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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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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必要隐瞒,现在能说话的,不就只有面前这个女孩吗? “嗯。”小朵肯定地啄啄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李勋条件性地反问。 “别问那么多,让我保持一下神秘好不好!” 这个鬼丫头,不知道又有什么新玩意。 二月里的成都开始回春,吹在脸上的风也不再扎脸,柔软而冰凉,地上有依稀的蚂蚁开始忙碌,矫健地奔驰在冒出青翠的嫩草芽的新褐泥土里。 304公交车站牌下,站着形形色色的等车人,有衣着鲜艳或朴素的,有表情复杂或单一的,有谈吐张扬或私秘的。 小朵依旧穿的是那件笨重的牛仔大衣,不停探头张望着远处。李勋站在她身后,接受着旁人的注目礼,他时不时看看小朵,看看小朵张望的远处。 终于304摇晃着白雪般的身躯驶来,照今天这个速度和摇摆的程度,以及车身里的空荡程度看,貌似有很多位置,不过—— 郭小朵警觉地打量着四周,今天的人可真不少呢! 小朵习惯性地抓住李勋的手,蓄势待发。 这一举动让李勋有些吃惊,可是他并没有把手缩回去,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大手上,那紧紧捏住的细嫩小手。 小朵全神贯注地看着304朝站牌这边缓缓开来,侧着耳朵听刹车时轮胎与地板摩擦的音律,当听到“吱”的声音到了六分贝左右,她拉着李勋就冲到后门前。 此刻的后车门,风起云涌,各路豪杰争相而聚。 小朵抢了一个先锋位置,她又怕勋跟不上她,于是下意识地将勋的手捏得更紧。 车门“哐啷”一开,小朵往车上钻,一手抓栏杆,侧身而上,另一手用力拉着勋。 凭着她的身手敏捷,找到两个并排的位置坐下是很容易的事情。 小朵见李勋半天都没说话,估计是从来没见过那么疯狂的抢车位,吓傻了。她用手肘碰碰他:“哎,在韩国没见过那么疯狂的抢车位吧?” 勋点点头,回以含蓄的笑容:“我只在英国坐过公交车,不过他们很绅士,感觉像坐旅游车一样。” 小朵不以为然地哈哈笑起来:“的确,我们就是粗鲁的人!谁叫我们国家福利没别人好呢?”她边说边玩着头发,坏笑着看勋,“哎,刚才由于场景需要,所以抓了一下你的手,没关系吧?我的爪子上WC后洗过的!” 勋哧笑一声,亦露出狡黠的表情:“没关系,我闻到香气了。” 两人相视而笑。 售票员过来,小朵买了两张终点站的票。 本来李勋要掏钱的,可是小朵死活不肯,她要一洗上次肯德基打包事件的血耻。 反正两个人才四块钱,郭小朵还是给得起的! “你想去哪里可以给我说,我有车可以载你去,为什么非要挤公车呢?”勋很纳闷,看着站在身边的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和小朵。 “如果自己开车,就没意义了!”小朵的狮子毛被窗外的风吹得四处飞扬,“我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坐公交车,当你看看身边站着的人……”说着,她盯着站在他们身旁一直看着他们的那个人,直到他不再看他们,“辛苦的样子,就会觉得自己很庆幸,烦恼就会一点儿一点儿地减少。再来,吹吹这风,让它冰凉的身躯尽情地在你的发梢间嬉戏……”小朵闭上眼,微昂头,微笑着,“你能听见她们欢快的地笑声。” 小朵睁开眼,盯着正看着自己的勋:“来,你试试。” 李勋给了小朵一个难为情的笑容,然后抬头看看周围密密麻麻的人。其中有好些人在关注他们,而麻木的脸上却有着不同的眼色,有对勋的欣赏和对小朵的蔑视。尤其是坐在小朵前面的两个女生,跟俩安国夫人似的,相视不语,虽然淡笑,可又多么的意味深长啊! 小朵环视四周,心里腾地升起一团火:“别管他们,眼睛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怎么看想怎么笑都是他们自家的事,我们也要做自己!闭上眼睛,你就看不到这些繁杂的东西了!” 李勋不忍拒绝小朵的热情,也就勉强地闭上了眼睛。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掠起他的鬓发,在耳根附近的肌肤上,清凉成泼而来。 此时,勋的脑海一片空白。 让这风,吹散我痛苦的过往,抹平我内心的伤痛,让我不堪重负的魂魄别再流浪。 正当勋与风融合为一体时,小朵将他拉回到了现实。 “喂,感觉怎么样?”小朵实在比较担心李勋,刚才看到他闭着的眼不停动着,眉毛时皱时舒。 勋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他在想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谁料小朵又说话了:“没关系,感觉不好,我还有其他办法。你看!”勋顺着小朵的指示望向窗外。 一排新绿的栅栏在奔驰的车身后匆扫而过。 那些在春风中轻轻摇曳的嫩芽条,长出一片片青春的叶,瑟瑟地打着抖。 “看吧,生命中难免有些打击,可是没关系,那些难过始终会过去的。我们可不能被这些绿藤比过去。对不对?”小朵怔怔地看着窗外,淡淡地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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