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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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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末将双手撑在地面上,身体微微向后仰去,斑驳的阳光透过树枝叶间不规则的缝隙落在她的眉目之间,温暖得让人昏昏入睡。 身旁的陈柔谦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她和革川的故事,她说自己跟革川是在网上认识的,见面的那天她还刻意打扮了一番,没想到见到革川的时候,却发现他一直拍着自己的大腿。起初她还以为革川是因为紧张有些不自在,后来才明白,那是他给宿舍里的其他人发的暗号。他们事先早就约好了,如果革川去见到的网友是个恐龙,或者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就会猛拍自己的大腿,楼上的哥们看见了就会立马给他打电话,然后他就编个理由说宿舍里失火了什么的溜掉。 谁知那天不遂人愿,革川刚刚拿出手机就被飞速跑过的一个女生给撞掉了,然后啪的一脚踩了个稀巴烂。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那女生已经跑得只剩一个背影了。不过让她记忆深刻的是那女生从他们面前跑过去的时候,肩上还扛着一个巨大的铝合金脚手架。那架子少说也有二十公斤重,当时陈柔谦很一脸惊叹的想,那个女生绝对是被什么事情给逼疯了,爆发了超强小宇宙。 电话没接成,革川竟然就没有找到一个新的理由来推脱,于是只能陪着陈柔谦整整熬了一下午。 “你自己说说你那天土得掉渣的那身打扮吧,我都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来拍大腿。”身后的革川突然接过话茬。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从场上下来了,一番运动之后,三个人脸上都有些累了,也顺势躺在了草地上。 “革川你这话说得真是太让我伤心了,人家那天可是用心打扮了一番的,我又不知道你这个变态喜欢走性感路线的那种类型。现在怎么了,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么?” 革川迅速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恨呀,恨那个天杀的脚手架……” 革川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坐在地上的夏小末的脸却已经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革川口中那个该千刀万剐的“脚手架”应该就是自己无疑了。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天陆荷白这个该死的在三号教学楼门前的大树上挂了一条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夏小末,我爱你!” 夏小末死乞白赖的好不容易在校工那里借了脚手架,风风火火地赶往事发地点,却没想到半路踩碎了别人一块救命用的手机。也就是那天,怒火中烧的夏小末对莫离吼出了那句,莫离,你瞎了么,陆荷白那小子要霸占我! 此刻,陆荷白正慢悠悠地将踢完球的臭袜子扒下来,扔到陈柔谦的面前,带着蛊惑人心的灿烂笑容说:“陈柔谦,一双也是洗,两双也是搓,你就把我的跟革川的放一起洗了吧?” 夏小末看着陆荷白,就算是这种没格的事,他也能做得这样坦然自若。 其实陆荷白长相很出众,五官精致齐整,带着一股温暖明亮的气息。而且家境也不错,是陆教授家的大公子,在学校里面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但是夏小末喜欢的却偏偏是莫离那种忧郁型的男生,像陆荷白这种笑容灿烂内心腹诽的男生怎么都入不了她的法眼。 她不明白,其实不仅仅是她,几乎每个女生都偏好于那个能给自己带来眼泪的人。也许,刻骨铭心的伤和深入骨髓的痛,才是爱的真谛。 看着陆荷白在捉弄自己的女朋友,革川故意刺激他说:“陆荷白,为了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兄弟我有责任告诉你,其实,我是有脚气的。” 背对着众人仰头喝水的陆荷白,突然呛了一口,顿了顿,捶着胸口促狭地笑了起来,说:“太好了革川,我也有。” 现在轮到革川郁闷了,只见他捏着鼻子,用一根树枝挑着陆荷白那双臭气熏天的袜子,扔到了身边的草坪里。然后将手指头竖在嘴边,对大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那天夏小末才知道,陈柔谦跟革川在一起是连洗袜子这种低贱活都愿意干的。她的心中隐隐的浮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说不清到底是看不起是怜悯还是同情,总之是很不舒服。 * * * * 夏小末绝望地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倒霉起来,是在和陆荷白这个人熟识以后。 那段时间莫离简直变成了一个工作狂,他在市中区的电影院以比别人便宜百分之二十的价钱揽下了所有的海报活。他曾经一本正经地告诉夏小末,他要在大学毕业之前攒够两万四千块钱买辆车。 那是一辆二手吉普车的价钱,是那种部队上淘汰下来的敞篷柴油吉普,动静比拖拉机还大,速度却不比拖拉机快多少。他信誓旦旦地拉着夏小末的手说,毕业以后我要开车载着你周游世界,当然还有陆荷白、革川他们,免费的伴郎不用白不用,我们要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旅行婚礼。虽然对于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心知肚明,当时的夏小末着实还是幸福了一把的,其实她并不稀罕坐他那狗屁吉普车,从小她什么车没坐过呀,周氏集团有的是好车,她觉得重要的不是看坐的什么车,而是开车的那个人她到底有多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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