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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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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情马上从烦躁变得豁然开朗,我佯装不经意地说:“你想留着可以留着。” “不要啦,和他们在一起都不如和美宝在一起开心,我不知道怎么和别人相处。” “那些男生都没什么意思,只知道电脑游戏、女明星、打架,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是真的这么觉得的,一个个全部发育不良的样子,没有成为大人却自以为能和大人一样。 “其实,也有蛮多男孩子喜欢美宝的哦。” “鬼扯啦!”被他们喜欢?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因为我都发现很多男生都会偷瞄美宝,我还听到过我们班的男生讨论说美宝是你们班长得最好看的。” 好看?一听就是肤浅的对白,我说:“那我要是收到情书也一样到这里来折成纸飞机扔!” 后来,我和咏咏真的还来扔过几次这样情书折成的纸飞机。后来,也发生了一件情书引起的小风波。 起因是一个喜欢咏咏的男生给咏咏递了情书,却被暗恋那个男生的一个女同学知道了,她带着几个要好的女生找了咏咏,很恶毒地骂了她,还恐吓咏咏说如果她敢接受那个男生的话就要教训她。 当咏咏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心中的火一下就冒了上来。咏咏看上去有点惶恐,她结结巴巴地说:“我真的没有要接受那个男生,真的,真的没有诶。”接着咏咏忽然脸色紧张起来,她指了指小卖部,“就是那个女孩子。” 我看过去,一个束着高高马尾辫的女生正站在小卖部门口排起的长龙队伍中。我当下什么也没说,就紧紧地拉住咏咏的手,往小卖部走过去。 “美宝,你干什么?”咏咏跟在我身后慌张地问,我的手被咏咏紧紧地拉着,她越是用力,我越是往前。 当走到小卖部门口,我拨开人群,插队到前面,挡住了那个女生。 然后她看到我身边的咏咏,便用轻蔑的眼光扫了她一眼。 马尾辫女生对我说:“同学,你不可以插队!”我回了她一个白眼,掏出钱对老板说:“两瓶茉莉花茶!” 马尾辫女生正欲跟我争辩,我已经恶狠狠地撞开她。我个子很高,看上去有凶巴巴的气势,马尾辫顿时没有说话,只眼睁睁看着我带着咏咏扬长而去。 “咏咏,你刚刚的样子好可怕,好像要打架一样!” “你要我打她吗?”我故意作势往回冲,咏咏吓得连忙拉住我。“别,千万不要啊!” “真的不用?”我又做出往回冲的样子。 “真的真的!你别这样啦!”咏咏看上去是真被我给吓到了。 我把一瓶茉莉花茶的瓶盖扭开,递给咏咏,“我知道你在班上没有要好的女生朋友,她一定是因为这样才敢欺负你,所以啊,我要给她个下马威,看还有谁敢欺负我的咏咏!” 咏咏听着我的话,眼睛红了,“美宝,谢谢你。我有你这个朋友就已经很足够了。” “你真是个爱哭鬼!”我说 我和咏咏坐在操场上喝着刚买来的茉莉花茶,咏咏的脸上又出现了我熟悉和喜欢的笑容,我忽然有了一种捍卫了什么似的成就感。 咏咏,你不知道吧,当我能为保护你而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的存在变得意义非凡。你总是那么孤单,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说不出口的痛苦,即使如此,你却从来不会怨恨任何人。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想要保护你啊。 E. 跟咏咏相比,我拥有的东西要多很多。 至少,我的爸爸和妈妈都在我的身边,像所有普通人的家庭一样,我们三个人住在一起,人间烟火,俗世生活。 其实从小到大,我都是过着一帆风顺的人生,父母会尽量满足我一切的要求,比如想学唱歌,就去上几百块一个小时的声乐课;比如想要骑帅气的机车,爸爸就带我去挑了一辆最好的;比如没有零花钱了,妈妈就会主动把钱塞到我的荷包里。 但这样的人生是不是会太平淡了?我也不清楚我要过的是何种人生,只是总觉得不仅仅是这样子的。所以我总摆出一副目标清晰勇往直前的样子,但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呢? 可是,咏咏是不一样的,我们像是连体婴,各自有着不同的头脑和思想,却密不可分。 咏咏的柔弱,反而更发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谁都希望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人满为患的地球上,我们希望从亿万人里跳出来骄傲宣布自己是特别的。 咏咏,让我察觉到自己的特别。 可是咏咏自己却并不认为她是特别的,她总是有些自卑,造成这些的源头,我知道是她的爸爸。 当我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看到哭泣的咏咏,我总忍不住想要伸手把她皱着的眉头抚平。 我把哭泣的咏咏带回了家,我才不能让她在这种状态还回去见她疯狂的爸爸。我们缩在被窝里小声的说话,棉被特有的薰衣草香味叫人心情安宁。我们两个的脸靠在一起,我看不到咏咏的表情,却可以想象得出她脸上终年挥之不去的忧伤。 “美宝,我是不是太糟糕了?”这样的问题,每次在咏咏挨打之后就会问我,我也会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不是的,等我们长大了就好了。” 长大,长大,长大,这两个字是我的噩梦也是我的美梦,总代表着虚无飘渺的美好。 我们说着说着,咏咏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响在我的耳边。我轻轻地翻了个身,一点也不想睡,根本没办法好好睡着。 在失眠的大举进犯下,睡不着的我吻了一下咏咏的脸。她皮肤的触感留在我的嘴唇上,我的心脏砰砰跳动,很久都没慢下来。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吻一下咏咏,我赶紧张开眼睛,怕咏咏会醒来,看见真正的自己,怕意识太多。我希望赶紧睡着,赶紧到梦里的国度看看是否比较平静。 第二天在学校里,我和咏咏像平常一样站在走廊上说话。那个曾欺负咏咏又被我吓回来的女生和另一个女生走过,我听到她们用声音不大却足以使我听见的声音说:“看她们两个,真像同性恋。” 我捏紧了拳头,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一般,而身边的咏咏已经觉察出我的情绪拨动,她拉了拉我的袖子说:“美宝,别理她们,她们就是爱说人闲话。” 我把拳头松了下来,勉强地对咏咏笑笑,用分外爽朗的口气说:“像这种长舌妇真应该被我毒打一顿。” 可我的心已经开始惶恐了,那三个字像是在我心里盖下了烙印一般。 活着会很辛苦,我早就懂了。就像我和妈妈之间,她常故意称赞别人的女儿功课有多好,以便提醒我要加倍努力;她也不愿意称赞她生日的时候我录的一张我自弹自唱的CD,我却好几次回家的时候发现她在房间里边打扫卫生边听还跟着哼。 即使非常爱我的妈妈,也给我带来过微小的刺痛感。但我从来不会挑明,我习惯了回避和躲藏。我在努力,努力得很是辛苦,妈妈总不会感到满足,却又明明在眼角眉梢里掩饰不住对我的赞许。 我就这样辛苦地去博得她的目光,久而久之辛苦变成习惯,从不找人宣泄,后来连报怨也没有了。却只有咏咏使我不断的感受到我是被需要的,我做的事情在她眼里总是惊天动地的恩宠一般。 有时候上课时转头看见她不经意露出恍惚隐约的痛苦,那让我想到自己。 我不知道我对咏咏的这份感情是什么,我也常常为此感到焦灼。世界上为情为爱伤透了心的人也不在少数,现在的我终于感到对于自己的无力,没有任何道理可以教一个16岁的女孩子怎样不恐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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