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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老迈,快,扔过来。”陈瑀涵双手举过头顶,拍手示意。

  张迈在我的眼前,弯腰把玩篮球,左右开工,篮球从胯下运到另一端,眼带戏谑,将球运出之时还不忘伸直手臂勾勾手指。

  而我弹跳而起,在篮球划过头顶之时,只是还是差一点,当我奋力的触摸到它的表面时,皮球瞬间从指尖划过,落入另一个人的手里。

  “雁子,你好笨。”张迈双手抱胸,笑嘻嘻的看着我,浓黑的眉毛一贯的抖动着。

  “混蛋!”我双手叉腰,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食指指向陈瑀涵,“再扔,我就不信我不能把你们的传球给截下来。”

  陈瑀涵笑而不语,单手转动篮球,当圆圆的皮球在他指尖旋转,即使我的双眼几乎瞪成了斗鸡状,却还是无法避免皮球如此狂妄地掠过我的头顶,我知道,我又一次栽在了他们的手下。

  鼓着腮帮,陈瑀涵揽过我的腰际,轻勾我的鼻梁,“雁子,能成为两位mvp的手下败将,并不委屈啊。”

  我扭捏身子,嘟着小嘴,恶狠狠的瞪着身边两个男人,“欺负小女人的大男人。”我碎碎念。

  “欺负小女人的大男人,我真的希望你们都要幸福,要幸福啊!”我对着空无一人的篮球场喊叫着,回音却一次一次的传来,带着希望。

  第三十六章 所谓你给的幸福

  幸福,有时很简单,那种感觉其实就是天热的时候手里的那个冰淇淋,又或者是天冷了身上那件很温暖的羽绒衣,而当我爱你的时候,只要看着你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幸福,有时很简单,那种感觉其实就是天热的时候手里的那个冰淇淋,又或者是天冷了身上那件很温暖的羽绒衣,而当我爱你的时候,只要看着你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我当然明白时间是会带走一些东西,可有些东西却也带不走。就像这个体育馆,多少次喧嚣嬉闹,多少次人声鼎沸,多少次的涂墙抹灰,迎来送走多少人,可那些点滴的回忆依然存在。

  我依旧倚在栏杆边上,忽略掉门外操场的吵闹,静静的,没人打扰的看着自己的过去。这个过去里,有张迈,有陈瑀涵,有孟雨,有若菱,有老爸,有老妈,甚至徐银凤和雁平都在,无论他们存在的立场是什么,却和我同样都在追逐,追逐着一种自己认为的幸福,只是起点不同,方向不同罢了。

  “小姐,你手里的瓶子还要吗,不要就给我吧。”一个大妈弓着背就这么没有预警地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遮住了我的视线,也阻挡了回忆。

  “嗯。”我微笑地将空瓶递出,却也瞬间埋葬了一些刚刚被挑起的回忆,起身走出体育馆。

  身后,大妈还在一圈一圈的拾起座位上的垃圾,大大的编织袋和佝偻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没有人声鼎沸的体育场,动与静竟然对立得如此唯美。

  也许生活本身就是在对立里改变,体育馆外,扬起头,看到的是傍晚的红霞满天,如缕缕细线在天空中撒泼,最后缠绕,美得像画。

  如果我改变不了生活,那我总是可以改变自己去迎合生活吧!

  我感叹于我的认识,微风扶起了我很想追逐的快乐,就连步伐都显得轻快了许多。

  “我不怕拉,我不怕不怕拉。”我奔跑着,哼着那首新学的歌,越过一个个熟悉的建筑,和陌生的人,我的大学,我的曾经,还有我的以后。

  当然,我在恢复正常时还记得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现代人的通病,没有手机,便没了时间的观念。只是让我惊讶的不是时间已经悄无声息的过了一个下午,而是手机里竟然满满当当显示着罗家伦的无数来电。

  回拨,反复回拨,却总是通话中,直到家门口,我最后一次在忙音中挂线,然后打死我也一定认定罗家伦恋爱了,所以才有那么久的电话粥。

  不得不说,原来在不经意间,大家你也都为了收获幸福而努力着,于是我告诉自己,握紧拳头,一定要昂头挺胸。

  “你回来啦!”楼梯拐角处,一个身影伴着一个很低沉的声音把我的昂头挺胸瞬间变成惊恐。

  事实证明,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恐怖片的源泉。强压住剧烈跳动的心脏,我缓和呼吸,在朦朦胧胧的傍晚里,一个男人倚靠在走廊的墙壁,袅袅的烟雾飘起,在四周散开,最后沉淀,把他烘托得很唯美。

  郭亦翔?

  我挥了挥手,尽量驱赶走环绕在我面前的尼古丁味道,“你是被赶出来吸烟的?”我怀疑他是个坏叔叔,才被那些孩子赶出来。

  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是专门在等你。”

  “等我?”我扭转钥匙,母亲估计又和他母亲去锻炼了,至从郭亦翔不当警察,辞职下岗照顾那些孩子后,两个老人似乎很有机会出去活动,“准备继续对我说教吗?”我还是记得那天他把我批得体无完肤的尴尬。

  他比我早一步溜进客厅,“你记仇了吧!真小家子气,我找你谈点事。”他翘着二郎腿,跟个熟人似的坐在沙发上,就连褐色的眼珠看着都处处带着微笑。

  反身关门,我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忐忑,“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打开冰箱,递给他一瓶冰可乐。

  “罗家伦下午找了你很久,你电话关机了。”

  我的确是关了一下午的手机,“恩,我回拨了,他一直没回,可这关你什么事?”

  “我觉得我挺半仙。”他有时说话的时候脸上有种自我价值的最高肯定,可是在我看来只有牛头不对马嘴的自恋。

  于是我皱眉看他,“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你还是直接一点,这么拐弯抹角我不习惯。”

  啪,他一副得到大赦般用力拍打桌面,似乎很激动,“行,符合我的性格。”

  哎,轻轻叹了口气,我坐在沙发上看他持续的疯癫状态,“说。”

  “我在警局看到你弟弟。”他的语速不快,平淡无奇。

  可是我还是被自己口里的可乐呛到了,一边抽着纸巾擦拭,“他们怎么了。”

  郭亦翔别过脸,一边把玩我那盆已经要被我整得枯萎的薰衣草,“你还有闲情养花养草?心情不错啊!那我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爸和玛丽不用那么着急来看你了,他们刚还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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