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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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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这几种味道。” 吴桐拢一拢衣裙,不与他对视:“你属狗的?鼻子这么灵?” “你怎么知道?我确实属狗。”向佐转了个身,重新靠向墙壁,似乎有点累了。 “和厉仲谋怎么样了?” 他突然这么问,吴桐看着他有些发愣,向佐头越来越晕,视线有些模糊,总觉得她又要哭了。 自以为是的在她眼泪即将掉下之际,用大大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你的眼睛,哭的时候很丑,微笑的时候才起码见得人。” 向佐的手心诡异地烫,吴桐拉下他的手,瞧了瞧他脸色,摸他额头:“你发烧了。” 他似有怔忪,吃力地抬手摸自己额头,确实很烫。他的脸上划过一丝埋怨,异常娇气地斜睨吴桐:“谁叫你一晚上不回来?” 向佐赖定了吴桐似的,怎么也不肯去医院,吴桐费了许多劲才把他弄进屋,再没有力气了,只得把他丢进沙发里。 那么高的个子缩在沙发中大概并不好受,她取了毯子来捂住他身体,喂了两粒退烧药,就再不管他了。 她洗了澡,冲掉所有不该留的气息,镜子上布着一层水雾,吴桐坐在浴缸中,一笔一划在镜子上写字却不自知。 童童。 厉仲谋。 结……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看着指尖下的字迹,慌忙擦去,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出去,原本还有些神思飘忽,这时,赫然发现她的床上趴睡着向佐。 吴桐赶紧去找外衣披上,走到床头推推他:“你怎么进来了?” “唔……”他眯开眼缝,不情不愿,懒懒散散,“沙发上睡着难过。你不能虐待病人。” 吴桐无奈,转身要走,被他突然拉住。 他嘟嘟哝哝地,“我是病人,你留下来照顾我。” 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没有? 吴桐腹诽,要走,却被他禁锢住,不能动。他力气这么大,倒一点不像生病的人。再一牵扯,她被他直直拉着跌坐到床沿。 她也没有力气啊,疲惫的可以,他还在那期期艾艾,“我病入膏肓了。救我。” 她的湿发滴水,落在他的脸上,吴桐恍然回神看见此幕,还以为自己落泪,一惊,才看清那并非泪水。 “感冒发烧而已,死不了人。” “有一种病,爱情,动心则死,你应该懂得。我是得了这个病了。” 她为他揩去水迹,有些啼笑皆非:“你不会想说,你爱上我了吧?” 他抓住她的手,贴到脸颊上,无声地笑:“你真聪明……” 她没有喜悦,一点也没有。 不是因为他玩笑的口吻伤了她,而是她觉得,似乎自己这颗心,再起不了半点悸动了。 会不会已心死? 她也才27岁…… “要不要试一试?” 她又走神了,“……什么?” 她被他招呼着一径低头,被他绕到自己后颈的手按住,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得太近,他仰起脸,手指控在她的颈动脉上。 欲吻不吻的距离,向佐逼着她正视自己。 吴桐条件反射地推开了他。 向佐看着这个躲避唯恐不及的女人:“试一试,和我拍拖。” 他的指尖还按在她的颈部,兴致斐然,贴的很紧,他拨了拨她额前发丝:“你的心跳有加速,证明你还有药可救。别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整片森林。” “……” 向佐缩回被子里,裹紧他自己,吸了吸鼻子:“给你两个选择,答应我,或,考虑过后再答应我。” 他的声音渐渐染上鼻音,但每一个音都很清晰。 吴桐摸了摸心跳,却觉得并没有异常:“你是不是习惯这样逼迫女人答应你的追求?” 他没有否认,想了想:“你是第二个。” 第二个?不是应该说你是唯一?这可不像他,花花公子不会这么不懂得哄女人。 “第一个是张曼迪;第二个,是你……” 吴桐听他这么说,思忖很久,点点头,她觉得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抢了你的女人,所以,你现在锁定我做你的目标?” 他很诚实:“刚开始,是。” 别扭的男人—— 吴桐心中却没有生出一丝厌恶,相反,挺同情他。 她拍拍他的脸,然后站起,像个过来人一般安慰他:“你乖乖休息吧,不要任性了。” 她走出去,关上门了,向佐悠悠然睁开眼睛,手指抻着额头,想,是他表白的太隐晦还是怎样?她是真没听懂,还是装作没听懂? 感冒催人犯困,向佐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好,很沉,很……平静。 醒来时,向佐正与一双大眼睛四目相对。 大眼睛的孩子双手捧着小脸作花骨朵状,眨眨眼,再眨一眨。 向佐“噌”地坐起来。 他仔细看了看端着板凳坐在床边的小孩子,缓了缓惊愕过度的神经,微笑:“吴童童,你好!” “你认识我?”童童指着自己鼻子问。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对你是……”他顿一顿,姿态放得低,“……久仰大名了。” 吴童童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哦……那就没错了。” 向佐觉得孩子歪着脑袋的样子还挺像他妈妈的,十分有趣,便有意逗他,刮一下他鼻尖:“什么没错?” “你是我妈咪男朋友吧!” 向佐愕然,被一个孩子问倒了,不知是不是发烧烧着了喉咙,向佐一时口干舌燥地答不上来。 他只能不答反问:“谁告诉你的?” “建岳哥哥说的。” 他有没有听错?“建岳……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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