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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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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路的尽头,之后左拐……蓝色大门?这里确实有一个大门,但这大门颜色怎么看都看不出是蓝色。应该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上过漆了,颜色褪了,皮也掉了,上面生锈了,看上去斑斑驳驳的,破旧的很。根本无法让人相信这扇大门本来是蓝色的。只有门柱上依稀露出来了点蓝色的痕迹,虽然很难辨认,但智贤还是一眼便认定了这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大门没有全开,半敞着,可以看出,这家人的门平时也都是这么半敞着的。 “家里有人吗?” 就在智贤刚迈进一只脚的时候,突然从院子的某个角落传来一阵狗叫声,紧接着有两条黑毛大狗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来。 “啊!救命啊!” 智贤吓得失手扔掉手提包和旅行箱,但好像已经忘记跑了,站在那里闭着眼、捂着头、浑身打着战。随后便听到院子内传来震耳欲聋的大喊声。 “去!都滚一边去!” 这声音还真灵,刚说完那两条狗就立即离开了智贤,不过还是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徘徊了一会儿,然后才跑回了院子。 虽说那两条气势汹汹的狗已经不再叫唤,但智贤依然有些胆战心惊,她试着睁开眼睛,发现狗已不在,只见不远处的榻榻米上坐着一个叼着烟斗正抽旱烟的老爷爷。凭着模糊的记忆,智贤猜到他应该就是堂爷爷了。从长相上看,他和已去世的爷爷没什么相似之处,不过,从给人的感觉上看,就很相像了。 “你找谁呀?” 他大声喊道。智贤一听这声音,确定刚才是这位爷爷把狗喊回去的。 “啊,我……我是来找堂爷爷的。” “哦,你是智贤吧?” “嗯?噢,是,是我。” “快点儿进来吧!” 果然是堂爷爷。 “是,爷爷。” 到现在智贤也没有从惊吓中完全恢复过来,她一边喘息一边哆嗦着手拿起地上的手提包和旅行箱向榻榻米快速走了过去。 “一路走过来的吗?” “是。” “怎么不找辆出租车坐呢?” “坐了,从村口下的车。” “怎么从那里就下了?如果你跟他说来这里,他就会把你带过来的。” “这样啊?我当时也不知道。” 智贤放下东西一边擦着汗,一边坐在榻榻米上。 “你知道我吧?” “是。我知道,爷爷。” “嗯,知道就好。” 庆尚道人说话语气有些冲,不知道的人很容易认为这是生气的表现。 智贤就是这么认为的,听到堂爷爷如此冲的语气,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他老人家生气了。可又一想,不应该啊,自己从来到进门连话都没怎么说呢,怎么可能会使他发火呢?但是,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又硬又冲又严肃,不得不让人怀疑。 爸爸妈妈曾对她说过关于这个爷爷的事情,包括脾气,所以现在在他面前才显得有些乖巧,况且这是第一次真正接触他,还是悉听尊便的好,这也是出来时父母交代过的。 到这里仅五分钟的时间,智贤就已经在后悔这次来堂爷爷家的决定了。就算妈妈再怎么威逼或强迫自己,也应该宁死不屈、坚持到底的。 “这个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你就住这屋吧!” 爷爷带智贤来到榻榻米靠右的一个房间,一边打开门一边说道。 “是,爷爷。” 随即爷爷所说的房间“内幕”呈现在了智贤面前,她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里面非常干净,干净得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衣柜,没有桌子,没有任何家具,甚至也没有被褥。看着这间空荡的屋子,智贤突然觉得心也变空荡了……屋子好大。 “过一会儿我给你把被褥拿过来。” “噢,好。那个,我先把包放进去吧?” “嗯!” 智贤走进去,转身关上门,随即身体便一下子瘫软在了炕上,有些昏厥地说: “这算什么啊?” 智贤看看天花板,又看看墙壁,如果说屋子不空荡,那就只有这几张胡乱贴上去的壁纸可以作证明了。再看看承载自己的炕,不知是一直烧着的缘故还是以前用时残留下来的痕迹,有些地方熏得已经成了一块块黄色,也有些地方成了黑色,还有塌陷的地方。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是收拾好了啊!” 智贤终于明白爷爷刚才所说的收拾好了的意思,那就是“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都拿走了”。 “天啊!怎么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啊!” 智贤环视四周,越看越想越觉得荒唐。正胡思乱想着,她突然站了起来,忘记有件事情还没有解决呢!从在路上碰到开拖拉机的男子开始,智贤就隐隐感觉有一丝“便”意,结果刚才进来的时候,那两条狗又叫又扑的,竟把它给吓回去了,现在安静了,它也就又出现了。 “我得先赶紧去一趟洗手间……” 智贤急忙站起来,整了整衣衫,又缕了缕头发,又自言自语道: “得乖巧一些,严肃一些。” 由于堂爷爷把因正牙痛而安静的智贤错误地认为是乖巧,从而导致此时她也必须努力装成一个乖巧的淑女。 智贤很小心地推开门,左右看了看后迈出了脚步。 “怎么了?” 爷爷依然跨坐在榻榻米上,好像从没有动弹过一般。 “我,我想去洗手间。” “噢,茅房在那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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