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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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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经商的从政的都爱开着车往佛门跑,可能越是赚钱的事情越让人提心吊胆,所以需要经常来拜拜佛,求个安心。 我拉着康婕走开后没多久,一个光头男人和曾经那个在路边掌掴李珊珊的中年女人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那个女人目不斜视地发问:“还跟那个小狐狸精搞在一起呢?” 戴着黑色墨镜的光头男人阴沉着脸:“今天你生日,别问那么多。” 然后,谁也没有再说话,男人油门一踩,绝尘而去。 被老尼姑赶出寺院的我和康婕无聊地走在江边。 我没想到她居然还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去开福寺工作的事,最后还是义正言辞地否决了我的提议。 她认真的分析情况:“我爱吃肉,爱喝酒,而且又好美色,听说现在出家还要本科文凭……综上所述,难道我只能去坐台吗?” 看着她颓废的样子,我硬生生将“谁会带你出台”这句杀伤力极强的话吞了下去。 看在我曾经失恋的时候她那段矫情的安慰的份上,我也矫情了一把:“好啦,别烦了,等我读大学,找个煤老板,骗光他的家产来养你,开心吧!” 她无奈地看着我,眼神里明显是对我的不信任:“钓金龟婿是一项智力和手段的角逐,你行吗?” 我听完这句话,狠狠地为之前自己那一点小善良感到由衷的后悔:“你给我闭嘴!” 那个黄昏我们肩并肩在湘江边走了很久,风很大,我们说了很多很多话,还喝了很多喜力。那时我不胜酒力,一沾酒就乱说话,我记不太清楚我究竟说了什么。 我好像说了“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还说了“我还是很想他”,可能还说了更离谱的,可是康婕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想骂她,发什么神经呢,可是我我的眼皮太重了,实在是睁不开了。 那天晚上最后的记忆就是她打的送我回家,我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暑假最后的几天,罗素然终于从香港回来了,一个电话打给我:“拿到通知书了是吧,晚上出来庆祝吧,我在温莎订了个豪包,有多少朋友全都叫过来。” 有时我真的想不明白,她一个小小的电台主播,怎么会有那么多钱用来购置名牌,还要养那个奢侈起来跟她不相上下的弟弟。 当然,这是她的隐私,就算我们的关系再亲密,我也不会傻到去打听她的私生活。 虽然她放了话,叫我有多少朋友就叫多少朋友,可是对于我来说,真正称得上是朋友的,也就康婕一个。我打电话通知她之后,无聊地翻了翻电话簿,在李珊珊的名字处停了下来。 如果,我叫上李珊珊,那么以后,我叫宋远请我吃什么,他敢不请吗? 我承认,我的骨子里就是一个虚荣奸诈的小市民。 明明说好是替我庆祝,可是当时真正的场面是,宋远看到李珊珊之后眼睛就开始发光,两个人缩在包厢的角落里悉悉索索不知道搞什么。罗素然给我带了娇兰的金钻粉饼和幻彩流星,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康婕就凑上去请教:“这些圆珠珠究竟有怎样神奇的功效?” 至于另外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我八辈子祖宗都不认识的阿猫阿狗们就霸占着麦克风鬼哭狼嚎…… 请问到底谁是主角啊? 我悲伤的起身去上厕所,七拐八拐也没找对方向,还撞了个人,对方身上有酒精跟香水混合的味道。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真是不夸张,配得起“陌上人如玉”,可惜我身上某个器官实在是濒临崩溃了,所以我只能转身赶快就跑,对不起都没说一句。 从洗手间里出来,我对着水龙头狠狠的扑了扑脸,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就像那个晚上昏暗的车厢里,车窗上的投影。 [4] 青春是从我爱你开始,可是为什么,却好像让我看破了爱这个字。 高考前最后两个月,没有知会任何人,我翘了两天的课,去偷偷看了一次周暮晨。 连康婕我都没敢说,关了手机,我背着包就冲向了武汉,鬼知道他干嘛要往外省考,浪费我的车票钱。 一路上我的心情都难以言喻,我坐的是晚上的车,一进入夜里,车厢里的人都安静下来,昏暗的白炽灯在头顶上照着,我看到车窗上的自己有一张惨白的脸。 雾深露重,我在列车的吸烟处抽烟,右手在玻璃窗上写下他的名字。我想,此时如果有人偷偷地拍下我,那一定是一张充满了文艺气质的照片。 我永远都会记得那种心情,悲伤的、绝望的、压抑的,依然眷恋的心情。 按照他当初“请不要再来骚扰我”的指示,我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而是埋伏在他住的学生公寓附近看了他两天。 第二天晚上我坐上了回长沙的火车,临上车之前我在一间花店里买了一束百日菊,我的心里走过一声幽叹,我应该,死心了。 青春是从我爱你开始,可是为什么,却好像让我看破了爱这个字。 现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很漂亮,很清秀,一双眼睛灵动得像一只小鹿,她不是孔颜。 居然不是孔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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