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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丁凌一开始被我吓着，有些激动地反抗，可是不一会我就感觉到了她的顺从与配合。

　　这天晚上，在那个小超市的门口，我跟她讲了很多很多，包括我的身世，我的家庭，我的过去，我的现在，包括我为什么失声，我又为什么去治疗，以及为什么可以说话了却仍旧不愿开口……当然还包括对我影响最深的两个女孩――林小琳和尹蓝夕。

　　丁凌是喜欢我的，从在沈阳医院朝夕相处的那几天我就可以感觉出来。但是正是因为她跟其他浮躁女孩的不同，也令她也少了几分追求爱情的勇气。

　　那晚的吻，让我们之间的暧昧终于被捅破，我坦言自己是个“花花公子”，并且现在就还有个女朋友在沈阳，我也不保证在丁凌之后，就不会再有别的女朋友，但是我却承诺会为了她尝试改变。

　　而那晚的丁凌，那如水的眼神，和明澈的双眸，无一不在向我说明这个女孩已经爱我到了何等地步，她心甘情愿地做我众多女朋友里面的一个，毫无怨言。尽管如此，关于日后丁凌对这份感情的种种付出，我还是只能说至少现在的我是无法想象的。

　　（五）

　　和丁凌在一起的事情，我第一时间就去网上询问了蓝夕的意见。我觉得丁凌是继林小琳之后，第一个在现实中给我温暖感的女孩，我对于跟她真正在一起，是抱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所以我很想听听自己最信任依赖的蓝夕的意见。当然还有同样重要的一点――我也迫切地想知道蓝夕对于这件事情的反应。虽然我知道也许自己跟蓝夕之间注定无法发生什么，可是却仍旧希望蓝夕会为这件事情所动容，哪怕只是一丁点吃醋的感觉。

　　可惜，我的希望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地变成了失望。蓝夕告诉我，如果丁凌可以给我温暖，那么我们在一起将是一件多么皆大欢喜的事情。是吗？真的皆大欢喜吗？蓝夕，你真的也欢喜吗？

　　为什么女人都喜欢明知故问，对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欲盖弥彰？究竟是为了考验男人对她们的忠贞程度，还是仅仅想表现得豁达大方？

　　我并不确定蓝夕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何种成分，但是我想她至少是曾经依赖过我的关心和体贴。但是她又从来不肯将自己全部放松下来，因为崔浩带给她的伤实在太深，而在那个伤口尚未愈合的时候，她决然不敢轻易对另外一个人敞开心扉。

　　对于没有把握的感情，她说自己宁愿选择从不曾拥有。

　　可是，这世上有几人可以把握自己的感情，又有几人自以为凌驾于感情之上，实则是被感情玩弄于掌心？

　　蓝夕担心我跟她联系的过于频繁会影响我跟丁凌的感情，我则很无所谓的告诉她，要想做我的女朋友，必定要学会忍受这些琐事，何况我跟她又并没有做什么出轨的事情。

　　只是我这些解释似乎对蓝夕没有起到任何说服作用，她已经从一个曾经为爱死去活来的小女生，变成了一个倔强独立的成熟女子――能靠自己走下去的路，就绝对不会去扶别人的手。

　　其实我能体会蓝夕的心情，她很早就跟我说过，她知道这个世界谁都会离开谁，人最终总是一个人走向孤独，而当我离开她的时候，就是我找到自己新的爱情的时候。记得那时我还半开玩笑地问她，为何不是她先离开？

　　知道我和丁凌的事情后，蓝夕开始慢慢跟我疏远，我害怕她继续过上以前的非人类生活，因此从未间断地每天给她发四条监督短信，也仍旧经常借故跟她发短信聊天。令我稍感欣慰的是她还是会回复我，只是再也不主动发短信给我，仿佛她的悲伤快乐一下子全部都消失了一般，我终是不得见面具后面的她究竟隐藏了些什么。

　　我要丁凌和蓝夕互相加了QQ，并再次告诉丁凌，这个蓝夕就是我曾说过的那个最好的朋友。丁凌顺从地叫她“蓝夕姐姐”，蓝夕也尽职尽责地充当着一个长辈的角色，尽管那并不是我喜欢的姿态。

　　远在沈阳的思琴耳目也确实众多到令我瞠目结舌，也许是因为我跟丁凌之前就一直比较暧昧吧，她已经旁敲侧击地询问了几次我们究竟是何关系，却都被我搪塞敷衍。

　　跟丁凌的善解人意不同，尽管思琴的大小姐脾气在我面前已经有所收敛，但是骨子里的占有欲却仍旧是强烈得令人胆寒。我暂时不敢告诉她有关丁凌的事情，一方面是保护着丁凌，另一方面也是在给自己足够的时间考虑――在思琴和丁凌之间做一个选择，这只是早晚的事情。思琴是我不敢伤害的女孩，而丁凌是我不忍伤害的女孩，如果非要伤害一个，那受害方的苦痛与恼怒就全部都发泄到我的身上来吧。

　　这并不仅仅是我冲动一时的虚伪想法，最终我确实兑现了自己定下的誓言――为了其中的一个而狠狠伤害了另一个，自己则披荆带棘只为用有限的生命来赎还曾经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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