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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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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为什么星期一允航却没有去上学啊？孩子，你告诉我，允航在学校是不是又调皮了？他是不是又逃学了？” “阿姨，梁允航没有条破，他这次模拟考试在我们班是第一名呢。” 阿姨却不停摇头，说：“我不信，这孩子老是不爱学习，怎么可能得第二名呢？” 嘿嘿，梁允航听到这句话估计会被气得半死。不过，刚开始听到梁允航的成绩时，我也很不相信来这。为了防止阿姨的精神失常，我只好耐心地为梁允航辩护：“阿姨，这是真的，连我们的班主任老师都说了，梁允航的成绩很不错，校长都很看好他呢。” 阿姨总算不那么激动了，可是依然拉着我的手不放，有些担心地说：“孩子，你告诉我，为什么允航今天不去上学呢？” 我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向阿姨说起；梁允航不去学校的原因，好几次张开嘴，却都没有说出口，最后，我想，现在梁允航只会听阿姨的话了，只好如实告诉阿姨：“阿姨，您别担心啊，梁允航只是希望在医院陪着您，所以才没有去学校的。阿姨，他都是为您好啊。” “连学校都不去了，这还是为我好吗？”阿姨昏黄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这时，病房门开了，梁允航提着一袋子食物走进来。当他看到阿姨睁着2眼睛，而且用力地握着我的手时，忽然呆滞住了。 我站起来，说：“梁允航，快来看看，阿姨醒了！” “啪——”梁允航手里的东西掉到了地上，他扑到阿姨身边，激动得大喊：“妈妈，您醒了，您终于醒了！” 阿姨挥着手，一巴掌打在了梁允航的头上。她气愤地说：“别叫我，我不是你妈！” “妈妈，怎么了？我是允航啊！”梁允航担忧地问。 “我知道你是允航！你不去学校上学，我就不任你这个儿子！听话，马上去学校上课，在医院里有护工照顾我就可以了！”阿姨的语气很严肃，连我都被吓得不敢动一下。 梁允航扭过头，望着我，眼神凶恶得像快要吃人的恶魔。他低声说：“夏小芸，你给我出来。” 我们走到病房外，梁允航气呼呼地问：“夏小芸，你给我妈妈说了什么？” 我低着头，不敢看梁允航的双眼，“阿姨问我……今天是星期一，为什么你不去上学，我只好说了，你……你是为了陪着她……” 梁允航咬紧了牙，双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抓着很疼，“夏小芸，你不觉得利用我妈妈来叫我去学校很卑鄙那？我妈妈问你，难道你随便撒个谎骗骗她不行吗？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我不择手段？ 我很失望地盯着梁允航，心里有许多的委屈，却不想再说了。梁允航以为我劝他去学校是为了什么目的吗？他以为我完成老师给的这个任务会获得什么好处吗？我担心了这么多，想了这么多，只不过是为了他好啊！可是，他却一点也不理解我，竟然还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说：“梁允航，你放开我，我给回学校了。” 梁允航却依然抓着我，“夏小芸，你马上去给我妈妈说清楚，撒谎骗她，不要让她再叫我上学！快去！” 我哭着推他，用脚踢他，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梁允航，你这个笨蛋，我才不帮你骗你妈妈呢！放开我，让我离开，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了，随便你去不去学校！” 梁允航仍然不放手，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梁允航的抽了回去，我推开他，跑向了电梯的方向。我想，我是再也不会关心这个恶魔了，再也不会在意他是不是会放弃上学了。哼，那是他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流着泪跑出医院，在街道上疯狂地奔跑。最后，我跑累了才停下来，坐到河滨公园的长椅上望着河水发呆。 望着流动的河水，我视野里的东西渐渐被扭曲，仿佛看到天使占卜师站在河面上，望着我轻声叹息。 “天使占卜师……”我望着和允翔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天使，吃惊得喊了出来。 天使占卜师离我好远，可是他的声音却像就在我的耳边。他说：“小芸，还记得你和梁允航到华尔贝丽教堂那天的事情吗？” 我点头，“急得啊。” 不知道天使占卜师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我一直记得他给我的闸北解读，而且我一直在尝试把自己的心神从已经不会再回来的允翔哥哥身上移走。可是，当我因为梁允航说我梳马尾不好看而改变了发型的时候，梁允航却依然说我的发型难看。当我完全忘记允翔哥哥而将自己所有的心思想要给予梁允航时，他却总是凶巴巴地对我。 天使占卜师又叹了一口气，“小芸，在你之前，梁允航见到了我。” “啊？！”我更吃惊了。可是，那天在教堂，梁允航对我说根本没有见到天使占卜师啊！他有什么瞒着我吗？ 天使占卜师接着说：“小芸，在占卜室为梁允航占卜的时候，他的占卜结果和你是同一张牌——恶魔。只不过，你的逆位恶魔，代表摆脱束缚，而梁允航的是正位恶魔，代表他将在束缚里沉沦。梁允航的心完全被他对母亲的爱捆绑住了，走不出来。其实，放弃上学并不是他为母亲的健康而放弃所有的开始。在这之前，他已经放弃自己了。” “有什么方法补救吗？请你告诉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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