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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


  场内早已被苏从嘉渲染了蓝调温柔的气氛,而场外还是一片喧嚣热闹。许多未能进场的fans手举着各种应援牌,连成片齐声清唱着Metrosexual最新专辑的第二主打歌。项莲生一路看去,脸上不由布满了温柔的笑意。

  他拿起手机,打给了友人。

  "我想,这一次我是真的可以离开了。"

  夜色灯光下,他的笑容绽放如花。

  "是吗?"友人听起来并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嗯。我为我自己培养了接班人,我想,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安心离开了。"

  长久的沉默,在电话的彼端。

  "你真的认为白筠庭会放手?"友人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忧心忡忡。

  "无所谓放不放了。他禁锢了我的半生。我40多了,后半生我想找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又处于厌世期了?"

  "没有。我很清醒。"

  "……你们吵架了?"

  "……没有,没有吵架,只是互相更了解了。"

  "是这种了解让你绝望了?"

  "他说,我拿了他最想要的东西。一起共事了十几年,我这才知道,原来是我,拿了他最想要的东西。"

  "……"

  "那么,好。我现在已经培养出了我的替身,相信他可以继续在我的后人身上,找寻他最想要的东西了。"

  "……莲生,总觉得你今后也不会快乐的……"友人无限暗淡的这样说道。

  是吗?

  项莲生收了线,微笑着抬高头,抬高头。

  记忆中有人告诉过自己,任何人都应该抬头挺胸的做人。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

  在苏从嘉温柔如泣的歌声里,后台的龙旌早已收拾停当,坐在那里发呆。记得当初第一个听见从嘉这首自己作词作曲的歌曲时,也曾经问过他,谁是你歌中牵挂的那个人?

  从嘉沉默了很久,轻声回答说,没有谁。

  没有谁还等待干嘛?龙旌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故意撒娇道,难道是我吗?

  他撇嘴一笑。如果你是女生的话。

  两个人笑了半天,之后,苏从嘉的声音如夜雾飘起。

  小龙,你有没有试过等过谁?

  当时,在龙旌的小脑袋瓜里,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白君瑶。

  为什么要去海外给别的艺人当助理?

  因为我想要转正。

  给我当助理啊,我去向上面要求啊。

  别开玩笑了,那样,我们就更不能在一起了。

  为什么?

  ……

  因为我会嫉妒,我会嫉妒你和别的女model热舞,我会吃醋你在镜头前吻漂亮的女生,我会疯狂想要残害每一个跟你传绯闻的女明星……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什么事情也干不了。

  你会为了我吃醋?

  ……是啊,我醋劲儿很大的,每分每秒都不希望你离开我的视线。

  每分每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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