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26)_鲁念安_应天故事汇

二十六

　　辞安只觉脑中一片灼痛，似有无数的声音在耳边穿越，来来回回。身体仿佛不受控制。

　　"你不准，提善文的名字。"辞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

　　"哈，你还威胁我？那我再说一遍，从小你就是个怪胎，没有一个人喜欢你，陈善文更是讨厌你...."

　　话还没落音，一拳头已重重打到脸上，张晨还未反映的及，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下来。

　　张晨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看到手背上的血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面前的辞安。

　　"我操你妈。"张晨一把抱住辞安的头，往膝盖上顶。辞安双手拖住他的肩膀，往下一拉，两个人都倒在地上。

　　辞安如同发疯一般，死命的揪着张晨的脑袋往桌子上撞。浑身的血气都往上涌起，完全不能抑制。

　　表姨闻声进来，见状不由得连忙上前，把两人拉开，一边对辞安叫着。

　　"你真是神经病，我就不该听你妈的让你过来住，我真是没事找事........"

　　辞安气喘吁吁的站着，头脑一片轰鸣，双目圆睁。似乎还未从刚刚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你听到什么了吗，辞安。

　　我听到有河流的声音，好像从头顶流过。

　　辞安，怎么会有河流。这是我们的家。

　　记忆，都是存在于体内，如同汗水一般，会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发散出来，透过发肤，提醒自己的感官。

　　而那些过去，仿佛都异常遥远，不可触及。

　　你是个怪物。

　　怪物。

　　张晨个子小，明显吃了亏，有些气不过。见辞安呆呆地站在一旁，突然狠狠地一脚揣在辞安的胸口。

　　6>

　　夏延回到家，天色已经转阴，屋子里一片暗沉，光影难辨。雨水不知何时悄然下落，淅淅沥沥的敲打着半开的窗户，发出鼓点般密集的声响。

　　夏延把灯打开，走到窗台前把窗户关上。

　　父亲还未回来。

　　家里仍然是四年前的摆设，柜子，书桌，电视，都从未换过地方。母亲的房间也是父亲每天都会去打扫的，就连吃饭也一直都三副碗筷，这么多年，夏延已经习惯。这是他的固执。

　　这些年，夏延成长的过于迅速，无论是心智还是身体，母亲留下来的衣服她穿上已然合身，似是量身定制。一次被父亲看到，竟惊呆许久，然后走进房内，一日未出来。所以之后她再也没有穿过，怕的是父亲触景生情。

　　而她的样子并不太像母亲，母亲有着柔和的线条，眉目秀丽。夏延，却是棱角分明，笑或是哭，都是坚定的样子。

　　电话声响起，夏延去接。

　　"请问是夏国政家属吗？"

　　夏延心中一沉，忙说："是，请问...."

　　"麻烦您速到中心医院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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