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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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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我制止梁晨的话,"别人怎么说那都是别人的感觉,而我现在清楚我所有的感觉了。他不爱我,你想说的是这个。" 梁晨欲言又止,真相是痛的,我整个人都是痛的形状,她还能说什么?我总结到一个方法,要想阻止别人的同情和揭发,必须要先发制人,集中各种情绪,冷静地看待自己的事情,把它当做身外事。我一时也弄不清自己掩藏的目的,只是单纯的不想听到朋友诋毁程慕远,我有的是亲友,我有的是傻气和伤痕,就凭这些,哪怕程慕远再无辜,他都是十恶不赦,罪当千刀万剐。 我以为我与程慕远之间没有障碍,走近,才知道,中间隔着一面玻璃,我硬闯过去,现在这块玻璃碎了一地,散落在每一条前进和撤退的路上,我们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又一觉醒来,日已夕暮。欢喜趴在桌子前奋笔疾书,在这种没有考试压力的时候,有些异常。 "见鬼了。"我说,"欢喜你没有约吗?" "你醒啦?"欢喜站到我的凳子上,睁着一双小眼睛,叫道:"亲爱的。" 我被吓了一跳,心想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吧,自从她有了张井然,很少对我献殷勤了,我环视四周,准备向栎衷求助,却遍寻不着,我问:"栎衷出去了?" "嗯。" "噢,和小张同学吵架了?"我谈谈一笑,仔细看着她,似乎好久不见她:"我先声明我对女人没有兴趣的啊,就算有兴趣,也是喜欢美女啊!" 欢喜赏了我一掌表示抗议,神秘兮兮地说:"我们楼上有一对哪,天天出双入对的。" 我又逗她:"我记得前两年我们不仅天天出双入对,还同窗共枕的吧!" 欢喜认真地说:"不是,据说是真的。" 我说:"这种事情我相信是文学作品夸大的,我就相信她们是清白的。再说了,那也不是什么怪事,别背后猜测啦。" 欢喜道:"看不出来,你还是蛮包容的嘛,我就难以接受。" "不能说支持。"我沉思道,"我觉得我们得遵守人道常伦,不过如果两个相爱的人,因为性别而不能相守,这不公平。但是也不对,实际上很多相爱的男女也不一定能在一起,好像也没有必要因为他们是同性就值得辩护。" "语无伦次,看来你很矛盾。" "不矛盾。我们都是站在其外说风凉话的,就一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要说人闲话。"我笑了笑,说,"你知道吗?我妈妈和外婆一凑一块,就喜欢对远近的人和事说长道短,一顿饭下来,都谈了一个小世界,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她们,就谴责她们,我说别人家的事情关你们什么事?我妈真绝,她随口就顶了我一句:我们说别人关你什么事!" 欢喜听后笑得花枝乱颤:"你妈可真有意思!将来咱们成了家庭主妇千万不能这样。" "嗯,太降格了,想她当年还是一进步女青年呢,多才多艺,勤劳工作,饱读苏俄文化,偶尔还冒险读一些资本主义的书籍,就这么一个有来历的中年偏老年妇女,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毒害变成了这副德行。" "更年真可怕。"欢喜道出了中心思想。 我越想越不对劲,这才反应过来我们讨论的更年中年妇女,是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到此如花美龄的我妈,吼道:"别这么说吧,她可是我妈!" "瞧你刚才用那些恶毒的语言,"欢喜道,"你还知道她是你妈啊!" "我一定是疯了,我看了金基德。"金基德多年作恶影坛,活该被我接二连三地栽赃嫁祸,我怕又要落单吃饭,转移话题,"为了感谢你舍弃幸福时光而陪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好啊!"欢喜举手赞成。 简单收拾了一下,两个失意的人携手去逛街。正是晚饭时间,莫忘川担心我又是孤家寡人,打来电话问还要不要结伴吃饭,这种来自别人的关怀让我霎时感觉活了过来,谢绝之后,兴致勃勃和欢喜一起逛户部巷。 只要有回忆,这个世界从此草木皆兵,风声是他温柔的低语,灯光是他的闪烁的眸光,连每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都可能被想象成和他的偶遇。他好像站在某一个需要被目光找到的地方,这种莫名的幻觉致使得我四处张望。 欢喜看到漂亮的护身符,给张井然买了一只,确实是漂亮,但我还是将这行径挖苦了一番,挖苦过后自己也买了一只,难怪人们都说女人爱口是心非,我这回绝对是落人口实。我只是想,如果程慕远回来了,这就是和好的信物,想也不行,只能承认自己俗气,不够骄傲,不够潇洒。我鄙视自己。 就那么一会儿,我们都有些招架不住,两人相望,回想起以前早九点出晚十点回的光辉战绩,叹岁月不长青春已老,气喘吁吁地走到肯德基内,圣代活动价,六元两杯。程慕远不喜欢吃肯德基,他觉得这里的事物没有生活气息,他用牛排说服了我,他有的是钱,懂得享受和情调,他唯独不懂我的心思。没错,肯德基就是这样被儿童和少女毫无理智地憧憬着,儿童要和爸爸妈妈吵说,同桌小宁昨天吃了,所以我今天也要吃。少女认为这是浪漫之地,十块钱一个汉堡,是浪漫的,咬上一口,再温柔地张望着就近的儿童,两人未来的孩子的话题就被引出来了,问上一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算突兀。 回到宿舍楼下,看见程慕远坐在宿舍楼前的石桌前,他像是一幅景物写生,谁也看不懂其中真正的理想。 程慕远见到我,起身致意。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在夜色里我还是能感觉他的目光。良人,似乎,好久不见。 欢喜把我推向程慕远,有意地说些含沙射影的话,程慕远只是笑,他的冷静惹怒了我,我一咬牙,转身就要跟着欢喜走,程慕远叫住我:"夜宵时间到了,还去哪里?" 我挖苦道:"怎么,没有剩菠萝包吃,难道你不习惯?" "对,很不习惯。"程慕远的声音里已经透出哀求,"就当是陪我,行吗?我饿,我这一天,连吃都没有吃。" "陪不了你了,我吃得好吃得饱,正反胃呢?" "小姑娘!"程慕远有点生气我的无理取闹,"得理不饶人,一点都不可爱!" "我脾气就是坏,管得着吗?"我也不甘示弱,这样针锋相对的局面同样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捏了捏和好的礼物,却在这里拒绝他。 "阮软,我……其实……知道你的心。"程慕远看着我,眼神那么深那么暗,他有些哽咽,"我已经知道了……谢谢你,我也只能谢谢你!" "你回去吧!"我说。 "别和我闹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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