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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电话里是冷静的呼吸传来,“我以为你从来不会问我爱不爱你,是,秋雁枫,我爱你。”

  我笑了,在一个昏暗的房间,因为那三个字笑得腼腆而美丽。

  陈瑀涵在电话里着急的叫着我的名字,“雁子,雁子,好,我后天就回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张迈没回来,有什么事你先找张迈。”

  我微笑的抽泣着,“可我只要你,只要你。”

  我不知道当时的我是如何的小女人和不讲理,才会让陈瑀涵在另一端几乎激动的跳脚,“雁子,你别哭啊,什么事,你好好说,好,我明天马上回去。”

  孟雨经常说,是我降住了陈瑀涵,一个计算机系的大帅哥就这么被我绑得死死的,那时我总是笑,也许是因为父母那种冰点的关系,让我把这两个男人当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们的疼爱和包容,仿佛是抚平我的某种伤吧。

  记得和陈瑀涵的电话是在我的哭哭啼啼中放下的,所以当张迈的电话打来时,我似乎还是哑着声音。

  “雁子,你怎么了?”张迈的声音听起来挺累,还带着一丝惊恐。

  “张迈?”我兴奋的压紧话筒,想到这个离我最近的人,心里难免一阵暖流,抹了几把鼻涕,“张迈,我们出来放烟火好不好。”此刻我能想到的,似乎只有他。

  张迈没有搭腔,最后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你好,请问你是张迈的朋友吗?”

  “是,您是?”

  “你好,张迈因为聚众斗殴现在被拘留在派出所,想到今天是除夕,如果要保释请带好本人身份证和保释金来警局。”

  放下电话,我甚至来不及再和张迈说句话。于是当我风尘仆仆的来到警局时,我第一次看到灰头土脸的张迈,他的长发已经杂乱的披在肩膀上,眼角的淤青很明显,嘴角的血迹似乎是来不及擦拭,很雄伟的在脸上添彩。

  走出警局,我拉高自己的羽绒衣领,调皮的跳到他面前,抬头看他因为疼痛而紧紧揪着的眼角,“干什么打架。”

  “他们欺负酒吧的小姐,我看不过去。”他抽动嘴唇,小心翼翼的回答。

  我笑,“这是什么破理由啊,酒吧,酒吧的小姐不欺负人就不错了,还要你去帮忙?还有,你怎么会在酒吧,陈瑀涵说你留在这是为了找工作的。”

  “打工。”他没有搭话,过了半晌才憋出两字,“那女孩是我老家的,真的是被欺负了。”

  我站直了身子,其实我并没有怀疑他的话,但也没有特别的感兴趣,冷冽的风吹在脸上,从冰冷到麻木,甚至到最后是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的雨后气息,带着些许潮湿和鞭炮的火药气味,笼罩在周围。

  张迈突然抓着我的胳膊,表情严肃,“雁子,你这表情我不喜欢,好像我骗你似的,我发誓,我对雁子说谎就摔跤。”

  扑哧,看着这个总是一副野蛮和文艺并存的男子,我笑了笑,“张迈,我没说不相信你啊!”因为相信与否本就不那么重要,父亲也曾信誓旦旦的告诉别人,他很幸福。

  “可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不相信。”他固执的继续抓着我,“你知道吗?秋雁枫,我今天说的话你要记住,以后秋雁枫要张迈做什么,我都义无反顾。”他拍了拍胸脯,豪迈而坚决。

  别过张迈的手,我嬉笑般望着他,随手给了他一拳,“张迈,你干嘛,脑震荡啦。”

  他摇了摇头,睁大的眼睛里放出比天上的星星还明亮的光芒,“不是的,知道吗,我打遍了这个城市所有朋友的电话,可最后只有你来。我在这个城市很多年了,朋友交到我的手机都要装不下,可是现在,却只有你出现在我面前。雁子,我张迈以后一定不会是在酒吧打工的人,而会是老板,但你要我做什么我办得到就一定做。说话算话,你刚才不是嚷着要放烟花吗,走,我们去放。”他是如此突兀的拉起我的手,奔跑在那个寂静的警局门口。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张迈在那个漫天烟花绽放的夜晚对我说过的话,那一字一句犹如镌刻般留在我们彼此的心里。广场上,那些从无数小卖部搜刮来的烟花,一个个,带着火苗以迅猛的速度窜到天空,然后裂开,开出无数的花朵,开满了彼此的心田。

  抬头之间,又是烟花绽开,张迈把手里的烟火递给我,火光似乎映红了他的脸,冷的,冻的,红彤彤的,我们的笑在那一刻是如此纯粹,身边小孩的嬉笑声不断,各种烟火在霎那间通通燃放,我和张迈跟着他们追逐,奔跑,在那个除夕夜。

  或许人生有无数个12点,只是每个12点,都曾预示着很多人们不了解的故事在不断上演着,只是猜不到开头和结局。

  或许那天夜里,我就不会猜到,有一天,我会在某个时候走在张迈的身后,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我努力回想那个夜晚到底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改变,是他开始把我放在一个别人无法比拟的位置,还是他真的开始为了我做了很多,而现在我开始思考着我能回报他什么?回报任何能让我觉得亏欠少点的东西,只要我给的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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