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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我可以，我真的可以。千百次提问，你会得到千百次相同的回答。我是如何渴望得到你全心全意的疼爱，如何渴望被爱的感觉，任何依恋你唇间的味道，如何依赖你结实温暖的拥抱，轻狂的你，怎么会知道？你只是一心耍弄我，让我无法回头地恋上你的假情假意，一厢情愿地等待你的施舍，你的恩赐，灌溉我彷徨贫瘠的心。你骗得我好苦。而我却傻傻地执迷不悟，自得其乐。乐到忘记自己的本分，痴心妄想。

　　于是，神看不下去了，他对我当头棒喝，粉碎了我所有的迷梦。我清醒地等待结束，接受他对我爱情痴妄的死亡的宣判。我看着他把我的心丢下永不超生的绝望之渊。我知道我的受伤的心不会再爱上其他的人，我知道我的心会盛载着对你一世的疲倦的想念，我的心停留在被你丢弃的那一刻，不再跟随我生命的齿轮运转，它遗落在秋风萧瑟的悲伤的角落浅吟低唱，在孤独落漠中凭吊着短暂的美好，冷冷地注视着我空洞的灵魂活在无爱的岁月，一如行尸走肉。

　　所以，这一次我会死心，我会好好地和你告别。请你接受我最后一次的主动，最后一次的吻。也请你给我毫不保留的热情，让我彻彻底底地记住你的味道，凭此寂寥一生。那么，现在我要预支你所有的柔情，足够我的余生去回味的柔情。你，能给我吗？

　　——龙腾，请你帮我消毒……

　　龙腾的吻更深一点，更久一点。让她再次贪心到想要不松开这双拥抱她的臂膀，想要乞求他再多一点再多一点的温柔。但，这一次，她知道她不能了。

　　——少爷，对不起，我应该做个安分的玩具。我会乖乖接受你任何的惩罚，即使你要丢弃我，我也不会有怨言的。

　　吉娜的话刺痛了龙腾的神经。

　　——不！你不是我的玩具！

　　——我知道，我连玩具的资格都没有了。

　　吉娜低垂着眼睑，不敢去注视那张马上就要亲口说出丢弃她的脸。多么希望奇迹能够出现，时间可以倒流，那么她绝不会让这一切发生，她仍然只是那个天真地溺在谎言中的小女孩，依然可以贪恋她想念的怀抱。她的幸福也许可以更持久一点，至少不会像现在来得这么措手不及。

　　龙腾的腮帮子涨得通红，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管它什么面子，什么后果，再差也不过是再被明白地拒绝一次。喷薄欲出的情感冲破了他所有的理智：

　　——吉娜，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我的玩具！你是我的恋人！

　　吉娜强撑着战栗的心，抬起朦胧的泪眼。龙腾心碎地抹干她的泪痕：

　　——我喜欢你，吉娜。

　　吉娜默不作声。只是泪更汹涌了，流淌在他轻柔的指间。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这是我盼星星盼月亮日思夜想的渴望你对我说出的情话，你却要在丢弃我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明明你只是忍受不了你的玩具被人抢走，明明你只是强烈的占有欲作祟，只为了这个理由，你就要用最虚假的情话不负责任地收买我的心？只为了你能占有我，我这个逆来顺受的玩具。我对你，好失望。我没有想到你竟不惜如此欺骗我。用最高的谎言……

　　——吉娜，你为什么要哭？我说我喜欢你，你听不到吗？

　　——放开我，我求求你放我走，不要再玩弄我了……

　　——不要！我喜欢你！我不会放开你的。

　　龙腾固执地揽她入怀。吉娜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猝不及防的龙腾狼狈地跌在地上。吉娜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来，怒视着龙腾：

　　——不要再欺骗我了！我知道这只是你的占有欲。

　　吉娜转身离去，被龙腾捉住了手腕，紧紧拥在怀里。吉娜的头紧贴着他的胸口。

　　——你听，这里，每次抱你、吻你时，都是这样狂跳不止。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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