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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终于体会到了,眼镜眼里的那种寂寞,的确是一个形容词,而非是名词。陈小芸扔给我的时间正好是个周末,我用了一天抽完了两包烟。寂寞无情的形容着我,让我空虚、无聊、孤独。之前我一直期待撇开陈小芸,独自过几天像样的日子,哪知撇开这只母老虎后,我的日子却过的更加不像样子。

  给李方打电话,让他晚上安排一点节目,谁知他遮遮掩掩的说晚上要陪王秋艳,还用着一种腻歪的声音问我不会想当电灯泡吧。我当然不会,又想拨个电话给小黑,终究没敢拨出去,我是怕打扰他和他未出世的儿子,隔着他老婆的肚皮所进行的纯生理上的沟通。我别无选择了,这样的结果让我十分害怕,因为通常那两个人没法子受我骚扰,那么我就只好去骚扰眼镜。

  眼镜两年前忽然成了大仙,他常常沉浸在一种垢人的,欲仙欲死的状态之中。每当那个时候,我眼里的那个理智的,还稍微带着些睿智的眼镜就会消失不见。我知道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有些时候就很奇怪,为什么我一直以来都充当着一个听众,而且还是一个可怜的听众。

  眼镜远比我幸运,或者说比我有才干,他毕业后就做了个小老板,没用半年的时间就捞了一大笔钞票。我曾经问过他具体数额,他笑眯眯的伸出三个手指头,我说三十万?他摇了摇头,然后一脸鄙视的说你丫就没见过钱是吧。这样的结果让我无语,我已经猜出是多少。可他的样子太过幽默,简直就一个活脱脱的暴发户。

  暴发户眼镜在物质上的极大满足,导致了他在精神上的极度膨胀。膨胀了的欲望无法满足,随之而来的便是极度的空虚。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我觉得我的推测并不偏驳。他有一次神秘兮兮的过来找我,说他现在拜了一个高僧为师。我一直觉得僧这种东西近乎妖,高僧是老妖,眼镜就变成了小妖。小妖说老妖给他算了一卦,说他命犯桃花。他的这一卦让我极其羡慕,桃花这种东西是个男人都羡慕,更别说是命犯桃花了。

  我说这是好事啊。他却不无担忧的说:"好个屁。"

  (二)

  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明白了为什么叫命犯桃花,而不是命遇桃花,或者命中桃花。一个简单的犯字,把眼镜的际遇诠释得淋漓尽致。我很不明白为什么眼镜老会遇上,那些沾染了浓重风尘的女人。

  他的失恋成了家常便饭,第一次和我哭诉的时候,我满怀着激情,同情的安慰了他一遍又一遍。他恢复了,我却受伤了--喝了太多的酒,吐的满身都是。让我愤怒的是,他总是好了伤疤,便忘记了疼痛。我已经经受不起他的哭诉,我不想到最后受伤的人变成了我。小黑也不止一次骂骂咧咧,看到眼镜带着新女友前来,就挂着脸,嚷着说:"周大同,我操你妈,你带来的娘们,怎么一个个都是欠操的德行。"

  我完全理解小黑的粗俗,也完全理解眼镜的眼光。眼镜因为空虚,而变的急功近利,我甚至还怀疑大学那次不成功的初恋,已经给他烙下了一个老大的阴影,从而使他不敢、也不愿去耐下心来对待女人。其实我也如他一般,认为女人并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而做出根本的转变,这就促使我一开始就去极力寻找,一个能让我接受的对象。

  眼镜却恰恰相反,他极端的寻求那些让他无法接受的女子,他的理由是那样刺激。或许,真的很刺激,用李方的话说,刺激从来都是留给像他那样能够承受刺激的人,而不是如我、小黑抑或是眼镜这种看起来阳刚,实则内心如团棉花一般柔软的人。我承认,也甘愿;小黑不承认,却也甘愿;只有眼镜,他虽承认,却十分不甘。

  眼镜的不甘,或许就是他成仙的原因。早就忘记从哪天开始,这孙子一到晚上便开始莺歌燕舞、四处留精。我曾经被他硬拉出去过一次,他把钞票往美女内衣里塞的动作,让我十分眼红。而我也只能眼红而已,我没有钞票可塞,就算有,也不敢塞。因为李方的原因,让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十分心虚,总觉得背后有一双冷冷的眼睛,在观察着我。

  终于还是战胜不了空虚,恼人的寂寞形容着我。提前给陈小芸打了个电话,说我要去找眼镜打打秋风,混顿饭吃吃。陈小芸说:"去吧,去吧,我正忙着呢。"我没想到她如此爽快,有些贱兮兮的问她忙什么,她说:"还能忙什么,做问卷呗。"我说行,只要不出轨,做什么都行。陈小芸意味深长的说:"你知道就好。"

  我给眼镜打电话,问那小妖在做什么。小妖的声音极其飘渺,让我十分不舒服。他说在打沙,问我找他干嘛。我说卖车,五万一口价。小妖笑了,声音更加飘渺,估计此时他应该高潮了,应该又欲仙欲死了。

  他问我是不是缺钱啦,我说废话,不缺钱卖他娘车做什么。他说来吧,还说他早就知道我的东西,迟早都是他的,说完便傑傑笑了起来。他这种因为假高潮而获得的假快感,让我大为郁闷。不想多说,问了地方,就驱车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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