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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啪!”纪清明把文件丢在助理的桌上,一言不发地离去,留下两个惊恐的助理面面相觑。

  刚才,似乎……纪主席……生气了?

  “不要怕不要怕,他不是针对你们。”副主席好心安慰。

  和纪清明作了这么多时候的搭档,他稍微对他的死人脾气有些了解,估计这会儿,又在露台上抽烟了吧,哎……谁没有压力?

  黏土动画果然得到了某公司的版税,分赃会开完,每人都得到了红利。虽然齐飞做的是无本买卖,但是收入颇丰。果然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地位不可动摇。第二大受益者,自然是在M工作室资金周转不良时,解囊相助的方奇之。由于他和公司主要负责人之间有众人皆知的暧昧不清,顾可宁被众人怂恿,独自去还债。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干事走的差不多了,只有主任办公室还亮着灯。顾可宁还没推门进去,就听到房里争执的声音。

  “这和我们原先说的不一样!你怎么可以违约?”这女声很熟悉,但是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娃娃般可爱动人的尹球奈学姐会有拔高嗓音咄咄逼人的一天。

  另一个声音扬起:“十分抱歉,我临时改变了主意。不过我才是主任,有权按照我的方式去做。”

  隔着门板,她仿佛可以看见方奇之的惯用官方笑容。

  “你会后悔的!”尹秋奈甩门出来,诧异地看了一眼门口的顾可宁,匆匆离去。那娇小的背景好像是被愤怒充斥,微微颤抖着。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明白啊,这两人为什么突然吵架?

  “没什么,只是意见不合而已。”方奇之还是笑眯眯的老样子,这种镇定自若叫顾可宁看了一头雾水。明知道事情不会这样简单,但是她就是无法从他身上看出破绽。

  见她在门口徘徊迟疑,方奇之索性走到她跟前,拉她进来。不料他的手刚碰上顾可宁的臂膀,她就像触了电一样跳开。

  “你你你,不要过来!”她慌乱地退后,惊惶地望着他。本已淡去的那一瞬间的心跳和悸动,在他冰冷手指的触发下死灰复燃。昨夜,与方奇之冰凉双唇的亲密接触像电影般回放在她的脑海。

  发现她通红的脸色,方奇之眼底起了笑意,恶意欺近。在戏弄的意味中,竟滋生出一种征服的欲念,叫他欲罢不能。

  “都说了不要过来!”顾可宁烧红了脸,突然恼羞成怒挥起拳头,朝那张脸砸去。可惜力不从心,这招尚未到火候,被方奇之接个正着。他牢牢地锁住她企图行凶的手臂,顺势压至角落。

  乱中翻倒的椅子,压到了师傅的尾巴。这白色巨型生物,怪叫着逃离现场,一点没有解救它主人于危难的意思。

  哎……它和二师兄一样是最靠不住的。

  “交往的时候,要对我温柔一点。”方奇之左手撑着墙壁,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将顾可宁限制在自己的身体与墙面之间。

  “谁在和你交往?!”

  “和我在昨晚有过亲密之吻的人。”

  “我推开你了!”

  “亲完之后再推开的不算!”

  “你你你!别以为那种蜻蜓点水的一下,就可以算数!”

  方奇之眯起了眼睛,突然收起眼镜放进口袋,笑得高深莫测:“原来你是欲求不满。”

  “谁欲求……”她摸着心口听见了自己的良心在谴责她的口是心非,明明已经期待地闭上了眼睛,心甘情愿地被他俘虏。

  可惜他的吻只是温柔地落在她的发梢,好像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只是和她闹着玩。顾可宁心中顿然升起茫然若失之情,以至于她没有发现,方奇之小心地将背后桌面上的一份文件推进抽屉。

  “找我有什么事吗?忙着开公司的何副主任?”他还她自由,同时有趣地观察她遗憾万分的表情。

  顾可宁低着头把钱连同先前借他的猫眼戒指一同交到他手,碰到他修长手指的时候,又克制不住得脸泛潮红。呃……给她块豆腐撞死算了。忽而她又发现,留下的那枚戒指明显偏大,浑身散发着她所不熟悉的幽兰色——不是她的,给错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伸手准备取回。方奇之的手掌突然合上,握紧拳头藏到身后。

  “交换。”他说。

  顾可宁正要用暴力取回,视线突然被桌上的一份材料所吸引,厚厚的卷宗上赫然印有“终评”两字。

  突然发现已经走到了最后,最终的战役就在眼前,努力的结果将在“终评”上被做出裁决。是被吞并抑或保持现状,所有的疑问即将写上答案。她突然冷静下来,慢慢思考。会赢吗?如果输了面临的就是合并的命运。真的能赢过学生会吗?

  方奇之察觉到她的不安,没有言语只是在一张白纸上画了条长直线,在旁边标注上“学生会”字样,问道:“如何使这条线变短?”

  “用橡皮擦?”

  方奇之摇头,在另一张纸上画上更加长的一条线,将两张纸并排放置。这样一来,最先的那条线就显得比较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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