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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我站起来开始收拾我的东西,这才几天呢,刚刚搬来的东西又要搬走了。我把东西一件件地放进皮箱里,动作是缓慢的,我等待着他说些什么,他却什么也没说。

  还好他把他的房间留给了我,自己去了客房。我可以在有他味道的房间里,独自哭泣。

  从遇到他开始,眼泪就像决了堤。

  可今晚似乎有些怪怪的,只是鼻子酸得发紧,却一滴泪都没有流出来。秋天的深夜是如水的凉,我把被子裹得紧紧的,都还是觉得冷。

  我们是在医院里见的他爸爸,看起来还是很健康的,脸色红润,只是头发有些凌乱,透露出些许苍凉的味道。算了吧,演戏演到底吧,我始终保持着淑女的形象,也算是对我这段时间辛苦所学的一次实习吧。

  “孩子,诗瀚说你要去美国上学了,是吗?”

  “是啊,叔叔。不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那就好啊,我就怕我走了,诗瀚没有人陪伴。”

  “爸,你说什么呢,你的日子还长得很。”柳诗瀚阻止着他爸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而我也赶紧劝慰着,偶尔还做出一副要陪着哭上一场的样子。

  我把柳诗瀚事先买好的花插进花瓶里,又把水果拿出来削给他爸爸吃。

  “叔叔,您尝尝,看甜不甜。”

  “甜,很甜。”他还没吃,就说甜。

  他把我和柳诗瀚的手拉在一起:“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诗瀚,你可不能欺负她,知道么。”

  诗瀚冲我笑笑:“当然了,通常都是她打我,没有我打他。”

  我们三个人在病房里欢笑着,真如一家人似的其乐融融,好一幅天伦之乐的画面。他爸爸坐在床上吹蜡烛,又给我们切了蛋糕,由我主唱了生日歌,这个生日就算是过完了。而我与柳诗瀚这一两个月的交往也算是有了一个终结。

  我拖着皮箱从柳诗瀚的家里出来时,他没有送我。只是站在门口看着,说了声:“保重。”我还没上车他就进了屋子,一副毫无留恋彻底绝情的样子。

  你们一定也跟我一样吧,觉得我跟他的这个故事开始得太过荒谬,又结束得太过草率了。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又去了一次医院,还是那个病房,却是空空如也,听说,那个病人,不过只住了一天。

  我终于还是病倒了,是伤寒。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高烧好不容易退下来,一会儿又上去了。我被爸爸接回了家里,医生每天上门来三次,留了两个护士看着我。我只能吃一些流汁的食品,还要口味清淡的。脑袋重得仿佛压着一座大山,我分明是听到我爸爸和爷爷在呼唤我,却怎么也不想回答他们。我听到他们在焦急地叫医生:“医生,医生,她又晕过去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我足足养了一个多月,因为高烧,头发都掉了不少。体形不需要再怎么练了,已经清瘦得不得了,我算是明白了中国的“人比黄花瘦”那句诗的意思了。

  柳诗瀚,我为你,害了伤寒。可是你却什么也不知道。

  我对着镜子冷笑了一下,潘亚希呀潘亚希,你真是个大傻瓜。

  爷爷要我从此回家来住,再也不准在外面流浪了。我的嗓子痛得说不出话来,也只好任由他们摆布。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想就这么躺着算了,再也不出这道门,再也不去想那些令人伤感的事件。

  我开了手机,一大堆娜罗发的消息:猪,你怎么不开机。猪,我去酒店找你,你去了哪里?猪,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猪,你……

  这个死丫头,只有她最关心我了。

  我给娜罗回了信息:前几天病了,不过现在好了,我要去新加坡旅行一段时间,可能一个月吧。回来会给她带好吃的,回来再跟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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