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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我没有回答他任何关于私人信息的问题,他却不放弃,仍然在我旁边和我一起滑,休息的时候,也陪着我,和我聊天。我并不讨厌他,所以和他聊着一些没有边际的话。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张骏,他仍然和关荷在一起。等他们滑过后,我又开始滑,可张骏和关荷手牵着手的样子却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的速度越来越快,身旁的男生善意地提醒我:“小心一点。”

  眼前突然一亮,巨大的光束打到我们身上,我很茫然,差点摔一跤,他忙扶住我,很开心地说:“我来玩了很多次,第一次被照灯。”

  他想拖着我滑,我推开了他:“对不起,我不想滑了,你一个人滑吧。”

  我向边上滑去,灯束却追着我而来。我的技术一点都不突出,这照灯的人眼睛有问题吗?我不耐烦地向边上躲,照灯的人大概终于明白了我的意图,我不是要滑,而是要躲,把灯移开了。

  我刚坐下来,那个男的也追过来:“口渴吗?要喝饮料吗?”

  我还没回答,张骏站在了我面前,脸黑着,眼睛里面全是怒气:“你玩得很开心?”

  我看着他,他有什么资格向我发火?

  “是的,很开心。”

  他盯了我一瞬,转身就滑走了。旁边的男生问:“要喝饮料吗?”

  我侧头对他说:“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我口渴,我会自己去买饮料。另外,我是认真的,你的耐心和诚意并不能打动我,不如把同样的精力投入别的女孩子身上。”

  他笑着说:“明白了,在和男朋友赌气?”

  “没有。”

  激烈劲爆的音乐响起,明亮的光束照到一对男女身上,是张骏和一个我不认识的美丽女子。她穿着小短裙,有一双美丽修长的腿,滑得十分好,两个人一进一退间,将旱冰滑得像跳拉丁舞。

  “那是你男朋友吗?”

  我不吭声。张骏是吗?我不知道。

  他笑着说:“和这样的男孩子在一起,需要很坚强的神经。”

  我站了起来,去滑旱冰,速度越来越快,只想甩掉所有的不愉快。突然,脚下失滑,摔了下去,伤心间也忘记了保护自己,就这么直挺挺的向后摔倒了地上,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水泥地上,刹那间眼前一片漆黑,意识倒还是清醒的,只是身子动不了了,听到身旁无数轱辘嗖嗖地从耳边掠过。

  “哎呀,小心点。”

  “快起来,会绊倒别人的。”

  “喂,你没事吧?”

  我终于缓过来,一对好心的情侣拉了我一把,我刚想站起来,身子又往下滑,眼前全是金色的光芒,原来“眼前金星乱冒”并不是修饰,而是真的。

  女孩关切地说:“是不是摔倒脑袋了?我看也摔得够狠的,好大一声响。”

  他们俩把我送到休息区,问:“有一起来的朋友吗?要我们帮你去找吗?”

  我抱着脑袋,低声说:“我一个人来的,已经没事了,谢谢你们。”

  他们又问了我好几遍,确认我神志清醒后,手牵手快乐地滑走了。

  他们彼此扶持的身影,让我眼眶发酸,那个在我受伤了时,应该安慰我的人在哪里?

  旱冰场里,明亮的光束下,张骏仍在翩翩而舞,时而他扶着女孩子的腰,时而女孩子握着他的手。光束渐渐暗了,他刚和女伴分开,又有女孩子找他滑,他也没拒绝,两个人双手相握,张骏开始倒滑,女孩子则随着音乐的节奏踩花样步。

  我的脑袋疼,心却更疼!难言的伤心和委屈下,我只想远远离开这一切。

  我脱掉了旱冰鞋,拿回了自己的鞋子,穿好鞋,一个人走出了旱冰场。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钱,只有三块,早上出来的时候以为就是看榜,没想着带钱,不够打的回家,这边又没有什么公车,我决定走路回家。

  给自己买了一根最贵的巧克力夹心三层雪糕,作为对自己的宠爱。

  这世界上谁都可以不爱我,但我要爱自己,怜惜自己,对自己好。这道理是小波教会我的,想到小波,我突然想哭,可是,我应该微笑。

  我搬走边吃,嘴里还努力的哼着歌,我的快乐由我自己主宰,绝不建立在他人身上,我要快乐,所以我一定能快乐!

  雪糕吃完后,我一个人在人行道上,唱着歌,一边背着双手,跳着格子走路,一会抡着手,蹦蹦跳跳跑一会,反正就是要高兴,不许不高兴!

  一个人骑着自行车从我身侧经过,回头看了我一眼,等我认出是陈劲时,他已经停住车。

  “嘿!”他下了车,“就你一个人啊?散步?”

  “是啊。”我努力的快乐着,“早上我去看榜了,恭喜你。”

  他不在意的笑笑,“我看到你上学期的成绩了,是不是很受打击,还在坚持吗?”

  他似乎是唯一一个能够明白我为那么个“好成绩”痛苦的人,我重重点了下头,“在坚持,不过,很辛苦,有时候都不明白自己在坚持什么。”

  “等你到了山顶时,就会明白,如果中途放弃,那么你就永远都不会明白了。”他停了停,又说,“千万别放弃!有了第一次放弃,你的人生就会习惯于知难而退,可是如果你克服过去,你的人生就会习惯于迎风破浪地前进,看着只是一个简单的选择,其实影响非常会,会使你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

  我没完全听明白他说什么,不过,在天才面前,我很习惯。“对了我想问你个问题,我听说你可以被保送进北大的,你为什么没有去?北大比清华大吗?”他爸爸是教育局当官的,我以为他有什么内部消息。

  “如果保送上北大,我只能读物理或者化学系,这两个专业我都不喜欢,我想读建筑,那当然是清华好啦。”

  “这样啊,难怪你会学画画。”原来没什么隐秘的内幕,只是一个简单的人生选择,可是放弃百分之一百安全的保送,选择不确定的高考,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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