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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时子南自嘲道:“嗯,还是那个把理想当饭吃穷得叮当响的傻缺。”

  “那你做出什么游戏了吗?我也玩玩,给你捧捧场。”

  徐晴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这事,时子南就抑郁了,他叹了口气:“估计你要玩的话,也得去美国玩了,或是等汉化了后再玩。”

  “美国?”徐晴一脸疑惑不解。

  时子南点点头:“嗯,我正为这事发愁呢,我设计的一款游戏被美国的一家公司看中了,想买断产权。我本来想的是只谈代理权,但这游戏的产权属于公司,我的上司见钱眼开,准备把游戏卖了。呵呵,两年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徐晴低下头没说话,过了一会,她抬起头问:“是你毕业的时候说有构想的那款游戏吗?”

  时子南有些感动:“没想到你还记得,对,没错。”

  徐晴又笑了:“怎么会不记得,当年你和约会的时候都在念叨这事,我当时还吃这游戏的醋呢。”

  时子南感慨道:“对啊,都过去这么久了。那时候的我太天真了,算了,就让它过去吧,想想我也是够顽固不化的,这是挣钱的买卖,我还在这抱怨,不了解的人还以为我装B呢。这年头,不能和钱过不去。”

  徐晴看着时子南,眼神变得很温柔:“子南,你这样挺好的,两年过去了,你还是我认识的时子南,什么都在变,只有你没变。你不用刻意地去改变自己,每个人都需要有自己坚持的东西,你要学会说不。不管未来怎么变,我都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时子南眼圈一热,他很欣慰,还有一个人能这么理解自己支持自己。

  那个早晨,北京的阳光照射进阴冷潮湿的筒子楼里,温暖得一塌糊涂。

  随后的一周,时子南向公司请了病假。

  他这是在向谷涛示威,他想以这种方式向谷涛表达内心的不满。时子南知道,公司里的游戏一直都是他设计的,谷涛本来就抠门,公司里的工程师就谷涛和张乐两个人,张乐的操作远远没有自己过硬。他一相情愿地认为,谷涛绝对不愿意失去自己这个左右手。

  但时子南忽略了一点,谷涛抠门是因为他手头没有足够的钱。有了美国公司给他的钱,谷涛完全可以聘请到比时子南牛B得多的员工,而且不止一个。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时子南预想中的谷涛的短信没有来,倒是张乐给他发了不少汇报短信。

  “今天那个美国方面的人来我们公司了。”

  “美国客户请我们吃饭,鲍鱼鱼翅,真他妈给劲儿。”

  ……

  时子南看着这些张乐的短信,恨不得把手里的手机给砸了,但想想自己砸了手机还得买新的,谷涛也不给报销,只得作罢。

  就在他装病的第五天,手机终于来电话了,不过不是谷涛,是柳言。

  时子南接听柳言电话之前,脑海里不禁回想起那晚柳言的喘息声还有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决定对柳言冷处理。

  时子南:“喂,哪位?”

  柳言:“是我,你手机里没存我的号码吗?”

  时子南本想说“我删了”气气柳言,但话到嘴边变成了“哎呀,我换手机了,新手机上没显示以前的旧号”。

  柳言:“你那天给我打电话,我不方便,所以……”

  时子南:“我知道我知道,我事后还担心呢。”

  柳言:“担心什么?”

  时子南:“担心你男朋友会误会。”

  柳言:“男朋友?”

  时子南:“就是那晚接电话的人。”心里说,就是那晚和你开房的男人。

  柳言:“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堂哥。你怎么会认为他是我男朋友?”

  时子南:“哦……因为那晚你说你在外面,然后你又喘气,然后你又说‘用力’,然后他又说‘血’,我以为……”

  柳言:“……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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