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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不,不,不。”他摇晃手臂,继续摸着下巴,仿佛个智者揪着几把胡须,眼神都闪出无数的光芒,“我个人觉得你很性格,很无知,还很倔强。”

  这话绝对不是恭维,“郭亦翔,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我推开那个180几的高个男生,扶着雁平一直往前想到路口拦车。

  “那我要不要再烦你一句,你就这样带着这两人回家,你不怕你妈担心吗?不怕你妈知道你又一次威风八面的和黑社会对峙了一回。”这句话真的问倒我了,眼角边那两个鼻青脸肿的小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去思考怎么和老妈解释这种由女人聊天演变成的拳脚相向。

  “先到我家吧,几个孩子刚好去春游,有空房间,等安排好了,你再回家,反正谁让我摊上了这么个有丰富阅历的对门。”郭亦翔没等我回答,就已经从我手里劫走雁平,扭头对我使了使眼色,“你去帮忙扶另一个软趴趴的吧,先回去再说。”

  软趴趴?转过身,就看到小虎几乎一个人压在小丫身上,可怜一个女孩子几乎要被那么个男生压得像蜗牛。

  狠狠拍了下小虎的后背,某人龇牙咧嘴时挺可爱,“都要成男人了,怎么那么娘啊!”

  “姐,我的英文名字叫man,m -a –n。”

  “前面加个w-o。”我继续用力拖住某人的身子,在半夜引发一阵嚎叫。

  小心翼翼的打开大门,扶着两个重伤患坐到沙发上,小虎张牙舞爪的一阵乱舞,“疼啊姐姐。”

  我瞪了他一眼,“知道疼,知道疼你为什么去骗人,活该被打,要是我煽你两巴掌算是我发慈悲。”

  难道是我不够威严,因为小虎不怒反笑,揉着自己嘴边那一大块的淤青傻呵呵的,“姐,我也骗过你啊,可你只是和我扯蛋,没打我啊!”他嬉皮笑脸,一看就没正经。

  对于这种皮痒的孩子,我决定任其自生自灭,调转方向对着自己弟弟,“雁平,把衣服拉高,我看看有没有内伤。”

  只是衣服还没碰到,雁平的小脸一下就红得无比通透。

  小虎扑哧笑开了,一边打滚一边不停地皱眉,“姐姐,雁平是个很羞涩的男孩,你别趁机吃他豆腐,他在我们学校可是个让女生萌翻天的小正太。”

  我原本想狠狠的踹上两脚,但是雁平帮我补上了,用那双比我还圆鼓鼓的眼睛死命瞪着那个嘴巴蹶成猪蹄子的小男孩。

  要不是郭亦翔的身材过于高大,力气大于这两孩子,估计他们就要干上一晚上都分不开了。

  撩开雁平的上衣,没想到那些人的下手还真重,一身淤青的伤痕,鉴于雁平的脸越来越红的缘故,我把药水交给小虎,“你帮雁平擦吧。”

  正被小丫处理伤口的小虎接过我手里的棉签,撩高了雁平那件T恤,一边惊呼,“雁平,你有胸肌,小丫,你快看。”

  “小虎,你好色。”小丫害羞的坐在沙发上脸红了一片。

  趁着他们互相调侃,我和郭亦翔站在那个大阳天上晒月亮,今晚的月色很迷人,只是彼此有点不对盘而已,至少我记得他刚才在街上恭维过我。

  “你妈呢?”

  “在隔壁陪你妈呢,一会我们再过去,我会告诉我妈保密的。”他在嘴边上比出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现在的他又有着一反常态的可爱。

  “谢谢。”

  “呀,刚才不是还怪我多管闲事,现在谢我啦,看来女人真的很难捉摸。”郭亦翔半搭围栏,整个身子前倾。

  最近的男人都流行返老还童吗?我看着他那一张很正直的脸,无奈用无语作为回答。

  “其实,我想告诉你,经过下午一场短暂的会面,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上你。”

  扑哧,我惊笑出声,瞪着大大的眼睛继续看他,不过脸上的正直似乎顷刻变成了戏谑,“警官,你这个笑话很冷。”

  “那我告诉你一个更冷的。”郭亦翔似乎是不满足于他的劲爆言论没给我带来多大的惊吓,继续卖力吆喝。

  “我爸和我继母告诉我,他们准备来中国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很凑巧,也叫秋雁枫。”

  表情有点冻住,“你爸。”

  “保罗斯密斯,继母玛丽,我,郭亦翔。”

  哈哈,“这个玩笑很经典。”

  郭亦翔耸肩,“不过我拒绝了,因为我喜欢单纯简单的女孩,你,秋雁枫太过复杂和不简单。”

  不理会我的木讷和瞬间的错愕,身边的人随手指了指客厅里一直还在吵闹的三个孩子,“看到他们了吗?他们的现在是不是你的曾经?曾经的秋雁枫自私,叛逆,无知,可是现在的你也一样。”

  “当你拿出玉佩,当你用你的曾经作为筹码去救你弟弟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你一点都没长大。如果不是我爸经常提起你,我会觉得你离开四年,基本什么都没学会。离开和逃离从来都不是长大,而是懦弱。”

  “试问你这四年曾经问过你爸你妈吗?曾经关心过张迈吗?曾经问问那个把你带到监狱的孟雨他们过得好吗?4年的不闻不问,回来就会和张迈说我嫁给你,如果我是张迈,那我肯定想打自己两耳光,因为你很懦弱。”

  “闭嘴。”我卷着已经冒着冷汗的手掌,愤然的望着那个像说道士一般的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了解我多少,我。”

  他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摇晃阻止我的继续申辩,“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做任何事在为自己找借口,什么时候你真正去关心下你周围的人,那样你会知道,关心不要理由。”

  第三十三章 公主的假面微笑

  小说里总是写,骑士保护公主,当暧昧一点点产生,却始终不能越过。可是我不是公主,张迈不是骑士,我们只是青春里无数路人中擦过肩,碰过臂的人,转头了,看到了,便注定了。

  我总是觉得老妈最近有臆想症,就是因为看到我和郭亦翔同时从对面的大门口走出来,就认为我们是一对了。

  这让我由衷的尴尬,特别是在某人对我抛出那么一大串的指责之词之后老妈还死心塌地的希望他成为自己的女婿时这种感觉愈加明显。

  只是那天之后,郭亦翔好像立刻忘记了他曾经和我说过的话,面对我,依旧笑得斯文,而我,总是那么不自在。

  没有倾诉的对象,我唯一想到的竟然是父亲。

  当我坐在那块大理石铺就的墓地上和父亲对话时,没有彼时相见的摩擦,坦率而自然,他没有了责骂我的冲动,我有娓娓道来的心境,只是那束由雏菊和满天星简单合成的花束隐隐告诉着我,那只是因为父亲已经不在了的缘故。

  这里有着习习的微风拂面,耳边伴着轻细的鸟声,母亲只看过一次就说这里清净幽雅,能不被打扰。原本秋屏的意思是要将父亲葬在祖坟,至少能和爷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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