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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猪爷说:“你先上了小丽,再去追可可,追上你就赚了,追不上你还有小丽,不亏!”

  我还是摇头说不好。

  猪爷说:“你不用担心,女人跟你上床后,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不信你看刚才那位,我敢保证,晚上她还得来找我。”

  我说:“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找个人谈一场恋爱。”

  猪爷盯着我一通猛看,最后恨铁不成钢地说:“这种问题不是用脑袋来思考的。”

  投硬币决定吧,正面是可可,背面是小丽,如果是立着的——既然老天都这么帮我,我为什么还要拒绝呢?就按猪爷说的办吧。

  硬币在空中快速地旋转,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我喜欢的是可可。我把硬币抓在手中,没有看,直接揣进兜里。

  我想我应该告诉可可,这种事情不能老瞒着她,在这个问题上,男孩子是有义务的。

  我选择了一个最古老又最有用的方法:情书。

  检讨我写得多了,写情书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摊开纸,我愣了半天,愣没写出一个字来。爱情,真是伤筋费神的东西。

  我叨着笔杆子想啊想啊,把我肚子里所有的墨水瓶都打开了,又参考了《经典情书大全》,终于完成我生平第一篇杰作:《给可可的情书》。

  只有几句话:“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呵呵,你们那么聪明,应该猜出来了。不错,不是我写的,不过天下情书一大抄,这首词将主人公的心态描摹得惟妙惟肖,像是为我量身定做,抄得如此传神,也足见抄者的文学素养。

  署上我的大名,将信叠成一颗漂亮的心,用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将它仔细封好,投到可可她们宿舍的信箱中。

  等待是一种折磨,尤其等待的是一个未知的结局时。然而可可一直没有回音。

  是不是她们没去取信?我按捺不住,揣着一把大号的平口螺丝刀,逃了课,在信箱柜子前晃悠。

  没人了,拿出螺丝刀,准备要撬,收发室的老头走过来瞪着我:“你做什么?”

  “我看柜子坏了,修修,现在不用了。”没等他反应过来,我神态自若地走了。

  或许她是默许了呢?我安慰自己,但我也不敢贸然行动。就这样,到了1999年最后一天。

  千禧年,特殊的日子,空气中都填满了喜庆的味道。

  这一天,地球上还活着的人大概都会感到幸运,毕竟千年等一回,能有这样机会的人不多。

  宿舍门口被人喷上了“HappyNewYear,2000”的字样,篮球场上也架起柴禾,晚上,那里有个篝火晚会。

  二胡换了一身新的行头,大头也从脏衣服堆里找了一件较干净的换上,小贱则跑到隔壁宿舍借了一件新衣服,阿纯还是照旧,背起书包上自习去了。

  早晨九点钟,他们都走了,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但是如果让上帝来思考我这个问题,他就笑不出来了。

  我在想:“今天我应该跟谁一起渡过——可可还是小丽?”

  思考的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比这种思考更漫长和痛苦的事只有考试了。

  我的心情摇摆不定,在这种日子里,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约小丽比较保险,约可可八成会不同意。但是陪可可看烟花,一起倒计时,迎接2000年的到来,是我的梦想……

  十一点,我做出抉择:如果十二点以前小丽不打电话来,我就去约可可。

  十二点到了,小丽没来电话,我心里如释重负,又有点失望。

  手捏着电话,抖抖地,成败在此一举,豁出去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是苏南。

  “我找陈可可。”

  “你是吴愚吧?找可可……”听语气都知道她在那头挤眉弄眼,“春日游,杏花吹满头是你写的吧?嘻嘻!”

  “你、你怎么知道?”我大惊。

  “不错不错,如果是我我就答应了,不过可可嘛……”她卖起了关子。

  “怎么样啊?”我咽了一口唾沫。

  “候补,第九号。”天啊,排名这么靠后,还好进了大名单。

  “你帮我叫一下可可吧?”我哀求她。

  “可可,可可!”她对着电话筒大叫,把我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我叫了两下,够了吧?”她说。

  “南丫头,别闹了,电话给我。”我听到可可的天籁之音,“喂,你好!”她说。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一起玩吧?”我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激越澎湃。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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