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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左手的喉结动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看向我,声音冷淡得让我很想打寒战:“阿瑟今晚,跟你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我摇头,甩开左手的拽着我手臂的手:“出租车还在楼下等着,司机说计价器开着的……”

  左手往后用力拽了我一下,我踉跄地撞到左手身上,左手的眼神,像冰块一样冷硬:“阿瑟,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我都看见了他有跟你说话,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我毫不退让地看向左手有些暴怒冷漠的眼神,左手喘着粗气:“我就知道,你只会听阿瑟说的,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我忽然很想笑,我甩开左手握着我手臂的手,竟然真的笑了,我看着左手的眼睛说:“阿瑟说了,能做九九不做十足,事情到了完美极致的程度,就都没了退路。”

  第三十九章 琉璃碎:女孩子身上都有香香的味道,自己闻不到,别人就能闻到。

  夭夭给我开门的时候打着哈欠:“怎么这么晚?你喝酒了?”

  我“嗯”了一声,跟着夭夭进了房间,夭夭住着一室一厅,很温暖。进了卧室,我脱了大衣就倒在床上,夭夭打着哈欠关了灯,也慢慢上了床,我闻到夭夭身上很好闻的味道,像香水。

  夭夭推开我,笑:“干什么啊你?睡觉睡觉。”

  我转脸看黑暗中的夭夭:“你用什么香水了?”

  “什么都没用,怪了,怎么都说我身上香?”夭夭往身上盖了盖被子,有点儿像自言自语:“对啊十八,我是听别人说的,说女孩儿在变成女人之前,好像身上都有香香的味道,自己闻不到,别人就能闻到,你听说没有?你身上有没有?让我闻闻?”

  夭夭突然掀开被子朝我扑来,吓了我一跳,我和夭夭撕扯起来,夭夭喘息着笑:“哇,十八,你皮肤好滑啊,咦,你味道很香啊,像茉莉……”

  我推开不正经的夭夭:“你老实点儿,你听谁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许小坏啊。”夭夭抱着被子咯咯笑着

  我抿抿嘴唇,看着夭夭:“夭夭,你说许小坏……”

  夭夭眨巴着眼睛,接着笑:“许小坏怎么了?”

  其实我想问夭夭,许小坏身上是不是还有那种女孩子的香味儿,可是觉得我这样问会很恶毒,我咽了下去,也笑:“你说许小坏怎么懂那么多?”

  夭夭吃吃笑:“那是。”

  我转脸看着窗户外面,北京的天空如果说还能看见亮晶晶的星星眨巴眼睛,基本等于编笑话,我想起婴儿,粉嫩粉嫩的,香香的味道,想着想着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听见了开防盗门的声音,我转身,没看见夭夭,卧室的门半开着,客厅的灯亮着,我听见客厅有人说话,有男人的声音,还有夭夭的声音,声音都不大,我仔细听了听,男人的声音是冯小北,冯小北也在这儿?

  夭夭说:“这都几点了?你还过来,太不方便了。”

  冯小北有些沙哑的声音:“想你了,我晚上跟人喝酒了,想你就来了。”

  夭夭的声音也有些异样:“那你直接回家啊,来我这儿算什么?”

  冯小北好像笑了一下:“来你这儿睡沙发,守着你我心里踏实。”

  我小心地从床上下来,小心地走到门边,看见夭夭披着大衣和冯小北一起坐在沙发上,冯小北的脸色绯红,一手夹着燃着的香烟,另一只手放在夭夭背后的沙发靠背儿上,冯小北转脸看着夭夭,夭夭双手放在膝盖上,绞着手指头。

  冯小北的脸往慢慢地往夭夭的脸靠上去,声音暧昧得像个鬼魅,冯小北说:“让我亲一下。”

  夭夭往另一边靠了一下:“十八在里面呢。”

  冯小北小声地哽唧着:“十八在里面啊,她不都睡了吗,你怕什么,嗯?”

  我看见冯小北毛绒绒的胡子慢慢贴靠在夭夭美丽的脸颊边儿,来回地磨蹭着,夭夭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顺着沙发的后背的方向靠着。我收回眼神,从门边儿小心地走回床上,我听见夭夭若有若无的嘤咛声,我用被子盖住自己,忽然觉得安雅很可怜,每天要是带着口罩看冯小北,安雅心里会不会很闷?

  好一会儿,我听见卧室的门响了一下,然后感觉床动了,我听见夭夭试探性地小声喊我:“十八,十八,你睡了吗?睡了没有?”

  我没吭声,感觉夭夭小心地睡下,我慢慢睁开眼睛,适应着房间的黑暗,我能听见墙上的石英钟“嘀嗒嘀嗒”地响着。在不知道听了多少个嘀嗒声后,我终于忍不住了,坐起来,去摇晃夭夭,夭夭睡眼惺忪地被我摇醒,打着哈欠:“你干什么?”

  我想起冯小北可能在外面,放低声音:“夭夭,你和冯小北到底什么关系?”

  夭夭不乐意地推开我:“该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睡了睡了。”

  我拽住夭夭,极力压低声音:“夭夭,他有家室的,你知不知道他老婆……”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知道,我是成年人,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办。”夭夭甩开我的手臂,倒头就睡:“睡了。”

  我不甘心地凑近夭夭,压低声音:“冯小北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老婆安雅的事情?”

  夭夭瞪着我:“十八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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