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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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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经过学校里的剧院的时候,我听到有悠扬的钢琴曲从剧院里面传了出来。有些透明,又有些哀伤的音乐。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就像是被那首优美的钢琴曲牵引着一样,竟然奇迹般的向剧院走过去,走到了剧院的门口,钢琴曲的声音更加清晰。我略微的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一把推开了剧院的黑色木门。 "吱呀--" 沉重而又古老的声响钻进了我的耳膜深处,剧院的门缓慢地向两旁敞开,顿时,扑面而来的是足可以让我连打好几个喷嚏的张扬灰尘,我被这里浓厚的发霉味刺得双眼通红,窗台上放着外表老旧的录音机,钢琴的曲子就是从那个录音机里面传出来的。 飘散在整个空旷的,落满了尘埃的剧院里。 阳光从一旁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有些炫目。 我抬眼望去,奇怪的是,这里明明摆放着一架黑亮的钢琴,却没有人去弹奏抚摸它,而是宁愿放着录音机里面咿呀不清的钢琴曲子。 忽然,我的瞳孔一闪,我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黄头发男生正坐在钢琴旁的地板上面。他略微低着头,金黄色的刘海如同浮云一般流淌在他的额前。 他白皙的手指正握着一把红色的刻刀,而那把刻刀的刀刃就停留在他的手腕上,仿佛就要割破肌肤表层,深入血管。 我被他的这种举动吓到,禁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他听到我的声音,缓慢地抬起了头,清澈的眼底像是有水纹闪过一样,精巧的水晶般耀眼的耳环在他的耳朵上细碎地迸射着刺眼的光点。 我轻呼,他竟是戚陌染! 没错,戚陌染,他的脸孔比上次在楼顶上的时候还要显得苍白,眼神有些呆滞,好像已经不记得我。 我看着他手中的美术用的刻刀,以为他又打算自杀,急忙问:"你在干什么?" 空气中依然流动着悠扬但却有些跑音的钢琴曲子,戚陌染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他木然得简直就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可是令我意外的是,好半天之后,他竟然对我说了一句:"你好,好久不见。" 你好,好久不见。 我不知道我要怎样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对我来说,或是对他来说,这句话难道不是太深奥了吗?他是依然把我当成"萧萧",还是记得我是"夏忽尔"?不过,在那天那种危急而又神志不清的状况下,他又怎么可能记得我是谁? "你还认识我?"我疑惑地问他。 "不认识。"他摇了摇头,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就犹如四月春风,异常暖心,他接着说,"可是萧萧说过,不认识的人一定要向对方问好,客套一点的话,还要加上好久不见。" 哦,我的天,他脑子真的有问题。 不,与其说他的脑子有问题,还不如说,他只是活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活在那个拥有与"萧萧"有关的记忆的世界之中。 只是,我看着他拿着那把红色刻刀在自己的手腕附近比画来比画去的样子,我只觉得既揪心又害怕,上帝,他不至于连"危险"与"不危险"都分不清楚了吧? 我吸了吸气,有点慌乱地冲了过去,伸出手把他手里的刻刀抢了下来。 他却蓦地生气了,皱起眉头不怎么高兴地看着我说: "你还我!" "这个很危险。"我无奈地把刻刀藏到了身后,"你不是跳楼就是拿刻刀吓唬人,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吧!" 一说完我就觉得后悔了,跟一个疯子说他疯了简直就是废话,再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在乎他疯不疯的问题?我和他又没有特殊的关系,也许,真正疯了的人是我才对。 "跳楼?"他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像个孩子般纯真笑了,"你是不是弄错人了?我从来都不跳楼,跳楼最没意思了,根本就死不了。" 我猛地倒吸了一口气,他居然这么说,而且,还用一副天真无邪的语调说出那么残忍危险的话,看来那一次绝不会是他的第一次跳楼演习!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迅速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枚燕尾蝶鼻钉,小心翼翼地递到了他的面前,问:"这个是你的吧?" 他静静地看着我手中的那枚燕尾蝶鼻钉,表情有些怪异。 "是不是呢?"我很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他摇头:"是我的,可是又不是我的。" 我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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