有些不自然。

  方瞳领着她拐过一个街口,左右张望了一番,就直直地朝着路边一辆黑色雅阁走过去。

  她弯下腰,轻轻地敲打车窗。

  夏尹在她身后看着车窗缓缓降下,不由得瞠目结舌。坐在驾驶席朝着她们微笑的人,正是林育然。

  他洁白而整齐的牙齿被阳光映得闪耀,林育然是那种清爽型的大男孩,听说学习成绩不错,最紧要的是,篮球打得好,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尽管夏尹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在裴逸身上,但她也能够理解为什么全学校的女生都对他趋之若鹜。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方瞳。

  林育然手肘支在轿车的车门上向她们招呼:"来,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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