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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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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达,她深情地对里韦拉说,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但有什么用,他照样连弗里达的姐姐都要睡。 弗里达终于崩溃,她搬了出去,一个人,穿着男装,坐在镜子前,披头散发。她拿着剪子,很铿锵地剪着自己的头发,这节奏如此绝望,如此密集,又如此孤寂。音乐声响起,是典型的墨西哥式音乐,莉拉·唐丝(Lila Downs)唱着《Burn it B lue》,声音是哭泣。很浑厚的女中音,她亦是弗里达的化身,音乐的化身,一个诞生在墨西哥山城的女子,在美国明尼苏达州成长,父亲是美籍苏格兰摄影师,母亲是印第安歌手。莉拉十六岁时父亲去世,后来她一直逃避自己的混血身份,把黑发染成金色,追随“感恩的死者”(The Grateful Death)乐队,度过一段吸毒和沿街售卖首饰的混乱青春,她的演唱与弗里达如此贴切,那些纷乱的头发像碎掉的恋情,弗里达,她是黑夜里的花,如果还不够,她就是最黑的花。 演到这的时候,我流泪了。那音乐和那剪子剪头发的声音真是要人的命,如此地空洞,又如此地绝望,如此地冰凉,又如此地爱恨交织。 后来,她成了最纵情的女人。 在巴黎,和许多女人搞同性恋。那些美艳的女子给了她绝望的激情,她喜欢喝龙舌兰酒,喜欢举办狂欢的宴会,在宴会上,她会对着来宾唱黄色歌曲。她会对客人讲色情笑话,使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深感震惊。这样的堕落带着自甘的性质,也许知道生命如此短暂,何况她总是在不停地手术手术,管子曾经插满全身,唯有绘画可以拯救她。爱情曾经能拯救她,但现在不能了,她有了自己的野心,爱情只能占三分之一,甚至更少。 强势的女人会让人感到恐惧,如果,如果她再是个美貌而才情的画家。到最后,里韦拉开始崇拜她,他终于明白,他不如她。 我喜欢电影里弗里达那些画,浓烈的色彩好像一只只火鸟,即使死又如何?生都不怕,还怕死吗?弗里达有天生的放荡、任性和流氓派头,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得出来那放纵的野性,所以,她会得到毕加索的邀请,所以,她上了托洛斯基的床。托洛斯基是谁呀?苏联共产党的领袖。 她的声名显赫的画家丈夫再来求婚时,她的身体已经快崩溃,背部微驼,由于软组织坏死,不得不截去膝盖以下的右腿,到处是医院的帐单,可是里韦拉说“我们就是为对方而生的”。 此时,超越了性和爱。他们是灵魂的,是唯一的,既相互纠缠,又相互折磨。他们在床上,里韦拉给弗里达戴上一枚指,他说,“还有25天,我们就结婚25年了。”弗里达纠正他,“不,是17天。” 影片的最后仍然是触目惊心的,弗里达的画《根》燃烧起来,那是她画的自画像,蓝色的火焰烧了这短暂的一生,47年,真的好短,她曾经有过的爱或情,都刹那间灰飞烟灭,画面定格在最后的燃烧上,我喜欢屏幕上最后一行字“我希望我快乐地离开,并且永远不再回来。” 我想,这是弗里达的心声,一切的一切,去他的吧,就这样了,我要以最火热的方式离开,我不再回来了,再见。 这是弗里达的方式,决绝而艳烈,就像她的一生,总在用力地爱,好像她穿的一件件艳到极致的衣服,华丽而美艳,可是,谁都知道,那里面裹着一颗凉心。 如果弗里达的世界有一半是海水,可以吞没我,那么,她的另一半还是海水,让我沉溺,并且,再也不想浮上来。 我一直沉浸在弗里达的世界中,即使吃饭时都心不在焉,索颜仍然和人们频繁地喝着酒,她总是喝这样多的酒,有时,她会回过头看我一眼:妹妹,你要不要喝一点? 我摇头。 第一次抽烟是她给我的。 难道我第一次喝酒也是和她吗? 来吧,喝一点,薄醉的感觉非常好,女孩子喝一点酒会更妩媚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楚江南,他笑了笑,喝一点吧,去寒,天下雪了,一会儿走的时候会冷的。 我接了过来,然后一饮而尽。 所有人为我鼓起掌来,那个耳朵上打眼的人叫尹未未,他说,真棒,楚江南,我早知你的女友是最棒的。他也带着女友来的,电影学院的新生,拍过一个小广告,穿着妖艳,可是她真的很美。 在这群美丽而风情的女子中,我无疑是最笨的最木讷也是最难看的。 你真的很棒,索颜说。 我感觉头很晕,提前离开了地上这堆看起来十分动人的食物,有沙拉有烧烤,还有水果,面包,果酱,中西结合,非常完美诱人。 这种小圈子聚会十分有情调,我去了卧室,倒在了床上。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喝多了,有睡地上的,有睡卧室的,楚江南和尹未未睡在了另一间屋,其他男女在地上打牌,我和索颜睡在了一张床上。 我昏昏沉沉地睡去了,快凌晨时,我感觉到有手在摸我。 我不清醒,只觉得是楚江南,可是,这手是软软的细长的。 激凌一下,我醒了。 是索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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