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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把装满水的水壶递给她,她会对我莞尔一笑,说“谢谢!”我就像六月天喝了冰水一样全身通透地舒服,心里暗暗感谢毛主席——我老爸说过去的人有了喜事都要感谢他老人家。

  可惜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我跟可可的关系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二胡和大头进了学生会,二胡是文艺部,大头是生活部,小贱还继续呆在文学社,他说那里MM挺多,挺好。

  小贱这两天忙活得有点邪乎,在宿舍里都看不到他的影儿,虽说在我的大棒加胡萝卜的挥舞之下,他承诺放弃可可,但我心里总放心不下。

  瞅准机会我逮住了他。

  “这些天你干嘛去了?是不是去勾引我的可可了?”

  “谁有那闲心啊,这些天我忙着呢。”

  “哼,想骗我!你那点小心眼我还能不知道。”

  “你也太小看我了,告诉你,我现在是文学社的宣传干事,事儿多着呢!”

  宣传干事干什么事啊?我问小贱,小贱吱吱唔唔不肯说。我心里起疑,暗中跟踪了他几天,发觉不过是扛扛宣传板,贴贴报纸,发发传单什么的,确实不值一提,也就懈怠了。

  敌人往往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乘虚而入。

  那天,我恰好路过宣传栏,远远就看到小贱跟可可站在一块,很亲密的说笑。

  我怒火中烧,拍马过去,抬起手重重地拍在小贱背上,小贱痛得一咧嘴,不悦地说:“你轻点!”

  可可嘴上挂起一弯迷人的微笑向我点头致意。

  投桃报李,我向她行深情的注目礼。

  “干嘛呢?”我问。

  小贱面无愧色地说:“我们文学社准备开一个《挪威森林》读书会,我们正在准备。”

  “挪威森林,那不是伍伯的歌吗?”我疑惑地看着小贱。

  “我也正奇怪啊!”

  我们两人一齐把疑问的目光投向可可。

  可可轻抿着嘴说:“你们多看看书吧。”

  我从她眼里看到了“你真俗气”的字样,心里凉了半截,她肯定认为我是土包子——不就是挪威森林吗?云南的森林也多的是,崇洋媚外!

  我愤愤地又灰溜溜地走了。

  我在书店里找到了那本叫《挪威森林》的书。竟然栽在这样一本书里,郁闷啊郁闷,我仰天长叹。

  不在郁闷中恋爱,就在郁闷中变态。恋爱是一个双人或多人的游戏,我一个巴掌拍不响,并且估计在短时间内只会有我一个巴掌,所以我决定去做一点不能恋爱的郁闷人应该做的事。

  吃过晚饭,我根据小贱的指点,走进悠长、悠长、又寂寥的小巷,找到那家传说中的录像厅——巷子深才会有好酒,古人的经验没错。

  这种另类的动作片还是很吸引人的(大家心照了),我出来的时候已近十一点。

  小巷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打了个冷颤,心想可千万别遇上打劫的,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斗得过那些凶猛高大的人形畜类。

  拿出来时带来的小手电,拧亮。灯光虽然微弱,但心里笃定多了。

  我唱起歌给自己壮胆,战战兢兢往回走,走到一多半也没见什么异样,我暗笑自己太神经质。

  “救……”前边忽然传来一个急促的音节,又骤然中断,像是给人蒙住了嘴巴,隐隐还有一些含混地呜咽声。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怎么这种事情都让我给遇上了,我奶奶成天在家里求神拜佛,管不管用啊?

  万一是有人摔倒了呢?我心存侥幸,用手电筒扫了一下前方。

  地上没人,墙边有三个,两个男的按着一个女的,好像不是劫财,是劫色。

  那两个男的,目露凶光,凶神恶煞地盯着我。

  “跑吧,”我对自己说,“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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