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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哦?你还真是一个财迷,每次抢来的金子几乎都给你了,也没见你藏哪儿就不见了……呃,你以前一直跟着我,是觊觎我们山寨的金子吗?”

  “那是我的能源,没有它我会死掉!但是,山寨里没有多少金子,只有一些银子,大部分是食物。”我诚实地回答。

  “呃,看来你都扫荡了我们山寨一遍了,了解的这么清楚?喂,你向来是这样直接表达自己贪财的本性吗?”

  “我不贪财!但是我需要它!”

  坦白说,我生来并没有贪财的设定,但是金子是我能源所在,它对我而言只是“食物”。

  “这么爱金钱,又姓金。”主人犹豫了一下,突然嘴角一抹坏笑划过,他突然爽快地说道,“那你叫金钱钱吧!”

  “是,主人。”我开心地点足上了他旁边的树杈,笑嘻嘻地对着主人傻笑。

  “为什么选我做你的主人?”弘漠不习惯我火辣辣的眼神,微微侧目,飘忽地躲过我的注视。

  “因为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你。”我无趣地撅了撅嘴,但还是一副乖宝宝的语气回答。

  “你们女人都要这么无聊吗?女妖怪也不例外么?难道看了你一眼就要娶你?难道你要赖我一辈子?”

  弘漠心底的慌乱指数在飚高,他的语气却凶上了几分,大概凌色色说得对,像我这么不要脸的妖怪很少见。

  “不是娶,不是赖,是我对主人你的守护,但是如果我死了,就不会了!”我一字一句说得认真,闪动着我天真无辜的大眼睛,烟波似水,清澈荡漾。

  “金钱钱,你以后不要妄想我娶你了,我最多让你做我的跟班。”

  弘漠定了定自己的慌乱心神,努力以一种阴沉的语调表达他的意思。

  “好!”人类真是好会掩饰的生物哦,嗷嗷……

  “你没有其他要求么?”弘漠似乎对我的爽快回答有些诧异。

  “没有,只要跟着主人,就够了!”

  弘漠的眼眸划过一丝奇异的光彩,我看不明了,他抿了抿唇,立刻换了话题:“呃,还有一个问题,你真的是妖怪吗?我总觉得这世上没有妖怪。”

  “对你而言,差不多就是妖怪,我只在没有金子的时候会死,更多时候,没有你们人类那么脆弱。”

  “……”

  寨主越七娘好像特别喜欢我的样子,她曾在寨众面前说了这样一句话,让我得以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山寨的人。

  “钱钱啊,她可是救了我们山寨的大恩人,所以即使她跟我相中的色色抢我儿子,我也绝不为难她,我家色色身子骨弱,没想到钱钱这么经得起摔、经得起踹、经得起打,如果跟了我那暴脾气的儿子,恐怕能比色色多活几年,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帮忙缓解我家儿子的毒,所以,我现在宣布她将是我认定的儿媳妇的候选人,大家是知道的,我越七娘向来反对男人花心,所以我只允许我儿子娶一个娘子。”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我听不懂越七娘的话,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在认可我什么,否则大家不会用一种亲切度指数很高的眼神盯着我,从那以后,山寨里几乎所有人都以这种高高的亲切度与我相处。

  就要过年了,山寨在抢劫了大大小小三四十次以后,也算是丰衣足食了。

  虽然山寨以抢劫为生,可山寨有山寨的规矩——从来不抢劫手无寸铁的人,不抢劫没有多少钱的穷人。

  自从我也参与了山寨的抢劫工作以后,道上流传出这样一个传说:

  横档山上出了个仙女一样的女山贼,那女山贼爱用长丝巾包裹住头发,身材袅娜,眉目流转之间,怕是一倾城,再倾国。

  每当俊美的山贼头弘漠说完那句“抢劫”,那仙女般的女贼便立刻补充上一句:“金子!”

  “抢劫!”

  “金子!”

  ……

  “抢劫!”

  “金子!”

  ……

  “抢劫!”

  “金子!”

  ……

  那之后,络绎不绝的有钱且好色的商人故意经过横档山运送货物,总不忘记带上一盒金子,等着那仙女出现跟着山贼头弘漠说一句“金子”,然后一睹芳容。

  抢劫事业因为女山贼的传说而迎来高峰,横档山一时之间热闹起来。

  久而久之,这传说被传得越来越离奇,更有人说是因为山贼头弘漠才有了山贼打劫一律蒙面的规定。

  流言和传说,总是被扭曲的,而我作为其中的“仙女”……保持高贵而低调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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