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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不破冥,这个伤口不是手术留下的缝合伤口吧,那这个刀疤是……”我的手指轻轻地滑过他右肩的粉色疤痕,明显感到他的身体敏感地微微战栗了一下,“是之前受伤时留下的吗?是什么原因受的伤啊?”

  “这个……”

  “唔?不破冥?”我抬起头,双眸注意到了不破冥的神情似乎有些不自然。

  他的表情,难道是在刻意隐瞒什么吗?

  我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那么不破冥他在隐瞒什么呢?

  我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破冥,这个刀疤看上去还很新!好像才愈合不久的样子耶,难道说是你跟人打架留下的吗?”

  “不是……”他垂下眼眸,头垂得更低了。

  “那是什么啊……”我轻声地询问着。

  右肩,为什么他的刀疤偏偏是在右肩呢?这个位置跟之前——我在洛菲斯身上怎么也找不到的伤疤——位置相同耶!

  我一边沉思,手指一边不自觉地反复摩挲着他肩膀上那处浅粉色的刀疤。

  “右肩……伤口在右肩!”我突然抬起头,眼瞳紧缩,“难道说……”

  我转头,怔怔地望向不破冥乌黑、泛着子夜星辰般光芒的眼眸,脑袋像是暂时缺氧一般翻出所有封存的记忆。

  我的脑海中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闪过之前西欧袭击我时,出现保护我的人,银色的刀刃,鲜红的血液,洛菲斯光洁无瑕的右肩……

  这一连串不连贯的画面,像是正在剪辑的悬疑侦探影片般,不停交替穿插,最终的答案等待着我安定心神,重新将片段排序后去发现。

  空气有些凝滞,安静的气氛在我们之间流淌。

  我迟疑了很久很久,嘴唇才敢微微开启,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出那个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不破冥……你,你是不是……”

  “什么?”他的眼神笨拙地躲避我,“好了啦,快点帮我把衣服穿起来,肩膀上的伤口有什么好看的。”

  “不,不对,不破冥你老实回答我,不要骗我哦!”见不破冥扭过头想回避我的问题,我连忙着急地伸手抓住不破冥的手臂,“不破冥……你是,那天,救我的人,对不对?”

  我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那道粉红色的疤痕,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就已经救过我两次了!而且每次他救我的时候都受了伤,这一次甚至差点失去了生命!一股内疚和感动的情绪胀满了我的胸口。

  他怔神了半秒,转过身用另一只手扳开我抓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不是,我没救过你。”

  “如果你没救过我,那么这个刀疤又是什么呢?”

  他沉默不语,嘴角抿得紧紧的。

  “不破冥,你不要骗我,好不好?”我坐在床沿,眼神中满是渴望答案的祈求,“我只是想知道答案,那天我被西欧攻击,我以为是洛菲斯救了我,可是……可是他的右肩根本没有刀疤……但是今天我却在你的右肩上看见了这个刀疤……那天是你救我的吧?是你,对吧,不破冥……”

  “知道答案又怎么样,你会乖乖听我的话远离洛菲斯吗?”只在那一刹那,他毫无预兆地突然转过头来,眼神锐利地望向我。

  不破冥像个孩子似的不擅于掩藏自己的表情,他眼底的焦虑在一刻已经回答了我的疑问。

  “真的,是你……”我的唇角不自觉地颤抖,眼神怔怔地盯着不破冥的后背。

  我的心疼痛起来。他默默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竟然还总是和他斗嘴,不断伤害他,他一定很难过吧。我这个笨蛋,怎么会看不见,他隐藏在冷漠外表下的,是一颗最善良、最温柔的心呢?想到这里,我冲他绽放出最真诚的笑容。

  “我……”见自己的事被我识破,不破冥懊恼地撇过脸,故意不看我,“所以,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不要靠近洛菲斯还有那个红毛的怪猴子,你这个笨女人怎么就是不肯听!”

  “可是……袭击我的人是西欧,又不关洛菲斯的事情,你干吗又排斥他啦?”

  “闭嘴,听我说!你就是因为太笨,所以才会上洛菲斯美男诱惑的当!现在受到攻击了,你应该清醒过来了吧!我早就说过洛菲斯他们不是好人……”

  还不等我还嘴解释,不破冥又开始诋毁起洛菲斯来。唉,真是怀疑他们两个从前有过节,不破冥才会这么讨厌洛菲斯!

  ……

  看着不破冥提到洛菲斯就变得喋喋不休的嘴巴,我无奈地托着下巴听不破冥絮絮叨叨地给我洗脑,不断给我灌输洛菲斯是坏人西噢耶是坏人的武断理论。

  不过,也许不破冥说的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我真的不知道,也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洛菲斯要隐瞒不破冥被西欧刺伤的事情,是当时洛菲斯没有看见吗?还是……因为洛菲斯想要维护西欧呢?

  这令人烦恼的谜底,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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