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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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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因为我写到了她。 有些事情共同发生在我们身上。最丢脸的一件无疑是我和围还有你三人同床,当然中间隔着我,你几乎 被抵在墙上了。你喝了泡槟榔的酒,醉得乱七八糟,吵着要我们救你,给你打醒酒针。我和围正嫌床挤,恨 不得把你扔到床下去。那天我们就在你身边潦草行事,什么也没做好,我还和他的伙计熊为了几块饼干吵了一架,哭肿了脸。 当然我写的不是这件事,虽然同是两女一男的事,但是这个男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彻底属于我的 ,而且这件事宣扬出去对你无害,只是有损我的名声。所以一定不是这件事。 你在纸上哀求我。 我很快答应了,撕掉了那一页。 是你的乞求提醒了我。 写作也许正让我变得六亲不认、居心叵测。我强行孤立自己,游到了另一岸,,与对岸的你们为敌。我开始歇斯底里,疯狂地出卖、诅咒别人和自己。 绝大多数被我提到的人,都将平庸而死。无论他们是否真的像我记忆中的那样逞能,一旦我拿起我的武 器,我的笔,他们顿时缴械,成了弱者。也许我在写作中任何一次有心无意的提及都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两伙人争吵,都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只许一伙人诉苦,不许另一伙人声张,那样太残酷了。万一正好我的记忆有误,受害的恰恰是默无声息的那一方呢。 人不能太维护自己的直觉,我们自以为是的直觉说不定就是错觉、幻觉。 生命是一场幻觉,究竟我的生命是谁的一场幻觉。 不断丢失的东西,偏偏在意外得不可能的地方找回,你是愿意相信自己放失手了,还是固执地认为是别人动过。 我永远选择前者。 我丢失了东西,除非被人偷走了。心里总是很有把握,从不担心,等它重现。不要狡辩,不要推卸,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避免重蹈覆辙。 我可以在写作里、回忆里坠入情网、仗义执言,何尝又没有虚情假意、横行霸道。 万一真相只是我的一面之辞。 我从小就领教到过那种百口莫辩的委屈和冤枉。 我不想把它们强加在别人身上。 叫我如何信任你们。如你们所说的,你们是那么爱惜我、器重我,偶尔在我身上犯错也是无心之过。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你们也觉得自己大言不惭。 我在电话里对堂表讲了我的女同学。我想知道她怎么看待。 她说你的女同学实在是自做多情,被你写应该是她的荣幸。 我觉得堂表站着说话不腰疼。 如果我说我同样写了堂表你呢。 我不敢说,因为结果肯定是她从电话里跳出来,捆起我,翻箱倒柜地搜出稿子来,一把火烧了它。也可 能她已经感觉到我在写她了,因为分离,她也不那么确信。这个和我的生命如此接近又如此迥异的大姑娘。她不堪设想,我们心照不宣。 我们在这个世上,百转千回、千辛万苦、万劫不复。我在为爱情明知故犯的时候,为写作也会。我已经舍不得回头了,懒得手下留情。 从小到大,没有人尊重过我。现在我要完全遵从个人的回忆,哪怕不断冒犯了集体的记忆。 第四十三节 两个老师为争夺补课费而头破血流是两个学校争夺生源的缩影。 当时这个城里只有两所大型的小学,一所叫做敦梨小学,堂表就读过。一所是我在读的梨宾小学。 敦梨小学创办很早,校址在梨水河畔。我读的梨宾小学是后来开办的,师资明显不如敦梨。家长送孩子 有就近的,也有舍近求远的,两所学校差不多一样热闹。梨宾比敦梨隔西门西近。西门西两边错落着两个小学的学生们,敦梨敦梨吃饭第一梨宾梨宾屙屎第一的对抗声划破长空。 每年两个学校都要通过派学生参加市里组织的舞蹈、诗歌演讲、作文大赛、示范课的比赛来一分高下。我曾经参加过演讲比赛,不过没有讨好。 我那个时候太难看了,头发稀疏,额头鼓鼓、很宽大,像螃蟹肚子上可以揭开的壳。三天两头就穿堂表穿剩了给我的尼龙衣。 那时侯我远远没有现在这么自知之明。我还不知道我完全是凑数、垫背、反衬别人去了。 我为了参赛服装而发愁,我阿姨给我一件白色的旧外套,像个吊丧的。我母亲也看不过意,很重视,决 定到街上给我买一件新衣服。从来没有给我买过衣服,竟然不晓得在哪里买,买了一件高价衣回来,发了几个月的牢骚,只穿一次就小了。给了我小表妹,被我阿姨改得稀烂。 我总是不合时宜,在自己难登大雅之堂时踊跃无比,小学生演讲无非是看谁样子甜美、谁嗓门大。等我 到了大学以后,稍稍长得有些规模,能够抛头露面了,我反而厌倦了这些活动。大学里在实力、能力的幌子下,简直就是选丑。学生干部一个比一个奇形怪状,一届报复一届。 梨宾出了一个令全市人民闻风丧胆的女老师,汪老师。 家长把哭闹的孩子送到梨宾,总是恐吓说,再哭,再哭,叫你们老师把你剁成几坨。 这位家长随手指了一个老师,就是我们的班主任,气得班主任她一个下午吃不进去饭。 汪老师教我们自然。她的论文获过奖,文笔了得,后来她被收审以后,还尝试在狱中写自传。她看上去是个矮小的、了无生趣的中年妇女。难怪她男人会嫖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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