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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6、恩怨对错重现

  “莜嘉,你坐到我这边来。”

  母亲似乎怒气已经散去了大半,现在态度明显好转,温和了许多。我虽然有些狐疑她的友好,但是还是顺从地坐在了她的身边。

  “你进这个家有多少时间了?”

  “十年。”

  “你也很少喊我‘妈妈’,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

  “是哦。”

  “这都是命啊。我们终究是没有这个缘分做母女……”

  “什么?”

  “莜嘉,你长大了,关于你的身世我们也不隐瞒你了!其实,我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什么?!你不是我母亲?那我妈妈是谁?她在哪里啊?”

  “她一生下你就去世了!”

  “不,不可能的!我妈妈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我的胸口好象被一块巨石压着,好沉好沉,整颗心几乎要碎裂开了。眼前这个一直被我以为是母亲的人,竟然不是我的生母,她甚至还告诉我,我的亲生妈妈已经去世了!这,这怎么可能!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享受过母爱,我的妈妈怎么就不在了!?谁在和我开玩笑!上帝!你以为这很好玩啊?我不要相信!我不要相信!!!

  “莜嘉,你别激动,这都是陈年旧事了,你应该接受的。”

  “你说什么?我妈妈呢?我妈妈呢!?!”

  “她在生下你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你小时候一直跟着你外婆过。”

  “……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抱回我?我不喜欢这里!不喜欢不喜欢!”

  “你以为我就喜欢你吗?你的脾气和你妈妈一样叫我受不了!只是可怜那场车祸,我的宝贝儿子夭折了,而你父亲也因此失去了再生育的能力,所以我们才决定领你回来……”

  “那我算什么?你们当我是替代品吗?!”

  “你当然有你的好处,你可是这林家唯一的继承人,你的身体里有你父亲一半的血液!”

  “我不要做什么继承人!我才不要!你们怎么这么自私?虚伪!我讨厌你们!我要去找我的妈妈——!妈……”

  “她早就不在人世了,要找?这里有她的一点遗物,你父亲去接你的时候,从你外婆的遗物里整理出来的,我去给你拿。就是怕你长大了知道了要闹,安定你用的。”

  眼前完全陌生的女人起身,进了一个房间,不一会又出现在我面前,递给我一个深色的木制盒子。

  “你妈妈就在里面了,你自己看吧。看完到客厅来,我还有话和你说。”

  周围安静了,时间在墙上的钟表里“滴答滴答”地走过,不知道它们是否可以往后走,带我回去我的童年时光,那些在外婆怀里听歌谣的美好时光……

  “妈妈……”

  我颤栗的双手摸索着这个陈旧的盒子,慢慢地打开了它,一股幽幽的旧旧的木香飘进我的身体,我的眼泪滑落。

  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上面是一对青年男女,男人的脸模糊但是似曾相识,那是我的父亲,我知道,可他的表情已经不属于这个记忆了。这个盒子里记录和保存着的,是我母亲的回忆,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悲喜。

  照片里的那个年轻女人,她是我的妈妈!我仿佛是对着镜子看到了我自己,只是妈妈的眉眼中怎么那么忧伤,难道她知道父亲之后对她的背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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