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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那么,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吗?”两人越说越岔。

  “你给我点时间。”他的心口忽然疼得不行,“我先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苏幻灵腿一软,载到沈如怀里。

  “幻灵,幻灵!”沈如吓得连忙摇醒她。

  “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意为我跟欧阳媚起争执,我的坚持显得好没有意义。”这些话,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说的,却脆弱得紧。

  “我去找他,我去问他到底想怎么样!”沈如不想看她这么痛苦。

  “不用了。”她无力地转身进楼,“我很累,我先回去休息了。再见。”

  “幻灵!”沈如大声叫她,可她头也不回。

  心好闷,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有种将要窒息的感觉。是脚伤造成的吗?不知道。她深深喘气,怎么连呼吸都变得这样困难了?她不想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她什么都不要想。可是这感觉却围绕笼罩着她,让她逃也逃不掉。

  “你到底要怎么样!”她突然对着空空的屋子歇斯底里地大喊,“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只是想可以和他永远走下去,我不想要这种痛苦。可是为什么,一定要给我呢?”

  她拍打着门,身子渐渐垂下去,躺在地面上,捶打着地板:“亦轩,我好难受。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勇气,好让我坚持下去,我真的……受不了了……”

  蓝亦轩在家中也并不好过,他的耳朵里不断回响着欧阳媚的话。

  ——“她说,她跟你在一起很累,总要照顾你的心情……”

  ——“她说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怕伤害你……她不想让你伤心……”

  ——“你们不适合,她不会永远迁就你的……”

  不要,他不要听!他捂着自己的耳朵,倒在床上。为什么越是不想听,这些声音却反而像魔咒一样越是充斥在他的耳边。不可能的,幻灵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可是……可是她问了,她问自己知不知道她跌下坡的原因,还说他无动于衷。这不是刚好印证了那些话吗?她是想离开他吗?是怕伤害他所以才一直不说的吗?

  他分辨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实在太混乱,根本没办法理性地思考,他只想冲到她面前问个清楚。问问她对他的爱,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他揪住心口的衣服,怎么心脏会这么难受?他的身体为什么会抖得这么厉害?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为什么最近会发生这么多事?为什么他和苏幻灵简单的爱情会变得越来越复杂?他似乎看到了一点光亮,似乎看到了一点答案,但这抹亮却又被那魔咒盖住了。欧阳媚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地响起来。

  不适合,你们不适合!

  “不!”他大声叫出来,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他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这么失态?幻灵,她的伤好一点了没有?还有……他们的爱……

  “也许她真的是累了。”他喃喃的,“不只是她,我也很累。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痛苦已经慢慢取代了我们的快乐……”

  他不能再等待了!他不能让彼此再这样痛苦下去……

  傍晚幻灵从家中离开,走向前往蓝亦轩家的路。她要向他问个清楚,问问他,到底还要不要他们的爱?到底在他心中,欧阳媚与她,哪个更重要?

  “亦轩,你要去哪?”她走在半路的时候,却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蓝亦轩,还有……向他问话的欧阳媚。她躲到一边,不让他们看见。

  “怎么是你?”刚躲进去,就听到有人问到,苏幻灵抬眼一看,竟是林曜。

  “你怎么在这?”两人都疑惑。

  “嘘。”苏幻灵让他不要出声,探出头去听他们的谈话,可是离的实在太远,她根本听不清,只能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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