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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子末,我……”

  “你和弘漠的事情,我不想发表意见,我只相信我现在看见的钱钱,我相信我的眼光。”

  “子末……”

  “钱钱,我既然认你做我的小妾,只要你不伤及无辜,你将来做了再过分的事情,我都不会怪你。”他话里有话,我却不明白。

  “子末……”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子末,我想说……你踩到我的裙子了。”我低头看裙角。

  “呵呵。”子末挪下脚,不禁笑了,“早说嘛!”

  “我一直想说,你没给我机会。”我无辜地望着他。

  “呵呵。”他看着我发出一阵爽朗的笑,笑得我莫名其妙。

  就这样,我和香子末一边聊天一边走向他的香色居。

  “钱钱,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吧?”

  “嗯?”

  “很久以前,有一个男人,他有一个师弟,两个师妹,他一直都很爱他的小师妹,可是大师妹却是他未过门的娘子,他的小师妹生来就有绝症,所以他懂得医术的神医师弟一直都在努力钻研医术,希望有一天可以医治好小师妹。”

  香子末边说边摇头,嘴边是苦涩的笑意,仿佛那希望是一种痴想。

  “后来呢?”我好奇。

  香子末继续说道:“呵,那个男人很爱他的小师妹,对于小师妹,他总是采用强迫的态度,让小师妹避无可避,后来,他不顾很多人的反对要娶他最爱的小师妹,可是,他的小师妹却在他们成亲的当晚投入他师弟的怀抱,他愤怒不已,发誓此生再也不见他们。”

  “他的小师妹喜欢的人是他师弟?”

  “不是,她爱那个男人。”

  “那为什么?”

  “因为她情愿被误解也不希望自己爱的男人将来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我沉默,在思考主人的话。

  “那个男人的小师妹就是我娘,离开那个男人一年之后,我娘就死了,那个男人是我爹,我爹知道后后悔莫及……最后,他随我娘而去……”

  香子末的表情很淡,淡淡的遗憾,淡淡的哀愁,却是怎么也消散不开。

  “子末……”

  “所以我从小就发誓,女人的任何任性和背叛我都可以包容和原谅,她们总是有她们的理由,当然,前提是她们不是去伤害无辜。”

  “你娘真傻,为什么明明爱的是你爹却不说出来?”

  “娘怕爹在她死后会痛苦。”

  “难道不说出来你爹就会不痛苦了吗?”我不解,真的不解。

  “还是会……痛苦。”他的视线穿过我,飘忽到我看不到的远方。

  “所以为什么不说啊,爱就要说啊!”我对着香子末挑了挑眉毛,喜欢就喜欢,爱就爱,说出来就好,干什么明明喜欢却要违心相对呢?人类真虚伪!

  “哦?”

  “钱钱喜欢子末!子末是美人,子末很温柔,子末……”

  “钱钱喜欢子末?”

  香子末学着我的语气重复我的话,眉间的笑意初升,他揪着我的鼻子不肯放。讨厌啦,不许揪鼻子!

  “嗯!钱钱喜欢子末!”鼻子还被香子末揪着,我只能用浓浓的鼻音发声。

  “钱钱,你知道吗?遇到你之前,我恨自己……我是天下第一的名医,可是我能医别人而不能自医……”

  “你有病吗?”我的好奇心被挑起。

  “嗯!”香子末抬起头,别过脸,不愿与我对视,“最初,只是手脚有暂时麻木,无法自控,严重了以后,全身麻木,口不能言,全然是一个废人,无知无觉……”

  “子末……”天啦,怎么感觉最后的症状像是植物人?

  “钱钱,不要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我,我现在只是偶尔有些手脚麻木,呵呵……”香子末的笑好勉强,一只眼睛依旧隐藏在碎发之后。

  为什么这一刻他却不愿意用他慵懒不在意的表情去掩饰了?明明说着不要我怜悯他,为什么要故意让我知道他的病呢?

  他笑了,换上那副慵懒不在意的笑容,歪歪的嘴角,弯出一道温柔的弧度。

  那个说有好多个小妾的多情男子,其实,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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