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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高中同学隋波吓得瞬间立正,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没干吗!”

  苗苑和米陆哀怨地看着一个“一毛二”慢慢地走过来,齐刷刷地对这个打扰了他们八卦的男人致以革命的鄙视,可没想“一毛二”看到苗苑之后脸色突变,马上变得亲切又客气,热情洋溢地叫了一声:“嫂子!”

  苗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有了这么个威风的小叔子。

  “一毛二”笑道:“嫂子,不认识我了吧,上次您来队里送蛋糕,我就在旁边帮您切来着,您还特别给我留了一大块儿呢!”

  “噢噢……”苗苑做恍然大悟状,“你你,是你……”

  “对啊!”“一毛二”欣慰地笑了。

  苗苑松了口气,心想,我其实还是没认出来,然而她凑近些,做出特别关心的样子来:“那,你们在这儿干吗呢?”

  “是这样的,嫂子,简单跟您说吧,其实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那边楼里一个女的,跟一男的谈恋爱,那男的有老婆,家里老婆闹得鸡飞狗跳要自杀,然后那男的现在大概做生意也做不成了吧,那女的也不要他了,反正现在就是家破人亡。”

  “然后呢?”苗苑心中陡然对歹徒起了浓浓的同情心。

  “我们怀疑他就是想去干掉她,可运气不好人不在,他身上的炸药让保安给发现了,现在劫了几个人质在手上,跟疯了似的,硬要我们把那女的送过去给他。”“一毛二”眉头皱得死死的,“听刑警那边说已经有人快没气了。”

  苗苑心口一凉,对歹徒的同情心烟消云散。

  “可这是刑事案件啊,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米陆不解。

  “他有炸药啊,直接启动的就是反恐预案嘛,咱们五队是‘快反’,这不就拉过来了,”“一毛二”掩不住脸上的自豪,“队长还在里面跟刑警大队的在开会呢,这年头啊,横的怕愣的,愣的就怕这不要命的。”

  苗苑听着愣愣的,忽然意识到她的陈默就在这条黄线里面,莫名其妙地就紧张起来了。

  两个穿便衣的警官从巷子深处走出来,经过“一毛二”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三个人草草地对了几句话,满脸都是无奈,神色凝重。苗苑觉得紧张,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可是却不舍得走,跟米陆两个抱着肩直跺脚。

  “一毛二”忽然叫了一声:“队长?”

  苗苑马上抬头看,陈默跟几个穿警服的人从巷子里出来,往对面的高楼走去。苗苑急着挥手,大声地喊叫:“陈默?!”

  陈默偏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往前走了两步之后与身边的警察打了个招呼,转身跑了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陈默隔着黄线站立。

  “我过来买东西。”苗苑把手伸过去够他。

  “嗯,待在这儿,别乱跑。”触手冰凉,陈默呵了口气,把苗苑的手指握到掌心里搓了搓。

  苗苑瞬间眼眶一热,哽咽着:“你不会有事儿吧!”

  “没事,你放心,就待在这儿,别乱跑。”陈默随手指了个士兵:“看住她,别让她乱走。”他回头看到“一毛二”,“正好你跟我上去一趟。”

  苗苑眼巴巴地看着陈默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我真的不能进去吗?”苗苑哀求哨兵。

  小兵冲着她嘿嘿地笑,苗苑黯然神伤地蹲在墙角,等了一会儿,刚才那个“一毛二”像被火烧着了似的冲出来,隋波在他身后嚷:“干吗去,三排长?”

  “去拿枪,帮队长去拿枪。”

  隋波连同身边的几个小兵齐齐一愣,苗苑吓得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枪?陈默为什么需要枪?

  “一毛二”回来的时候抱着一个长条形的盒子,苗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玩意儿,一直到再也看不到它。苗苑急得六神无主团团转。米陆扶着她的肩膀用力拍了两下,苗苑叹了口气停下来。

  不一会儿,前方传来一声模糊的枪响,悠长的,几乎带着一点怆然的回音,那是狙击子弹划出的风声。

  苗苑惊得整个人又是一跳。

  隋波看不下去,靠过去安慰她:“你放心,队长那枪法跟神一样,他开枪就没有不中的,这事儿一准儿就解决了。”

  啊……苗苑茫然地摇摇头。所以,所以这就是说,陈默刚才,刚刚这就杀了个人?

  她忽然觉得这事特别不真实。

  巷子里来来往往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穿着各种各样制服的人来回奔走。苗苑他们被挤到了墙边。她木然地看着前面一个个人影像纸片儿似的晃来晃去,救护车开进来停在巷子口,几个神色惊惶的男女被警察簇拥着送到救护车上,当然,也有些是被抬出来的。

  苗苑听到身边有两个便衣在抽着烟说话。

  “就那个,就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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