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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无聊!幼稚!财迷心窍!无数不屑咒骂在他喉间涌动,最终仍是一个字都没能蹦出来,他反而鬼使神差地接过笔,行云流水地在那只粉色雪靴上落了款。见她欣赏着成果,笑弯了嘴角,喜滋滋的模样像是得了幅上好的墨宝般,他有些无奈,跟着傻笑起来。

  “苏步软……哎呀,我今儿才知道你叫苏步软。”姚荡瞥了眼手里的靴子,半晌,才看清那上头的字。自她懂事起,他就是太子,人人都只叫他太子,原来他还有个如此有……有范儿的名。

  “不准念、出、来!太子的名是你能念的吗?!”重点是,这名字忒难听!

  她乖巧地捂住嘴,用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再念了。小心翼翼地藏好靴子,她端起茶,抿了一口,难得的安静。

  见状,他才松了口气,继续翻找姚荡的战利品,“霉荡!”

  噗!突然响起的叫声,害得她刚送进嘴里的茶全数喷出,“都说了不要这样叫我,输了也不能全怨我,你也有责任。”

  霉荡,太子刚创造出来的称呼,姚荡有预感,很快会被推广开,原因就是今天他们又输了,一切归咎为她太霉,霉得匪夷所思。

  “谁有空跟你讨论责任。你为什么连这种东西都要用爷的银子买?亵裤啊!还他娘是男人穿的!”他诧异咧唇,指尖还不避讳地挑起一条素白亵裤。

  “这不是给你挑的。”姚荡蓦地红了脸,慌乱抢过。

  他当然不会以为这是为他挑的,并且还清楚知道,只有“兔子”才会变态得偏爱内外一致的白。

  只是显然,太子对“玉兔”的了解还不够透彻,苏步钦最近的变态程度又升格了,除了自身酷爱白色之余,他最近瞧见太斑斓的色彩还很容易亢奋。比如,才刚被淑雨强拉着跨进酒楼,映入眼帘的那两顶缤纷老虎帽,就顺利让他一扫先前逛花灯会的无聊,一声嗤笑来不及粉饰就从他鼻息间溢出。

  “你笑什么?看那两个人偷情偷得那么光明正大,很开心?是预感到我没进门,就要变成下堂妻了,所以提前乐一下吗?!”淑雨气呼呼地鼓起腮,怨怼地瞪着苏步钦。

  早知道她就不该进来,人家小二都明说了,太子爷领着十三荡包下一整楼用膳呢。她偏是做不到眼不见为净的体贴,还以为挽着个男人趾高气扬地上楼逛一圈,可以挣回些颜面,可她竟然忘了,身边这男人非但提升不了她的身价,还会让她行情跌得惨淡!

  “冷姑娘误会了,若真如此,也没什么可乐的。”他敛去笑意,认真回道。一没想过要娶她,二没想过要爱她,她若真被抛弃了,他有去窃喜的理由吗?

  “那你笑什么!”淑雨跺了下脚,嗓音上扬。真是蠢透了,这种时候就不知道说些好听的哄一下她吗?

  在这种一整个楼面只有十三荡他们那一桌的情况下,淑雨这近乎恼羞成怒的叫嚷声,很容易引起目标注意。率先回过头来的姚荡在瞥见他们俩互挽着的手后,皱了皱眉,很快又掩饰了过去,放下筷子,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兔相公兔相公,你是和淑雨一块儿来接我回家的吗?”边说,她边自然地拉过苏步钦,手指暗掐着他的楚腰,还用眼神不断警告他,她是在帮他铺台阶,识相就老老实实地配合。

  好在,他没让她太失望,“是啊,刚好遇见冷姑娘,说是来找太子。”

  “那我们快走呀,别打扰人家小两口的快乐时光。我跟你说,我给你买了好多好多东西,我有跟旦旦了解过你的喜好哟,你一定喜欢……”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想从太子手中抢过自己的战利品。

  却没料到太子瞪大眼,紧抓着那一大袋莫名其妙的东西,不管姚荡怎么挤眉弄眼,他都不放手,“爷跟你们一起走!”

  淑雨不得不默默领教太子那句话的分量,他摆明了,宁愿落荒而逃,都不要跟她独处!

  “太子殿下今晚也打算住钦云府吗?”始终抱着置身事外姿态的苏步钦忽而出声,微笑问道。

  “笑话,那么简陋的地方是人住的吗?”

  “那抱歉,我们不顺路。何况,太子妃找了你一整晚,按理,您该好好陪她。”说着,他趁着太子恍神的空当,轻易地将那袋可有可无的东西收归己有。顺手就拉起姚荡,没再给她多嘴说话的空间,转身就走。

  才迈了两步,淑雨猝然拦在了前头,她很识趣,既然有人恨不得她消失,自然也没必要不识趣地留下。斜睨了眼太子,她张嘴,仍是盛气凌人的姿态,“喂,先送我回府。”

  “冷姑娘,我们也不顺路。”他姿态不变,笑容不变,说出口的话却如同一盆凉水,不留情面地冲着对方当头浇下,“哦,你是还在好奇我方才在笑什么吧。别想太多了,与你无关的,只是觉得太子戴着那顶老虎帽的样子……嗯,很妖娆。”

  “死兔子!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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