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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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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突然间,谁也没料到,一股冰冷的水就这么迎面泼来,其实本来只是冲着尤胜而来的,但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紧挨在他身边坐的怡娴也被泼得浑身是水,不,鼻端传来的味道说明这不是水,是啤酒。惠京这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让在场的全体剧组人员瞬时中了定身术一样,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你这个朝三暮四厚颜无耻的大骗子!烂男人!” 惠京肯定是想了很久了,这句话一气呵成,骂得痛快异常!由于出乎寻常的愤怒,手里还拿着扎啤杯的惠京,禁不住全身颤抖。 “你真的脚踏两只船!我这边一套,到那边又来一套,这样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很有趣吗?上次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又是为什么呀?让我去你家,还说那样让人误会的好听话,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可以随便哄着玩儿吗?现在又在这里摆出那样一副嘴脸,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惠京边哭边声嘶力竭地叫喊着。由于她情绪过于激动,又哭个不停,鼻音极重,所以大家谁也没听清她最后那几句话说了些什么。尤胜惊呆了,他绝对没有想到惠京会用这么夸张而戏剧化的方式来发泄情绪,被泼得满脸是酒,却根本顾不上擦,只是震惊已极地直愣愣望着惠京。惠京看着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高涨到顶点的情绪波浪,就狠狠把手中的扎啤杯砸到地上,顿时,厚实的扎啤杯迸溅成片片透明的玻璃碎片。 啊!呜呜呜呜——惠京放声痛哭、大叫着,坐在尤胜旁边找回思绪的怡娴气得只能咬紧牙关,用力到下巴都在发抖。 怡娴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了这种看来是无妄之灾实际是意料之中的羞辱后应该是怎样的心情,不,更确切地说是不清楚这样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头上,同样飙到顶点的自尊和着熊熊燃烧的愤怒在胸中交织成一团,火力猛烈,顿时便觉得理智远离了自己,基本只能依靠本能行事,无法做出任何正确的判断。 “怡娴,你没事吧?怡娴!怡娴,你还好吧?” 酒滴滴答答地不断顺着尤胜的头发往下滑落,可他恍然未觉似的,全心牵挂的只有怡娴,看到怡娴同样狼狈不堪,被泼得一头一脸都是酒,就连忙搜罗了桌上所有干净的餐巾纸,细细地帮怡娴擦拭着头发上、脸上还有衣服上的酒。 “申姐你也趁早醒醒吧!不要被这个烂男人骗了!” 副导演英岚赶忙上前扶住边哭边叫,情绪已经失控的惠京,旁边几个工作人员也很有眼色地一起过去把惠京连哄带拽地弄出了餐厅。可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引起了一阵骚动,酒馆的服务员都聚集过来,周围的酒客也都望向这边,当众人好不容易把惠京带出餐厅后,服务员们便马上开始打扫起玻璃碎片,景豪和善亨连声向餐厅侍者说着“抱歉,麻烦你们了”之类的客气话。 不知是不是由于已经出离愤怒,怡娴只觉得浑身僵硬,无法动弹,脑子飞快地转着,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梦魇一样的感觉,难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啊,说不定刚才惠京的感觉也是这样,没错吧?所以她嘴唇不断轻轻颤抖,原来那不是出于悲伤而是出于愤怒!怡娴面无表情,呆呆地望着剩下的人忙忙碌碌地收拾着残局,脑中电影片段般地不断地重播着刚才那一瞬间的情景。忽然,不知何时,盛放的耻辱与愤怒以比它们出现时还要快的速度瞬间凋落了,无影无踪得仿佛从未到来,怡娴又是一片空白,只觉得整颗心都在不断地沉下去,看着周遭的人们来来回回,感觉自己好像是站在舞台下观看表演的观众,台上的一举一动、眼神表情都清晰无比却又遥不可及,无意识地扫视四周,看到近在咫尺的尤胜,他还是无视自己头发上不断滴落的酒液,只是自顾自地从泡在酒里的香烟盒中抽出一支已经被浸湿的香烟,叼在嘴里,啪啪地打着火机,试图点上。 景豪看服务员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干净了,就走过来关切地问道:“怡娴啊,你还好吧,真的没事吗?赶紧擦擦。”怡娴盯着景豪的脸,神色平静,眼神复杂,良久终于语音淡淡地说了句:“景豪,这次实在对不起了!如果需要后期补充拍摄的话,要怎么办才好?” “现在还担心那事儿干吗?你真的没事儿吗?” 景豪没有想到怡娴会是这样冷静的反应,越加担心起来。 “景豪,真的真的对不起!还有抱歉上次我没对你说实话,一直瞒着你真不好意思!” “……我能理解,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谁跟谁啊。” “谢谢!” 怡娴觉得内心深处的那个冷眼旁观的自己才是现在这副身体的主导,刚刚和景豪一来一往对话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平常的自己,否则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如此镇定,会说出刚才那句话连怡娴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想起景豪听到自己那样回答时明显呆愣一下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 怡娴心里很明白,现在抽身退场的话,肯定会沦为话柄,成为大家酒余饭后闲聊时的绝好谈资,但无疑现在是最好的退场时机,再留下来不过是徒增尴尬而已,于是,怡娴起身走到角落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 “景豪,我的衣服是不是留在拍摄现场了?” “啊?嗯,好像是,对,你是落在那儿了,这样吧,我先把道具还了,这个星期之内和你联系!” “好吧,那我先走了,今天实在是罪过,破坏了大家庆功的好气氛,真是对不起了!” “没关系,你自己路上小心啊!” 怡娴向剩下的人打了招呼后,打开酒馆的门径直走了出去。走出门外,怡娴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大步向前走去。 惠京把本来就娇小得很的身体缩成一团,坐在酒馆门外的台阶上,估计已经大哭了好久,现在只是轻轻地哽咽着,身旁坐着静默无言的英岚,体贴地把手里拿着的一包旅行用纸巾一张张抽出来递给惠京,地上已经堆起了废纸巾山。 “英岚,你们在这儿吧,我先走了!” “啊?怡娴学姐,你现在就要走吗?” 惠京听到怡娴的声音,抬头看了看她,因为长时间声嘶力竭地哭泣而通红发热的巴掌般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本来的精致妆容也因擦之不去的泪水而大面积晕开了,看她的神情似乎是想对怡娴说些什么,可嘴张张合合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怡娴只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看了她一眼,之后就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地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已经是四月份了,可晚上的空气还略显清冷,怡娴缩起肩膀。双手抱住自己摩挲了两下,然后长吁一口气,想要把长久以来郁结在心头的闷气都借着这口气通通呼出来一样,然后放开步伐向前走去。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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