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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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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语,将头靠着我,又过了半天,才轻描淡写地说:“我去餐馆打工,挣生活费,有一次因为犯困,不小心割到的。” 我心里微微一酸,还有些不解。我知道,他姨父姨母一直很疼他,怎么会…… 他仿佛察觉到我的疑惑,“我陆陆续续地把爸爸用我的名义存的钱,妈妈留给我的钱和姨父他们给我的生活费,都汇回来替我爸爸填补当年的亏空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记得小时候,我发高烧,我爸爸在另一个城市,他深更半夜冒着暴风雨往回赶,守了我整整三天三夜……后来我妈妈要带我走,他站在月台上,看着我走,哭得很伤心……他把钱,包括自己的工资,都为我存了起来……” 他又顿了片刻,才慢慢地说:“其实那天,我原本是想,带你跟爸爸见过面之后,再找个机会,劝我爸爸自首的……” 他紧紧地拥住我,低低地说:“那个时候,我就像传说里那个寻找青鸟的少年。我找了很久,我找到了你,我有了你……” “汐汐,我有了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我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往事如风。 一会儿之后,我睁开眼,下意识地我抬起头去,凝视着天边那颗最亮的星星。 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看向子默,他也正在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然后俯过头来,在我耳边低语:“汐汐,想不想要天边那颗最亮最亮的星星?” 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恍惚,我几乎是有些失神般地点了点头。 他的头更近地俯过来,他的呼吸,带着那种温暖的男性馨香,近在咫尺地吹拂过我的脸,他的眼睛,比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星,还要更亮、更耀眼。他轻轻地生怕惊动我似的吻住我,他的眼睛,始终在我眼前亮着,灿若星辰。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地放开我,然后他的唇,滑向我的耳边,“汐汐,看到了吗,最亮的那颗星星,这么多年来,自始至终都在我的眼睛里,”他拉过我的手,贴到他的胸前,“在我的心里。” 他的头抵住我的头,他的鼻尖抵住我的鼻尖,“汐汐,你看到了吗?” 我微微点头。 那一夜,我们相互依偎着,在那个操场上,坐了整整一夜。 时光荏苒,匆匆一去不复返。 一晃两年多过去了。 其间,跟我情同姐妹的大姐,跳槽去了上海,终于跟老公团聚。 五指禅神功,眼见绝迹江湖。 临走前在站台上,她意味深长地抱了抱我,“林汐,珍惜现在。” 我看着她含笑的眼神,心里一暖。 聪明的大姐,从来不主动问我任何事的大姐,想必早已猜透所有的前因后果。 妙因跟楚翰伟的故事似乎仍在慢慢继续。 沙沙更是做了一个幸福的未来妈咪。 一日我跟汪方陪她去做产检,沙沙进去后,我跟汪方坐在外面。 闲聊一段之后,汪方突如其来地开口:“秦子默回国不久,在一次应酬中,他特意来找我,当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苦追沙沙,”他平静地说,“其实当年在学校,我就认识他。而且隐约知道,沙沙喜欢过他,再说沙沙一直都不肯完全接受我,那时候说我一点都不灰心、沮丧,是不可能的。” 汪方思索了一下:“秦子默跟我聊了很久,也开解了我很久,他说得很委婉,但说得很对,只要有诚心,只要尽力,又何须计较最后的结果?”他朝我浅浅一笑,“你知道他的个性……” 我微笑不语,我自然知道,这是他拐弯抹角表达关心和歉意的一种方式,否则以他从学生时代就出名的素来淡漠的奇怪个性,决计不会主动找上汪方。 他终究还是关心沙沙的。 这一年的冬天,加拿大温哥华郊外,我跟子默来度假。除了詹姆斯在为情所困之余,时不时打国际长途来诉诉苦之外,我们生活得很平静。 一日,子默工作之余,坐在壁炉前,拿着一叠报纸,有一搭没一搭地陪我一起看电视。 我百无聊赖地转到一个覆盖北美的中文台,突然间心中一震。 电视上放着一段录像,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在众人的热烈掌声中,正从主席台上接过一个奖杯。然后微笑着,从容淡定地用流利的英文致感谢词。 是两年多来鲜少跟我联系,几乎断了所有音讯的唐少麟。 不一会儿,镜头切换到演播室,是一家中文媒体在采访他。 在电视屏幕上,坐在演播室里的那个成熟沉稳、仔细倾听主持人提出各种问题的男人,时不时地微笑着,或是简短地答上几句。 最后那个看上去秀美然而言辞干练的女主持人笑着抛出了一个问题:“唐教授,在我来采访您之前,我的很多朋友、同事、同学,”她眼底的笑意加深,“当然几乎全是女性,委托我向您问一个问题……”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只是略略一怔,便微笑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那就是像您这么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工作以外的个人生活一直十分低调。”主持人的语气略显忐忑,“今天借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您能谈谈吗?” 她的眼中露出一丝丝期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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