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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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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怎么在这里"她冷冷的瞪着苏镜希,"打工?" "每天晚上在这里做两个小时,一百一十块钱。另外周末还去做私人家教,每小时一百八十块。"苏镜希盯着春绯愈来愈冰冷的脸说,"纯渊在打工赚钱的事情只有我知道,连你爸妈都不知道。" "为什么要出来赚钱,他暑假比赛的奖金不够花吗?他明年还要考北大的他" "纯渊获得了学校的保送名额,只是不是北大,是音乐学院他不想让你们知道因为你爸妈都希望他考北大。而他想多赚点钱。" 春绯忽然失声,天籁之音将耳膜震得发疼。周围都是碎碎的脚步,她站在那里像个假人。总有人看热闹似的瞅过来,以为是小情侣在吵架。苏镜希跨过两个人之间的阻碍,右手覆盖上春绯的头顶,"春绯,就算纯渊这次有点过分紧张,你能不能懂事些,就当为他长大一次"为他长大一次。就像他为了她已经超出了他年龄所能负荷的。 春绯感觉到头顶的那只大手忽然变成了千金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如果她对纯渊再多一点点关心,那么纯渊的一举一动便瞒不过她的眼睛。只是不想去看,所以把眼睛闭上。不想去听,所以把耳朵堵上。不想去问,所以把嘴巴封上。 也许她不是不关心,只是害怕纯渊的爱太沉重,她根本就还不起。 这样的情况样下要说什么。 亲眼看到纯渊打工赚钱,甚至连北大也放弃去考,甚至很多个甚至。这样的情况下,是不是要泪流满面地扑到他的怀里,大声忏悔,发誓,做个合格的妹妹。春绯觉得浑身发冷,觉得苏镜希那么好欺负的脸也变得可怕起来。她一动不动的站着,就连纯渊弹完一首曲子走到他们身边都没发觉。 "镜希,你怎么带她到这里来?"是质问的口气,眉宇里都是责怪。 "恋妹狂,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们吵架。" "你都告诉春绯了?" "嗯。" "你真是大嘴巴。" "你别怪苏镜希。"春绯抢先说,"打工的事情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是我自己要打工的。"纯渊面对春绯的质问,一时有些窘迫起来,"是我不想参加高考的,跟你没关系。" "你是要攒钱给我吧。"像是寒冬凌冽的风吹进胸口,春绯觉得五脏六腑都凉起来,"苏镜希肯定告诉你了吧,我没有打算念佳期的本部大学。" 苏镜希也不否认,灯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像落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心事。三个人有点面面相觑的意味,更多的却是尴尬。从小一起长大的三个人,每两个人之间都有秘密,如履薄冰。春绯讷讷地低着头,好久才抓起书包夺门而逃。 煮意大利面是最简单的事情,面酱也是调好的,懒人的福利。春绯紧张地盯着夏森澈的脸,见他咬下去,抬起头眯起眼说:"好吃。"这才在他对面坐好,又嘲笑自己太神经紧张,这是最不会出意外的食物了。她不喜欢任何的意外。 "你今天怎么不说话?"他突然问。 "我平时话很多?" "也不是。"夏森澈伸手将她嘴角的意大利面酱抹干净才说,"这一个星期你都不对劲。是不是月考名次不理想?" 这个动作是下意识的,做完才觉得自己过于亲密了。夏森澈一瞬间有愣怔自己的唐突,正想着如何不留痕迹地把手收回来,却见女孩隐怒地鼓起脸瞪他。 "才怪,你去看看走廊里的英雄榜,我是第一名。第一名!" "那就是因为跟纯渊还没和好吧。" 就像是一百只老鼠拖家带口地跑过去,春绯整整两天只要闭上眼,脑海里都是夏森澈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怎么会有隐藏得这么深的人,明明看起来温顺和善,但是骨子里是什么样子呢。越鲜艳美丽的蘑菇越是剧毒无比。 心事像衣服一样越穿越厚,衣服可以脱掉,那么心事是不是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脱掉。 风如削薄的冰划开夜色,夏森澈觉得女孩蹲在阳台上浇花的身影,那么孤独又不真实。真想安慰她。他放下笔记本走过去,看到春绯正在摆弄那株已经颓败的菊花。 "温室里的菊花都败了啊。"她沮丧地说。 "来年还会开的。"他笑着说。 又要说再见了吧。来年还会开吧。回来的还是你吗? 「7」 最近班上的女生讨论最多的就是圣诞节怎么和男朋友度过,另外这也是个除了情人节以外第二个适合表白的节日。织毛巾手套这种八十年代的光荣传统依旧被沿袭下来,作为班干部的春绯却被班主任指派去帮助学生会排练圣诞晚会。 像春绯这种只会瞪着眼睛的木头大多被安排去做演员需要的道具。她去材料室领了一大包的水彩颜料跑去礼堂去给美术班才子打下手。递递颜料,递递水和毛巾,完全是小妹的角色。这是一张跳天鹅湖需要的森林背景,本来只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绿,就好似漫不经心地泼上去,远看却连光线透过树群映在湖面上,波光潋滟的倒影都那么清晰。 "你要多笑笑才好啊。"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春绯抬起头,站在架子上的男生蹲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看她,眼睛里兴味盎然,"你笑起来很好看。" 春绯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扬起嘴角,于是没好气地低下头,不看他。男生继续在画布上涂抹,等春绯重新抬起头时,他已经画好了一棵高耸入云的柏树。 "你和夏森澈在同居吗?"感受到视线他又问。 "关你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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