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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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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又旦,她亲眼看见又旦急急忙忙地跑进主院,将淑雨从兔相公的屋子里拉出来,俩人又急忙跑出了院子。 为什么要对她撒谎?如果真的是出远门了,旦旦怎么会不跟着他。 如果是有什么事谁都不想见,淑雨又怎么会从他的屋子里出来? “算了,你还是哭吧,憋得难看死了。”眼前的姚荡格外沉默,脸色越来越难看,紧咬住的唇已经泛白。如她所说,她没有哭,可是那种极力忍住的模样,让人瞧了更心烦。 “我要回去了,四哥还在等我用晚膳呢。”她总算是松开了唇,转身,试图遗忘刚才看见的一切。 “这样不干不净地拖着,有什么意义?你宁愿伤口溃烂,也不愿治?” 太子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字字击中要害。她握住拳,发不出声。要怎么治?去承认如果她不姓姚,这天下便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待她好? “如果不敢去质问他,那有没有胆子跟我打个赌?” 这话让姚荡好奇地转过身,“打什么赌?” “不知道是谁出了馊主意,总之父皇打算求贤,不问出身,不计往日功勋,天下名士庶民,只要有才学都可以。四爷经商那么多年,足迹遍布天下,交游广阔,让他推荐些人才给我,就这样。” “这关我什么事?” “四爷若是公然帮我哄得父皇大悦,让我稳住太子之位,外人会说他力挺当今太子。你猜,这样的话,兔子还会不会对你好?你对他而言还有没有周旋的价值?” 姚荡皱眉,细细咀嚼这听起来极为别扭的话。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压根儿都只是在为自己谋划,用这种烂透了的激将法,企图让她去怂恿四哥卷入朝堂之争? “怎么,不敢吗?试一下又何妨……” 蓦地,没等他把话说话,姚荡就气势汹汹地折回他面前,贴得极近,抓住他的衣襟,“第一,我不爱自作孽,不觉得这种试探他的方式有什么意义,如果他需要我去试探,那我宁愿即刻放弃,远离这个男人。第二,很重要的一点!你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即便姚寅一无所有,身败名裂,依然还是我的四爷,我看不懂他身上的价值也不在乎,所以别天真奢望我会把他当做打赌的筹码!” “吼什么吼,以为吼得比较大声,爷就怕了你啊!你等着,等爷去找证据!到时候看你信不信。” 姚荡啐了声,懒得再答理他,她身体力行地证明了,盲目不一定就是傻。她还不至于糊涂到去用最在乎的人赌一场让自己生疑的爱。 铿锵话音字字清晰地飘进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里,车里的紫袍男子弯起嘴角,目不转睛地透过车窗看着姚荡激动的模样。 “四爷,要把车驾过去吗?”驾车的随从恭谨问道,捕捉到主子唇边显而易见的笑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用,我怕被那只老虎缠上。”他收回目光,想到太子,便觉得有股秀才遇见兵的无力感,“去问她,要不要跟她的四爷回府。” 可想而知,当随从将这话传给姚荡后,答案自然是“要”。 她不想再继续留在钦云府,去回想那些会让自己心烦的事;只想找个真正可以给予她安全感的地方放松呼吸,没有利用,没有钩心斗角,她不信,这天下会没有这份纯粹。 是夜,嵌着云石的红木小方桌配上无数珍馐美味,雕花方窗刚好框住天际那轮弦月,家丁丫鬟们全都识相地不作打扰。适合谈情说爱的气氛很是浓郁,可里头上演的场景却截然相反。 姚荡只用一根竹筷随意地将长发拢起固定住,几缕碎发自然地散落在颊边,仅穿着一袭白色单衣,极不优雅地盘腿坐在凳上,双颊已经隐隐浮出酡红,打了个满是酒气的嗝后,她再次举起杯子,自说自话地碰了下对面的酒盅,“四哥,来,干杯。” 显然,她完全没有察觉到,本还坐在自己对面的四哥,早就没了踪影。 就在离方桌不远的地方,姚寅眼眸半眯,意兴阑珊地单手支着头,侧躺在贵妃榻上。听闻她的话后,他眼帘微动,问道:“嗯?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天气很好,月亮很圆,身体健康,风调雨顺……差不多所有与她完全攀不上关系的借口都被她使用过了,他好奇,姚荡还能掰出什么。 “为了、为了……唔,为了国泰民安。” 又一个蹩脚至极的理由,她甚至不管他的回答,便自顾自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继续给自己斟满。这顿饭,他们用了快一个时辰;这个动作,她也差不多重复了一个时辰。 很明显,姚荡醉了,他不爱去伺候一个为别人而醉的女人。于是,在她掰出下一个干杯借口前,他终于忍不住了,“是不是喜欢苏步钦?” “喜欢!” 明知这坦率回答是酒劲作祟,可世人不都说酒后吐真言吗?他眯起眸子,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心间一抽,连着筋痛。曾笃定以为她永远会是那个视他为天的秋千妹,只会肆无忌惮蹭着他的怀。 当初是无法更进一步,便觉拥有那层谁人都无法替代的兄妹情,足矣。现在,思前想后地总是担心会吓到她,耐着性子循序渐进,她却给了他当头棒喝——他被插队了。 “有多喜欢?”姚寅沉了沉气,继续问。 他想,即使没有先来后到之说,也该有岁月沉淀。几个月要如何胜过十几年? “不知道……”姚荡晃着本就已经晕乎乎的脑袋,寻不出一个精准回答。爱,要怎么去衡量?天下没有任何一国统一过爱情的度量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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