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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招你进公司,最初确实因为那次巧遇,我对你很好奇,只是想确认简历上是不是那个濒临绝望的你,但我也说过,我不是个公私不分的人,我还是个冷静的商人。所以,是你以自己的实力取得了一切,你那样用尽力气地工作,根本不是在燃烧工作的热情,而是在燃烧你自己,任谁都会得意于找到这样玩命的员工,可是在你放肆地燃烧的时候,周围试图靠近你的人,也很容易被烧伤,你知道吗?”

  “猜到我的自卑,所以安慰我?”

  “我现在没有力气安慰谁,我似乎更需要别人的安慰,可惜,很明显,我找错了人,你会对着小女孩握甜桶讲故事,对我,你却毫不客气地用着棍子。”

  我忍不住苦笑了,是呀,我刚才的话确实和棍子没什么区别呢。

  “既然知道他不爱你,既然看清了事实,为什么不离婚?你已经拥有独立的能力,难道还是舍不得?”

  “不是,因为最世俗的原因——钱。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高尚的人,因为我结婚只为了感情,我说过,我的老公可以是穷光蛋,但是他必须爱我超过爱他自己,所以面对当初所有人反对的感情,我坚守了。但是离婚的时候,我却没有办法再那么高尚和无谓,我还是会因为钱而停住叫嚣。我爸爸妈妈都没有工作,我想要凑够钱赎下那套房子给他们养老,那样我才能开口离婚!”

  “你父母知道这一切吗?”

  “不知道,他父母也不知道。我其实很担心真相被揭发的那刻,他是浑蛋,但是他父母对我很好,一直把我当女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又不是你的错,那是他们孩子的错。他们必须承担,不是吗?”

  “话虽不错,可是我几乎都能体会到他们心底那种歉疚、自责,还有对我的不放心。”

  我的眼泪再一次出现在了眼眶。我说的是真心话,父母都老了,身体也都不怎么好,怎么忍心让我们的这些不负责任去伤害他们。

  “如果有个人愿意借给你一笔钱,让你带着父母出国读书深造,你会接受吗?那样就可以把事情压降在最小伤害的程度,而你也不用再忍受这所有的一切。”

  “一笔钱,是多少?谁给?你吗?”

  “可以考虑,五十万美金吧,算我借你的,应该足够你在美国读书和生活几年了。”

  “让我从一个男人的圈套出来再陷入另一个吗?这算什么?我还不是一样要还?欠着你的钱,我也不会生活得自然,而且,我不想出国,我只想凑够钱赎回我的另一半房子。这房子所有的设计都是我的心血,不止是房子,还是我的家。”

  将口中的烟雾再一次倾吐彻底,Golden又一次沉默了很久,直到抽完了又一支烟。

  “好吧,我知道了。加油工作吧,我会支持你。”

  “你呢?想清楚了吗?能那么感觉受到伤害,一定对Jane还是有情的吧,既然有情,就去追吧,再一次确认自己的感情,彻底做个了断才好呀!”

  “不用了,我说过了,我已经找到了答案,只是,我需要时间。这次分手我应该谢谢Jane,是她的果断才阻止了一场悲剧,我确实有些不负责任,至少对我们的感情和对我们的未来,下车吧,我们去吹吹海风。”

  跟着Golden走到了堤岸边,听着大海的波涛声,还有海鸥的叫声,我的心情稍稍好转了些。很久以前,我就幻想过这样的情景:我的生日那天,钟天带着我来到海边——我最爱的海边,还拿出让我惊喜的生日礼物,哪怕只是一串冰糖葫芦!我忍不住张开了双手,闭上了眼睛,闻着海水特有的腥味,任海风吹起我的长发……

  突然,我被一个人拉住了手,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被Golden拉进了他的怀抱。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住了,来不及反应,他已经将我紧紧抱住了!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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