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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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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译的是她的短篇《无魔法可售》(No Witchcraft for Sale)和《温柔的蝗虫》(A Mild Attack of Locusts),最后跟我师姐师兄译的其他的一些短篇集结成书出版了。 后来果真是这个老太太得奖了,那时候我就觉得我老板应该去押研究生考试英语题目。 因为诺贝尔文学奖,她在中国一下子成名了,然后我们的书就连夜加印。 真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于是我就傻乎乎的拿着那幅画出了院办,没走几步远就听到我师兄喊我,我这个师兄也是奇人一只,炒股票的很牛的一个散户。 老板的老婆炒股票,买基金,于是我师兄每星期都要到老板家吃饭、谈心。 有一次我问他,“你都赚那么多钱了,干嘛还要过来念研究生?” 他很干脆的回答,“我怕哪天大盘崩了,我奔驰进去裤衩出来,有了硕士文凭,起码我还可以去大专当个英语老师,不至于没饭吃。” 我当时就很敬仰了,连后路都想好了,怪不得这么勇往直前的。 他叫住我,愁容满面的,我以为是今天股市跌停了,连忙问到,“怎么了?赔了?” 我师兄说,“哪里啊,要是赔了我就没这么烦神的事情了,喻夕,你帮我个忙行不,我表叔家那个小妹妹要住院,但是东华医院那边说没床位。” 我问咋回事,我最近挺怕人生病的,尤其是小女生。 他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刚才查出是乳腺纤维瘤,要做手术的,可是普外那边说没床位,给拒绝了,手术起码要延期一个星期。” “多大?” “十七岁。” 我立刻就同情心泛滥了,我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肝胆外科的值班室,然后得知我干爸在医院参加会诊呢,我立马就拉着我师兄去东华医院。 结果我忘记我手上还拎着那幅向日葵。 然后就被误解了,我干爸会诊完一看到我手上这个玩意,以为是我师兄给他送礼来着呢,脸一板一吼,“干嘛,拿回去!” 我翻翻白眼,“少来了,我老板给我的复制品,你以为我给你送礼来着呢啊。” 他“哦”了一声,然后仔细听我师兄把事情讲给他听,然后他又火了,“普外什么没床位啊,就是指望病人给送红包的,医德败坏!” 我干爸的嗓门实在是太大了,医生办公室的主治和实习生都被震的头发一竖一竖的,我觉得他这么一吼过之后,起码一段时间内肝胆外科没人敢收红包了。 然后他就打电话给普外的主任,没两分钟那边给消息,说是马上就可以办理入院手续。 我和师兄都笑了,可是我干爸就更气了。 于是他开始把那些手术安排重新看了一下,提前了好几个,也延期了好几个。 我陪师兄去办理入院手续,然后他家人把小妹妹送了过来,小女孩很可爱,花季一般的年龄,现在却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名字和病史被贴在护士站上的看板上,医生护士统一叫她58床。 她连课本都带过来了,可是每时每刻都在说话,掩饰自己的不安。 她的主治医师给她开了很多化验检查的项目,主要是为了确认各项指标都正常,才能安排她的手术,不知道是不是干爸关照过的,小护士都挺热情的。 房间离医生办公室挺近的,我一向是在东华医院走动惯了,觉得没啥作为病人家属的禁忌,然后就往那边体重秤上站了过去,然后就听一个小护士斥责的声音,“家属不要到这里。” 然后我发现自己的向日葵还拎在手上,肯定加重了我的体重,准备放下来的时候,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没事,她是我朋友。” 轻了一点,我心满意足的走下去,一抬头,就看见那张很帅的脸。 我真的很惊讶,直接就把向日葵举起来指着他,“你怎么还没回家,不是早交班了嘛?” 他温柔的笑笑,“我刚上课回来,准备回家了。” 我不置可否,他反问我,“你怎么在这里,你妹妹还好吗?” “我陪别人来的,58床。”我故意给他时间去想想,结果他不负众望,“刚才入院的,刘施瑜,女,17岁,乳腺纤维瘤?是韩医生的病人。” 我很是佩服他,不是自己的病人记性也那么好,简直可以媲美电脑上的医生工作站了。 于是我问,“什么是乳腺纤维瘤?是良性的吗?一定需要手术切除吗?” 我又变成了好学宝宝,其实我是挺害怕自己也得这个鬼病的。 那时候放杨千嬅和任贤齐的《天生一对》,电影里杨千嬅被查出有乳癌,被迫切除,之后我们学校医学部就开始大肆的宣传防治乳腺癌。 我还记得赵雅芝,李小冉,吴佩慈全裸的照片啊,多么的香艳,那个粉红丝带的运动,多少明星都为之献身,于是我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回去就缠着童若阡问他什么是乳癌,怎么能检查出来,他又递给我一本外科学,说如果我有兴趣就自己去找吧。 那次我是真的火了,我把书摔回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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