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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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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冶 说: 薰衣草农庄啊。1850年来淘金的瑞士人建造的,在山里住了几天。有一条溪经过我住的农舍门口,很多整齐的银杏树和薰衣草花田,虽然还没有到开花的时候。 睿[天啊,居然快要放暑假了,头疼的考试]说: 你……你不要气我了好不好? 光冶 说: 是你叫我形容的呀![调皮的笑脸] 睿[天啊,居然快要放暑假了,头疼的考试]说: 这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鲜明写照…… 光冶 说: 凡是我去过的地方都给你买了当地的礼物,装了满满一箱子。 睿[天啊,居然快要放暑假了,头疼的考试]说: 虽然很想说,你对我真好……但是还是想揍你——凭什么我在这里背书你却活得那么滋润! 光冶 说: 哈!哈!哈! 睿[天啊,居然快要放暑假了,头疼的考试]说: 不理你了,复习去了。 尧睿气咻咻地关掉电脑,爬上床捧起砖头厚的《古文观止》大纲,几乎想死。 “人比人气死人啊。”她对着天花板长长地叹息道,随手抓过床边书架上的杂志来翻。那是原佳寄来的三月份刊物,上面登了她那篇文章,在小说制造栏目。 从那之后尧睿也陆续给过原佳一些稿件,那丫头做了实习编辑以后变得比谁都忙。最近所有的大学生都在忙考试,她应该也不例外。 杂志社寄来的稿费,尧睿全部用它印成名片大小的卡。正面写着一句话:桑梓,我想念你。反面则是自己的手机号码,但没有留姓名,她想桑梓一定知道这是尧睿做的。卡片透着淡淡的天空蓝,那是桑梓喜欢的颜色,代表忧郁和思念。右下角的一朵小小铃兰,花语是“幸福重归”。 印成后尧睿随身携带这个小盒子,把它们发给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发完又印,印完又发,她也不记得自己已经发出去多少盒。 很多初识的人接过来看一眼后说:“你叫桑梓?”她就笑了,这个名字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就好像她自己的名字一样熟悉。 尧睿总是固定去一家店印名片,对方也认识了她。一开始他们觉得很奇怪,因为没有印过这样的名片,后来也就习惯了,她连小样都不用带去,只要说一句,隔天就能取到。 她想自己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发下去,三十岁以前能让桑梓看到其中的一张吗?不,也许更久一些,谁叫这个城市的人口那么多,而且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已经漂泊到外地。虽然对原佳说过一定要找到她,可是尧睿并没有那样执著的念头,她的动机就如卡片上所写的一样单纯,只是因为想念,而已。 杂志里就夹着一张想念桑梓的卡片,权当书签。每每看到,她都会动容很久。这半年里尧睿过着非常纯粹的生活,白天去学校读书,晚上回来后趴在灯下写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似是形成了一种习惯,表面单一,实则丰富。如同月光下的大海,平静之中隐藏着波澜的力量,一旦爆发,谁也止不住。 半年里,她写了40万字。 故事从一群孤独的孩子开始,还没有写到结局。 人生没有结局,只有片段。 写到这里她才发现她写的不是小说,小说都有结局。她写的只是生活。 真正的生活。 光冶从墨尔本回来的那天,尧睿考第一场期末考试,天热得让人难以忍受。 所有电扇高速运转,除了她头顶上那一架。 “正好坏掉了。”老师抬头看看,没什么表情地说,看样子没当一回事。她只好继续忍受着汗流浃背的湿腻感觉,低头看考卷。 结果是考到一半,她中暑了。 以为她睡着了的老师走过来敲敲桌子,明白过来后试着问:“交卷吗?” “不交。”她没好气地说,继续趴在桌子上,她死背了十来天,不能栽在补考上。 “那你趴会儿,好点再写。”老师稍微露出点关切的神色,“你们谁有风油精?” 考场趁机掀起一小阵喧哗,有人趁机看准备的小抄。 “好了,安静,写你们的。”老师无奈道,“我去办公室看看。” 尧睿抬起头,拿起纸包一看,里面已经空了。她顺手扔到地上,暗骂了一句粗话,然后强打精神继续写没完没了的辩述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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