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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眼泪迷糊了我的双眼,我又哭又笑:“展子弈你啥时候学会这套的?”

  他大言不惭:“娟子老公教的,他说只要开口唱歌,山上的鸟没有听了不跟着飞回家的。我在K厅K歌不是歌王也是歌霸,现学现卖!”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能勇敢地高唱情歌的男人,我觉得幸福。幸福在每个人心目中,在不同时刻它的定义都不同,此时此刻,我觉得幸福。

  我突然转身往山下走,脚步虚浮,我听到了,阿娘也听到了,我恍惚觉得十几年时间真的是弹指一挥间,黄粱梦醒,还在原来的地方,还是原来那纯纯的情感,没有波折,没有委屈,没有伤心,没有绝望。

  “子琦,你怎么啦?”弈从身后急步走来,握着我的肩,止住了我的脚步,“你不高兴吗?你不答应嫁我吗?”

  我没有回头,冲着镇子放开喉咙高唱:

  哥哥的心我藏在心里有百年

  我的虔诚会感动苍天

  唱完咬住唇笑着往山下跑去。一回头,弈傻傻地站在坡上发愣。我大喊:“展云弈,我要嫁给你!”

  他突然变成了山里的少年,撒开脚丫子向我跑来,一下子冲到我面前把我扛了起来,手掌毫不留情地打我屁股:“叫你使坏!叫你笑我!娟子老公说,就得揍才会听话!”

  我咯咯地笑着讨饶:“再打就不嫁你了。”

  他气呼呼地说:“现在由不得你了。”一直扛到河边才放我下来。我一脚踢过去,他笑着闪开,把我拉进怀中,紧紧抱住:“还想踢我下水?”

  我轻轻靠着他的胸:“小气,还记仇呢。”

  “子琦,还记得那年我要走的时候么?”

  “嗯。”

  “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嗯。”

  “我在对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女孩求婚呢。”

  “嗯。”

  “子琦,你绣的包真难看!你的脸就没洗干净过!你居然烧知了蚂蚱请我吃!你头发上居然有蚤子!”

  嘎?我不知道这个小瘪三这么记仇!尽记得我的糗事!

  “子琦,你瞪眼睛的样子最好看!”

  我不让你在我面前晕菜我就不叫唐子琦!我瞪着他赌咒发誓。

  在苏河待了两天我们就回B市了。临走时娟子给了我一样我做梦都想要的东西。用一个老大的箱子装着,弈无论怎么问,我只是笑,不告诉他是什么。这个让人晕菜的家伙,可不能提前让他知道。

  弈还是住在我租的房子里没有搬走。每天一起出门上班,下班后去超市买菜,要么在外面吃,最普通家居生活莫过于此,只是内容多了相互工作上的事情。偶尔约着各自的同事朋友一起玩。他名正言顺地成了我的男朋友。

  我们在北面三环附近买了套三居的房子。我坚持买这种小区的房子,弈不明白。我告诉他我喜欢住小区,有人气,不喜欢空旷的地方。

  薇帮我们设计。我一有空就去看装修,看着我的家一点点成形。弈常常看我愣在房间里,就摇醒我:“子琦,我觉得你爱它胜过爱我。”

  我说:“难道你想让我说有你没它?”

  弈很气闷:“原来我和一堆砖同等地位。”

  “哦,不是呢,你比它重要。”我更正。

  “这还差不多。”他又开始得意。

  我强调:“是你的银子重要,不然,我最多只能买厨房和卫生间这么大块地方。”

  弈愤愤不平:“说了半天你爱的是我的银子!”

  我轻笑着吻他:“我还爱你。”

  原本是想等过了年开了春,弈拿到股份花红还完账,公司没有了经济压力再结婚。他不肯,猴急着和我谈,我看着桌上的剩菜说:“数吃剩的排骨,剩一块提前一个月,剩两块提前两个月。”

  弈后悔晚饭狼吞虎咽:“我嘴里没啃完的这块能不能算半个月?”我答:“我还没吃饱呢。”

  他赶紧把菜盘子从我面前拿开,一块一块把排骨找出来。数了好几遍,高兴地说:“今年秋天!”

  于是,我们定在秋天举行婚礼。娟子一家做我的娘家人来B市。

  郁儿她们争着要当伴娘,几乎和杂志社一帮女人争起来。还是娟子有办法。娟子说:“虽然不是在我们镇子里结婚,可是做伴娘却不能只有一个人。”

  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马上结成同一阵营,商量着怎么为难展云弈。唱山歌不会,改歌词一个比一个厉害。

  展云弈邀集一大帮小伙儿上门的时候,隔着门,这群女人就着《喜唰唰》的调唱开了:“不开门不开门,不拿红包不开门。”

  红包刷刷地往门缝里塞,里面又变成《心太软》:“我不能心太软,心太软,不能轻易把门打开。”

  门外吼吼,红包又刷刷地往里塞。第一道门终于打开,一群狼嗷嗷叫着胜利冲关。三个房间门都关着,好汉们还得一一冲关。

  娟子陪我坐在书房里,她正在给我戴银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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