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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第十章

  那是一张手写合同,娟秀的字迹表明它出自一个女人的手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粒粒滚烫的炭火落进了夏小末的心里。

  从二零零二年十一月到来年二月,陆荷白在那所郊区的驾校整整学了三个月,但是效果还是不尽如人意。老K开玩笑说:“陆荷白,每个人该做什么事情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你就任命吧你,你这辈子注定跟汽车说拜拜了?”

  陆荷白淡淡瞥她一眼:“老K你信不信,我这个月就能把驾照考出来?”

  老K不再搭理他,将目光转向夏小末:“小末,你不感到奇怪么,陈柔谦为什么还不从莫离那里搬出来呢?”

  “为什么要搬?陈柔谦跟莫离分手了吗?”

  陆荷白还不知道那个“借腹生子”的故事,很惊讶地问了老K一句,老K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捂着嘴巴愣在了那里。

  “陈柔谦为什么要从莫离那里搬出来?”陆荷白已经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不依不饶的追问。

  “哦,你也知道陈柔谦的爸爸已经去世了,她也不需要再省钱为他看病了,按说早应该回学校了……”老K急中生智,把陈柔谦那已经过世了的爸爸拉出来做了垫背的。

  “老K,你操心的也有点太多了,陈柔谦搬不搬出来,那是人家两口子之间的家事。”陆荷白幽幽地看了一眼夏小末,一听到陈柔谦要搬出来的消息,一向镇定自若的他莫名的就有些慌张。或许是因为他明白,小末对莫离的感情很深,而他自己,还一直被她拒绝在心门之外。他在害怕,怕小末在陈柔谦搬走以后重新投入莫离的怀抱。说起来,和其他女生在一起的时候,陆荷白总是特别潇洒,可是面对夏小末就完全没有了那种优越感,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挺悲哀的,在夏小末面前本来王子一样的他突然就变成了什么都不是。

  “是啊老K,人家小两口在一起过的多美满啊,要不是那场意外现在恐怕连孩子都有了,干嘛要分开呢?”夏小末赶紧为陆荷白帮腔,偷偷地给老K使了个眼色。

  老K轻轻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笑嘻嘻地说:“呵呵,你看我这人,怎么老想着让别人分崩离析呢!”

  关于老K的这个问题,夏小末也曾经仔细想过,陈柔谦刚刚经历过人生最悲惨的两件事情,莫离断然没有理由把她从家里赶出来。据说前两天陈柔谦已经向学校提出了申请,打算夏天过后新生开学的时候,跟着下一届的弟弟妹妹们把落下的功课补上。

  也许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她真的能够重整旗鼓,但愿以前那种甜美的笑容能再次浮现在她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

  有些时候,房子里只有夏小末一个人,让她可以安心思考的时候,夏小末竟然真诚地希望从此以后陈柔谦真的能够跟莫离走到一起。这个世界上除了莫离,也许再也没人能够理解她的所作所为。

  * * * *

  爸爸再次打电话来的时候,声音明显比以前苍老了很多。他在电话中以一种极度自责的口气告诉女儿说那个女人一个星期前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几天的时间里她一直低头不语。昨天下午她竟然偷偷地抱着邻居家三岁大的儿子爬上了家门口的那棵大榕树,并且扬言说如果有谁敢来抢她的“儿子”,就抱着那孩子一起从五米多高的树上跳下来。到现在,她已经与前来救援的消防人员僵持了十三个小时。

  夏鸿升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电话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

  夏小末能听出他的无奈,电话断掉的那个瞬间,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她不知道在那个遥远又熟悉的地方,这场闹剧要演到何时才可罢休。想到这里,夏小末再也按捺不住,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牵起biubiu急匆匆的下了楼。

  老K睡眼迷离地盯着夏小末打量了一会,悻悻地说道:“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还带着行李,是准备搬下来跟我同居不成?”

  夏小末把biubiu的绳子递到老K的手中:“老K,麻烦你帮我照顾几天biubiu,我有事得回家一趟。”说着话,已经向楼下走去。其实那个时候才刚刚早上九点,老K因为上夜班,又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了。

  那是夏小末第一次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她买了最早的火车票,把自己像一只行李似的扔进破败不堪的车厢里面。火车刚刚开动,夏小末却接到了陆荷白的电话,他说:“小末,你家出什么事情了?我现在就在火车站呢,而且还开着车,要不行我直接开车把你送回家吧?”

  “不用,我现在已经在火车上了,回来以后再告诉你吧。”夏小末轻轻地合上电话,抬头的时候便看见了对面的陆荷白,他穿着一身灰白色的连帽运动装,正站在月台另一侧的机动车道上向这边张望。拥挤的人群里,他那清秀挺拔的身影特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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