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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那个……"我举着那张校长给我的地址,战战兢兢地问,"这个人怎么会住在这里啊?'王子Club'还有顶楼小屋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啊!是南竹悠!"客房总管立刻露出了严峻的表情对我连鞠三个躬后才说,"小姐,是我不好,我是看那个家伙没地方住,又刚好在吧台打临时工,才让他住在那里的。你觉得不妥的话,我立刻叫人把那个违章建筑拆掉。"

  寒……原来在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王子Club"上还真有这样一个小屋,不过总管哥哥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要拆掉那个违章建筑,也就是说要赶南竹悠走吗?

  "不不不!我只是要见他一面,找他……有……有事!"一边说,我一边拨开众人,赶紧冲上了"王子Club"的顶楼。

  那个家伙没地方住……

  刚好在吧台打临时工……

  总管哥哥的话一遍又一遍在我心头来回,不祥的预感慢慢爬满了我的大脑。南竹悠到底是什么人啊?前路还不知道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在等着我。

  盘旋楼梯一直向上,我很快来到了"王子Club"的顶楼小木屋。

  才看到那座被称为小木屋的东西,我全身的汗毛就已经本能地竖了起来。如果说一大堆不知道从哪里捡过来的木片用钉子钉起来后就能称之为墙壁,如果说保鲜膜能称之为玻璃,那么南竹悠确实是住在小木屋里。

  木屋的门紧锁着,我上前一步,没有发现电铃,当然没有电铃啊!我懊悔地垂下了头,开口朝里面大声地叫:

  "南竹悠——南竹悠——你在里面吗,南竹悠?"

  没人应我。

  难道不在家吗?

  我疑惑地伸手,准备去推南竹悠家那扇微显老旧的木门,谁知我的手指只不过轻轻地碰了一下门,"咯吱"一声,门便应声打开,比那些五星级酒店的感应门还反应迅速。

  "南竹悠——"我小声地叫唤着,走进小木屋内,下一秒,却被自己在木屋内看到的情景而震惊到无语。(自从遇到南竹悠以后,惊愕似乎成为了我的主打表情之一。)

  狭小的小木屋内,唯一的一扇窗户上破了一角的玻璃被人用纸张给贴住了,而纸张没有遮住的地方,雨之街上绚烂的霓虹灯光透过玻璃照进木屋内,这些光成为了小木屋唯一的亮光来源。

  在这束宝贝的霓虹灯光照射下,我大致可以看清整个房间内的摆设,几乎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空无一物!与其说它是住人的屋子,还不如说它是废弃的空房比较合适。

  没有卧室、厨房和洗手间之分,没有桌椅、沙发、衣柜,没有电视机、冰箱、空调,甚至没有床……整个房间,唯一有的东西大概就是地板上高高一堆旧报纸以及旁边的一个大纸箱了。呃,等一下,这个大纸箱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我低头,眯眼,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霓虹灯光,仔细地观测着房间内唯一称得上家具的"纸箱"——它……它……它不就是之前我放在家门口打算丢掉的那个纸箱吗?那天早上出门,看到纸箱不见了,我以为是收垃圾的阿姨带走了,没想到竟然是南竹悠拿走的!

  上帝啊,我不敢置信地用手拍打着额头,根本无法想象南竹悠在这里是怎么住的。他究竟是哪个异次元来的生物啊?

  头顶突然响起一阵纸张飘动的沙沙声。然后"啪"的一声,在我还来不及反应时,贴在窗户玻璃上的纸张因为夜风的作用,从玻璃上飞了开来,直直地飞到了我的脸上。

  呃,我错愕地伸手,取下脸上的纸张,放到射进来的霓虹灯光下看:××银行欠款催缴单。汗水,一滴滴从我的头顶滑落。

  =A=,谁能告诉我南竹悠那个家伙到底贫穷到了怎样的地步?家里一贫如洗也就算了,不会在银行还有一屁股的债务吧?

  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就连蟑螂都没有一只的房间里,哪儿找得到南竹悠的影子啊?我一个转身,正打算踩过报纸离开,谁知道脚刚落到报纸上,一声尖叫便响了起来。

  "好痛啊——""砰"的一声,伴随着尖叫声,一道人影飞快地从报纸堆内跳起来,一边用双手揉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委屈地叫道。

  我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眼前突然从报纸堆内跳出来的少年。

  透过窗外霓虹灯绚烂迷离的光芒,身形修长的少年站立在光影的边缘之处,因为疼痛而委屈地微微嘟着嘴,双眼水光点点,有着说不出的妖媚之感。可真正让我震惊到说不出一句话来的原因,并不是此刻少年的妖媚美丽,而是他……他……

  我伸手指着眼前的少年,用力地张大嘴巴想要发出一丝声音:"裸——裸——"

  霓虹灯余光薄薄的光晕中,南竹悠只穿了一条四角内裤,露出白皙纤瘦、无比诱人的身体,华丽地站在我的面前。

  那微微低头的姿势,让他细致性感的锁骨看上去更加迷人。他的肩很宽,身子虽然纤瘦,但并没有给人单薄的感觉,反而显得修长秀气,亭亭如杉树直立。他的皮肤很白很光洁,沿着锁骨一路下来,几乎找不到一丝瑕疵,完美得如同最上等的青田脂玉一般。

  "咕咚"一声,静静的空气中,我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鼻头一热,我还有流鼻血的预感!

  "小雨,怎么是你——"一道惊讶中夹带着喜悦的大叫声,打断了我欣赏美男的行为。

  在南竹悠的大叫声中,我那因为看到他的"裸体"而开始停止思考的脑袋终于恢复正常,然后"吧嗒"一声,下一秒,我听见自己神经断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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