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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别。"他终于投降,"我错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每次看你和秦榛在一起,我就不冷静了,对不起。"

  "我们别再互相怀疑了好么?"

  "嗯。"

  "乖,那我去给你做粥哦。"

  那边静默了一会,然后他很郁闷地开了口,"林初暖,拜托你不要像我妈一样地说话,好不好?"

  我正要和他再争辩几句,厨房里传来妈妈的命令声,"喂,初暖,过来帮妈妈抬水!"

  "好,我就过来。"大概是因为心虚的原因,我急急忙忙就扣上了电话,连再见都来不及说。还不知道苏朝熙在那边会怎样暴跳如雷呢。

  我跑进厨房,帮妈妈把一大盆开水搬到院子里去,然后两个人一起帮达斯洗澡。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月亮出来了,清晰地倒影在水里,达斯好奇地望了一会,迟疑地抬起爪子踩碎了它。没过一会,月影又不依不饶地聚了起来,达斯不由得懊恼地低低叫唤了一声。

  妈妈饶有兴致地看着达斯憨态可掬的样子,嘴角就轻轻地扯起来了。我趁着她高兴,赶紧问:"妈妈,你知道皮蛋瘦肉粥怎么做才好吃吗?"

  妈妈怀疑地看着我,"怎么了?你想吃吗?妈妈给你做就好了。"

  "不是的,呃……我有个好朋友病了,我想……表示一点心意啦。"

  "好朋友?"

  "嗯,是女孩子。"对不起苏朝熙了,你只好委屈地当一回女孩子吧。

  "初暖,你知道吗?"妈妈重新低下头,慢慢地梳理着达斯的毛,"粥是应该做给所爱之人的,因为熬粥的过程是复杂而考验耐心的,如果不是很爱很爱一个人,是不会有足够的心意去做好一碗粥的。"

  "什么?"我诧异地张大嘴巴,这段话……是不是在哪听过?"妈妈,你从哪知道这种说法的啊?"

  妈妈头也没抬,"哦,是从杂志上看的,怎么了?"

  我摇摇头,原来这段话也不是苏朝熙爸爸的原创啊。还把我感动得淅沥哗啦的。妈妈又问:"初暖,你还要做粥么?"

  "嗯。"我重重地点点头。

  其实做粥的过程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妈妈拖起了床,然后再一道道工序地嘱咐我,比如米在下锅前要用油和盐泡一泡啊,肉丝要事先去去腥啊,皮蛋不能一下子都放下去啊……我妈妈以前不是这么较真的人,大概是病后才养成的习惯吧。

  直到把粥盛出来,装进饭盒。我细心地替苏泽也准备了一份,算是讨好她。秦榛就算了,恐怕又会引起一场战火……我托着下巴在一边细细盘算着,妈妈在身后一直眯着眼睛笑。

  "初暖。"妈妈胸有成竹地猜测,"妈妈不是封建的人哦,跟妈妈说实话,粥是熬给谁的?"

  "妈妈!"我撒娇地拽拽她的衣角,"不要这么说啦。"

  妈妈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替我整了整头发,"初暖,无论如何答应我,一定别让自己受到伤害,好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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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午,猪头张利用他敏感的鼻子,一个劲地强调周围3米内必有好吃的东西。我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只好努力地转移话题。未遂,最终还是被他发现了抽屉里的粥。

  "哇!"他大叫一声就要伸手来抢,我闭着眼睛等待着厄运。幸亏秦榛适时地挡回那只爪子,"你干什么啊?这是初暖要给朝熙送去的,对吧?"他把目光投向我。

  我忙不迭地点头,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来。

  猪头张识趣地收了手,一边不住地念叨着:"长的帅真的这么有优势吗?真的吗?嗯,我得下定决心了……"

  "什么决心?"我忍不住问他。

  "整容啊!"

  周围一片爆笑,秦榛也笑了起来,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笑容里还隐藏着那么一点点的落寞,让人看了禁不住有些难过。我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我抱着饭盒溜出了学校,一路还得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不要让粥洒出来,这样,等到了医院,两只手都僵硬起来。

  苏泽又不在,好象在我来的前几分钟她才走的。她真的那么不想见我吗?我无奈地摇摇头,把为她准备的那份粥放在了一边,

  "考试结束了吗?"苏朝熙头也不抬地喝着粥,一边抽空问我。

  "没有呢,还剩一天半。"

  "试卷难吗?"

  "还好,一般。"

  "老师监考严吗?"

  "蛮严的。"

  "……"

  我纳闷地望着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老说一些废话呢?"

  他把头埋得更低了,似乎在故意躲着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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