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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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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时心情极灰。离乌城越来越远,心也越来越重了。等我一觉醒来,确信已经离开乌城时,心里越来越不舍,眼泪涌了出来。5天不短,但也不长,真是瞬间便过,和你在一起时很开心,我已感觉到被人照顾的幸福。谢谢你!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我最美的回忆。 昨天和今天都打过电话给你,你不在,想来是在鲁村那间小小的温暖的屋子里用功了吧。可不要又魂飞千里哦,好好看书!苏州到你那里大约1500公里,很长的一段路程,不是吗?有好几次,我都对自己说:再买张票回去吧!可是,这可能是最好的。相见不如怀念。互相牵挂可能比较好,见多了也就不会珍惜了。 衣服要穿暖,可不要又受凉了。不要成天埋首于书本,抽空也去锻炼锻炼身体,被子和褥子趁太阳好时多晒晒,睡着暖。关怀若此,吾类君一至亲之人矣。 坐在火车上,我一直在哼那首“走在你的面前……”的歌,心情挺惆怅的。只是苏州、乌城两地山水迢迢,任何非分之想都被我扼杀于萌芽之中。回想那几天,我靠在你的肩头休息,或是你拉着我的手时,我对你是一种全然的信赖与依托,没有丝毫的忸怩与尴尬,就像我至亲的人儿一般,可以全然不用防备。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全新的经历与体验,我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唉,庄小鱼同学,我真的很想念你哎!不过,你那封中秋节前寄出的信,明天便可以去问收发室要了。我就可以看到你写的字了。 不要为车站里你无意中引起的我的回答而自责。事情过去6年了,伤痛已经麻木了。我本来就想告诉你,只是这种事情我不愿意在我们愉悦的信中提起,不想你替我伤心,不想你手足无措地费心安慰我。我是外表柔弱,但内心坚强的那种人,要不然,与你分别时,我怎会不流泪呢?我常觉得自己是一匹孤单的狼,行在大漠之中;或者是一头骆驼,望着一望无际的荒漠负重独行,耳边有凛冽的风呼啸而过,而四顾时天地间唯我一个。整个画面有些凄凉、悲壮,但无可逃避,仍需背负尘世中种种负累前行。这些是否与我面貌极不相符?所以,不必为我担心。寂寞的时候,我会自己安慰自己。 我有点奇怪,一个北方男子,感情怎么会如此细腻、丰富,如此多愁善感?是学中文的缘故,还是从小就喜爱文学的结果?劝君且开胸怀,观日升月落、花开花谢、云卷云舒、沧海桑田,不亦乐乎? 此行时间太短,与君相处之日太短,不知何日更有余暇,能与君促膝相对共话巴山夜雨。但遗憾也是一种美,且让这遗憾去接近完美吧。 慕容娅 1999年10月5日晚10点30分 第四章 大四的狂欢 4、所谓实习 实习开始了。 实习单位自己找,于是我找到邢老师帮忙。他40多岁,身材高大,使用方言给我们讲授唐诗宋词,可谓别有一番风味。最可爱的是他对系里的评职称分房子之类的事情从不感兴趣。他有钱,自己在外边开广告公司挣的。去年他公司散伙,我们去给他搬东西,看到很多广告彩页上都有裸体美女的照片,令我们十分振奋,干活特别卖力,贵州毛驴还顺手牵了几打回来。据说邢老师从来不去领工资,他个人认为那点钱还不够他抽烟或者施舍给贫困生的。无论哪个学生去他家都能得到热情招待,无论求他帮什么忙他都会尽力去办。 他是个商人。他广结善缘。他法力无边。 在他安排下我进了黑山日报社实习。我所要做的主要是把办公室的地板每天拖N次,直到苍蝇难以立足,记者编辑们走上去后东倒西歪滑个趔趄,方才罢休。其次是给各位大人先生们端茶倒水。一次,部门主任让我去给她倒杯热水,我奉命完成了这个光荣任务,并非常体贴地拧上了盖子。很快,主任就来找我了,因为水杯打不开了。我试了试,果如其然。主任不惜悬赏一顿饭钱,找来报社的俄国大力士达得罗夫先生,最终也没能打开那个被她称为从新加坡带来的价值人民币300大元的雕龙画凤花里胡哨的大号水杯。谁也无法理解它到底是为什么罢工了。我猜测可能是因为热气膨胀所致,等到水凉了总能打开了吧,可是它还是纹丝不动,结合得非常紧密,使我等不能不赞叹还是新加坡的技术水平高。主任听到这些赞美的话之后,心花怒放,终于肯原谅了我给她带来的巨大损失。 某日,我终于有机会去“采访”了一次电视会议。保卫人员在我上楼的时候拦住了我,我说我是报社的,他就立马放行,连证件都不用看,其实我连个介绍信都没开。嘿嘿,幸亏我不是个刺客。他们当中,我还有幸见到了曾给我们演讲过的一位领导,记得当时他还手舞足蹈慷慨激昂非常富有激情。他的演讲技术很高,常被什么报纸、杂志引用。 电视会议结束后,黑山领导进行发言总结,号召各地县市积极学习、领会,不过他们满嘴的方言,土得掉渣,我努力挖出了最大的一块耳屎,还是不能听明白他们所讲的是什么,让我不得不再次感叹黑山方言的丰富性。据说,这里的方言之多属全国之最,两个相邻的县城居民几乎都不能互相听懂对方的言语,并且这里还保留着古音,引起了语言学会的巨大兴趣,其成员纷纷到此学习考察。我们普通人听起这种方言来,简直如同鸭子听雷,不知所以然。我本人也深刻体会到,这些方言与托福、GRE的听力相比要难得多。幸好我拿了一大沓材料回来,于是改头换面,发了一篇报道。 我还去鲁村采访了一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失去田地的修车老头,回来后写了一篇所谓的专访;还在黑山大学门口的地摊上吃了碗麻辣烫,写了篇散文不是散文通讯不是通讯的玩意儿,便光荣完成了我的实习任务。 展览馆有个产品博览会要召开,有个厂家的负责人来到我们办公室,请求给他们发篇报道。主任没理他,说没有多余的版面,推掉了。过了两天忽然又派人去采访报道,我真的搞不清楚什么原因。一起实习的胖子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说,这就叫做“有偿新闻”,那人背后肯定使东西了。我恍然大悟。 后来因为前列腺又蠢蠢欲动,有反攻倒算之迹象,我决定不再实习,给他们交代清楚后干脆告老还乡回家养病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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