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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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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她的血盆大口张开,我已跳到她面前先下手为强,嬉皮笑脸道:"妈妈,我没嗑瓜子哦,我呵口气你闻闻。"说话间,我凑近她,张开嘴呵着气让她查验,而妈妈桑已经嫌恶地退了一步,皱着眉挥挥手:"去去,少来烦老娘。" 此时是深夜十一点三十五分,地点是A市最豪华的夜总会,我的身份不再是英姿飒爽的方警官,而是新来的陪酒小姐,我身上穿的也不是烫得笔挺的警服,而是几块破布拼起来的超短裙,料子少到让我空虚寂寞,头上一顶棕色假发,厚到分不清五官的浓妆,活像哪个巷子蹿出来的大花猫,只想咬死那同性恋邓垄。 此时此刻,自诩一介武妇的我,脑中萦绕着一个很高深的问题:我能不能学学祝英台,把隆起的胸部围上三圈,去接近那如假包换的gay哥邓垄? 我迟疑了,古往今来,梁山伯哥哥的智商确实低到了一定的境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至今难有人超越,邓兄怕是比梁哥哥难搞的不是一点点呀。不好忽悠啊。 我正苦苦思索着,莉莉莎从313包厢探出头来,招招手喊我:"玛丽你快点,沈老板等着咱们呢。" 我一听沈老板这三个字,两条空荡荡的腿就晃荡得厉害了。 这是个怪人,不,是个老怪物,喜怒无常,前一刻还风调雨顺呢,下一刻就歇斯底里了,也不知道年轻时被什么摧残出如此晴转暴雨的个性来,而且更可怕的是,我上班六天,他连点了我三天。 想起那张皱巴巴眼神浑浊的老脸,往昔英勇无敌逢凶化吉的方警官,我,面对流传五千年的祖训--尊老爱幼,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在门外十分豪迈地咒骂一声"老不死的东西",进门后十分窝囊废地亲热唤着:"小沈,你来啦。" "小沈"老狼一般的眼神盯着我看,我一如既往巧笑倩然,坐下来和老东西微微保持距离,用自己都恶心的嗓音卖笑:"小沈啊,说好的,今天不喝酒的,咱们来猜拳。" "好好,我的小玛丽,你说什么都好。"老东西和颜悦色,在我单薄的肩膀上拍了拍,霎时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僵在那里,只剩下眼珠子能困难地转动。 色老头儿的手在缓缓上移,我越发僵硬,拳头下意识捏得死紧,讪笑着屏住了呼吸。忍受了一个礼拜的被吃豆腐,反正任务完成的可能性又小,我决定临走干一票,不然实在是太憋屈了。 "什么?这是什么?居然是假发!"老头儿声音扬高,一把扯歪我头上的假发,脸色晴转暴雨,瞪着我怒斥,"居然让老子花钱摸你假发。" 对于情况的急转直下,我本能地愣了愣,接着他一把扯下我头上的假发套,让我齐耳凌乱的短发暴露在人前,老头儿越加暴跳如雷,老脸皱得跟老树皮似的狰狞吓人,吼道:"叫妈妈桑来,把我沈小六当猴耍是不是?不男不女的东西居然敢出来陪老子。" 我怒不可遏,你才不男不女,你全家不男不女。但心里随即叹了口气,没办法,这老东西出来时没吃药,又癫痫上了。 这真是糟糕的一天,就没一件好事。 我冷然地看着他发病,拳头攥紧。 莉莉莎有些害怕,惶惶然地来回扫视我俩,她以为我沉默是被吓住了,殊不知我是快揭竿起义了。她赶紧软言细语安抚老东西:"小沈,别理玛丽,来,来,摸摸我的头发,人家都说滑得像丝绸哦。"老东西脸色稍缓和,却还是拉长着脸,猛地把假发甩在我身上,吩咐莉莉莎:"去把你妈妈叫过来。老子是来做上帝的,不是来花钱摸假发的。" 能摸到老娘的假发而没摸到老娘的拳头已经是你祖宗积德了,我昂着下巴心里骂咧咧,深呼吸一口气,而因为太生气,这口气死活也没咽下去。 莉莉莎想必是怕了,赶紧出去叫妈妈桑,之后妈妈桑翩翩驾到了。 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妈妈桑自然游刃有余,一个娇嗔,一个打情骂俏,再无比娴熟地把刚才没骂完我的话都好好补上,老东西那张老树皮一样的脸,倏地开出了一朵烂菊花。 当然他也没有轻易放过我,除了要低头道歉外,赶我走之前还给我灌下了一大瓶红酒作为他的精神补偿。 喝就喝吧,我也不是孩子了,能喝的就不用打的,打是没问题,可身上的几块薄布经不起我身体的大幅度动作,我怕打到赤条条的,还是喝吧。 老东西满足地看着我喝到肝肠寸断后,手一挥,赐我出去了。 我也受够了,醉醺醺出去了,方向是洗手间,方警官我要去轰隆隆吐一吐。 这有些烈的红酒喝下去的时候让我肝肠寸断了一次,出来的时候又让我肝肠寸断了一次,等我抱着马桶吐了个翻天覆地后,已经糟糕到不能更糟糕了。 身心都遭受巨大打击啊,我瘫软在马桶边,抱着雪白的马桶,陷入了深深又无边的困顿中。 老谭说了,不完成任务,就辜负当初毕业时"为人民安居乐业而奋斗终生"的誓言,不要回去见他了。 我打了酒嗝,老谭啊老谭,邓垄粗壮的大腿属于你们广大男人,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喝多了,学蜥蜴贴着墙软着腿出了洗手间,头脑昏沉,身体虚飘,脚踩浮云,我决定暂时先把伤脑筋的事往后挪一挪,我得先找个温暖的地方窝一窝。 天可怜我,这不,温暖的东西出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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