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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不,我不是!”他抬起头,双目晶莹,“我只是一个到处闯祸让他失望的儿子!”

  我情不自禁地拉住他的手:“你哪有啊,干吗那样说自己?你爸爸真的这么认为吗?改天我见到他,就会告诉他,你很了不起,从来不闯祸,他知道你在学校里的表现,肯定不会失望的!”

  “傻瓜!”他苦笑,“你怎么见到他?”

  “我怎么不能见到他?他只要在这个世界上,我就能见到他啊!”咦?我说错了吗?为什么肖淇铭握得我的手好紧啊,我似乎看到他晶莹的黑眼睛瞬间失去了光彩:“他已经死了!”

  ……

  我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突然淡淡地朝我一笑,笑容中隐藏的痛楚让我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我结结巴巴开始努力地安慰他,“其实我从小也没有爸爸,他很早就离开了!不过妈妈对我可好了,我一样很开心!你的妈妈一定也对你非常非常好……”

  肖淇铭静静地听我说话,眼睛却没有看着我的脸,他打断我的话:“不,我妈妈也已经死了!”

  “不是吧?天哪……”我惊呼,无法再掩饰自己的愕然。

  “怎么?”他放开我的手,似乎不愿再让我看到他脸上的伤痛表情,转身走了几步,声音微微发颤,“林丹丹不是很会打听吗?她能打听到程欣,没打听到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没有,她没说!因为她老是说一些不是事实的猜测,我都不想和她讲你的事了!”我低下头,很小声很小声地说着,“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

  “没关系,我已经接受现实了!其实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我爸以前在曙州买过一套房子,现在我一个人住在那里,挺自由的。”他故意又笑了笑,开始伪装自己的感情。

  一时间我的心,更加难过了。虽然我没有爸爸,但是还有妈妈,如果再失去妈妈,我真的不敢想象自己会多么地难受!我没有想到,在肖淇铭的内心,竟然还埋藏着这样的一段伤痛,这难道就是当初他故作冷漠的原因吗?他是在封闭自己吗?

  “算了!我没事—”

  一滴眼泪从我脸上滚落下来,我不顾大街上人来人往,冲动地抱住了他的腰,哽咽地说:“没关系的!就算没有爸爸妈妈,你还有我啊!虽然你表现得很坚强,可是我明白,一个个地失去自己喜欢的人,一定好痛苦!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够不再让你难受?只要你说,我一定会做到的!”

  过了好一会儿,肖淇铭终于也慢慢地抱紧我,轻声说:“傻瓜!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在我身边已经让我很开心了……刚来睿智高中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可以变得这样开心……”

  “我会让你一直开心下去的!你说什么,做什么,我一定支持你!就算全世界都离弃你,我也会在你身边!”我抬头看着他坚定无比地说。

  肖淇铭温柔地看着我,轻轻地为我擦拭脸上的泪水:“我发现,你对我真的很盲目!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可能……不久以后,你就会失望了!”

  “不会!我相信,再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好啦好啦,你看许多人都在看我们,说不定那个李老师还没走,不怕难为情吗?”

  “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我们又没怎么样!这是真情流露嘛!”我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淡淡一笑,没再说话。虽然我和他同年,但有时候,他神情里流露出来的坚强和冷静,是否因为经历过太多的事情,才会显得那样成熟?

  *** ***

  之后我们去了游乐园玩,在坐了至少二十遍旋转木马后,我才心满意足地下来:“好爽啊,玩够了,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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